“唉,此次北朝之行的收获颇丰啊,不但顺利取得了铁矿合作权,而且还找到了折服这小子的诀窍,把他收拾的是服服贴贴,看来咱人品大爆发了啊。”
邢雅思心中幸福的叹了口气,得意的再次通过后视镜,向那个家伙飞了个媚眼。
开车的唐鹏哭丧着个脸,好像天下每个人都欠他三百大洋那样,一声不吭的目视前方,车子开的飞快。
很快,车子就驶出了光州市区,来到了坑洼不平的道路上。
邢雅思张嘴,刚要提醒唐鹏慢点开车时,却又闭上了嘴,系好安全带,拿起一个早就准备好的枕头,抱在了怀中:姐要是告诉他慢点开车,他肯定会开的更快,因为男人都是爱犯贱的,你越是让他那样,他偏偏要这样!
果然,看到道路难行后,唐鹏不但没有减速,反而又踩了一下油门。
吉普车马达发出吼吼的低叫,就像打了鸡血那样,连蹦带跳的向前飞驰,吓得爱丽斯也赶紧抓住了扶手:“唐鹏,能不能慢点开呢?”
唐鹏淡淡的问道:“你受不了了?”
“不是我受不了,我是怕邢总。”
爱丽斯扭头看向后面,就看到邢雅思举起手中的枕头,得意的说:“我没事,有本事他把车子开到天上好了。哼,现在我都开始怀疑某人是不是男人了,要不然怎么会像我们女人那样小肚鸡肠,随时随地都用这种可笑的方式,来发泄心中的不满。”
唐鹏还是没有说话,但在看到邢雅思早有准备后,明显有些泄气了,脚下油门松了下来:人家早就有所准备了,他要是再开快车,受苦的只能是他。
感觉车速明显慢下来后,邢雅思落下了车窗,望着道路两旁一望无垠的田野,轻轻哼起了《我爱金色的太阳》:“喔啦啦,我爱金色的太阳,它的光芒照万丈,指引着我前往胜利的方向……”
“别人唱歌是要钱,痴呆唱歌却是要命。就算是让一头猪来哼哼,都比她唱的好听!”
唐鹏看不惯邢雅思的的得意洋洋,低声骂了一句。
邢雅思毫不为意,嘻嘻一笑:“哟,哥革,原来你比我唱歌好听呀?”
她这是拐弯抹角的骂唐鹏是猪。
旁边的爱丽斯,听邢总用娇嗲嗲的声音说话,忍不住的扑哧一笑,赶紧身手捂住了嘴巴,向车窗外看去,心里却在想:也不知道邢总抓到唐鹏什么小辫子了,把他收拾的这样服贴。唉,其实他们两个还是很般配的,可为什么总是闹矛盾呢,难道真是好事多磨?
唐鹏张嘴伸出舌头,做了个恶心呕吐的动作,再次加大了油门。
邢雅思嘿嘿一笑,晃着膀子摇着脑袋,又开始得意的哼唱起来。
唐鹏眼中闪过一丝阴谋得逞,心中冷笑:笑吧,笑吧,总有你哭的时候。
——
按照原计划,接近中午时来到光谷铁矿矿山下后,唐鹏三人将会在这儿午餐。
午餐是随车带来的,无非就是一些来自华夏国内的真空包装熟食。
邢雅思平时绝不会吃这些添加防腐剂的熟食,不过当前还是凑合一下的好。
简单吃了点午餐后,三人徒步登上了矿山,车子就放在山脚下。
北朝经济虽然落后,不过法律却是异常严厉,甚至是残酷。
就拿盗窃罪来说吧,如果有人敢偷窃军用物资,被抓获后不仅仅是坐牢,而是有可能会被直接枪毙,所以邢雅思根本不用担心挂着军方车牌的吉普车会失窃。
三人沿着山道,慢慢消失在了从林后面。
现在正值六月的中午,天上艳阳高照,四下里传来阵阵蝉鸣,树叶却动也不动,方圆几十公里内,都看不到一个人影。
热,成了当下的最大特色。
唐鹏三人走了十几分钟后,一个身穿迷彩服,头上戴着作训帽的人,飞快的从远处丛林中奔出,四下里一望,就贴地钻进了车底,从腰间摘下几个东西,安在了车底……
两个多小时后,在爱丽斯的帮助下,邢雅思气爬上了矿山开矿点,香汗淋漓,塌透了运动服,果露在外面的莹白小腿上,也有几道被荆棘划破的淡淡血痕。
唐鹏倒是一脸的悠闲,一路上都东撒莫西看的,好像在游山玩水那样。
但邢雅思觉得他更像个瞎子,因为有一次她失足差点摔倒,就跟在她身后咫尺的唐鹏,却很麻利的闪到了一旁,在遭到埋怨训斥时,还振振有词的说什么,他闪开就是怕耽误伟大的邢总好像乌龟那样滚下山去。
当时就把邢总给气疯了,要不是守着爱丽斯,她肯定会摸出小木人,狠狠扎个三五十针。
看到邢总三人上山后,保利集团留在这儿的技术人员,连忙迎了上来。
守着员工,邢总一改她在唐鹏面前的幼稚,表情认真且严肃,好一派大集团总裁的威严样子。
邢雅思在爱丽斯的陪同下开始现场工作后,唐鹏就跑进了平台北方的树林中,也不知道去干嘛了,她也没有在意。
邢雅思这次来矿山,不但再一次下了矿井,而且考察的比第一次时要认真十倍,不时的提出一些疑问,和自己的设想,让技术小组疲于应付。
等她从矿井下出来时,已经是下午三点多了。
矿井下条件恶劣,不过也有好处,最起码凉爽,不像外面那样好像蒸笼似的。
接过爱丽斯递过来的矿泉水,仰起脖子咕噔咕噔喝了几口后,邢雅思随口问道:“唐鹏呢,他又去哪儿狼窜了?”
爱丽斯始终陪在邢雅思身边,她也不知道唐鹏去哪儿了,挥手摆过一个矿山工作人员:“喂,你有没有看到和我们一起来的那个人去哪儿了?就是戴个大墨镜,脸色有些发黑,好像没睡醒似的——咦,问你话,你怎么不回答呢?哎!我说你傻了呀,干嘛用这种眼神盯着邢总!你还想不想在保利集团工作了,你部门领导是谁,给我叫来!”
原来,在爱丽斯问话时,那个保利集团留在这边的工作人员,盯着邢雅思眼珠子瞪的老大,好像见了鬼那样。
被爱丽斯呵斥一顿后,工作人员才如梦初醒,连忙摆手摇头:“啊,不,我可能是看错了!”
邢雅思纳闷,追问道:“你看错什么了?”
工作人员喃喃的说:“半个小时前,我就看到邢总您和爱丽斯小姐,还有那个戴大墨镜的先生,已经下山去了啊,我一直在这儿勘察道路地形,没看到他们上来——可、可邢总您怎么却从矿井下出来了呢?”
“什么?你早就看到我们三个下山了?”
邢雅思和爱丽斯大吃一惊,面面相觑。
工作人员用力点头:“是的,我是不会看错的,邢总您走时,还对我们几个勘察上山道路的摆了摆手,嘱咐我们要好好干的!”
“怎么可能,我一直都在井下,才上来啊。”
邢雅思一呆后,忽然打了个寒颤,一把抓住爱丽斯的手,急促的叫道:“啊,我知道了!爱丽斯,肯定是唐鹏找人冒充我们两个,要打着我们的旗号去做见不得人的事!你说,你说他会不会把我们灭口,用狸猫换太子的手段来谋取保利集团吧!?”
爱丽斯不信的摇了摇头:“邢总,您的想象力也太丰富了些——不过,也不排除这种情况发生。”
“他肯定会这样做,这是个阴谋,滔天大阴谋,我必须得拆穿他的阴谋!”
邢雅思恨恨的跺了跺脚,厉声命令工作人员:“你现在马上用无线电台和光州考察团联系,我要和他们对话!”
——
安心儿躲在山脚下的丛林中,双手举着望远镜,不时的向山道上看去。
她不知道邢雅思一行人会在什么时候下山,但她却知道只要他们一下山,坐上那辆车,车子就会轰的一声飞上天……
安心儿认识邢雅思,也知道她和唐鹏之间那些事儿,更知道这对男女间的关系不简单,如果不是为了救出她哥哥和唐大等人,她绝不会用这种手段来对付邢雅思的。
“如果日后唐鹏要是为这事找我的话,大不了我以死谢罪——邢雅思,我为什么要和你发生牵扯?崔明哲为了刺杀你客死华夏,后来我又被迫成为唐鹏的女人。现在,为了救出我哥哥他们,我又不得不对你下手,我们俩人上辈子时,是不是就是仇人呢?”
放下望远镜后,一脸疲惫的安心儿倚在树上,盯着一朵野花,陷入了沉思中。
她很清楚,就算她成功刺杀邢雅思,宋慧乔也不一定会遵守诺言,放掉安云起和唐大等人。
但她却很清楚,如果她不照做的话,安云起他们非死不可。
她,除了被迫暗杀邢雅思外,根本没有第二条路可走。
在等待的这段时间内,安心儿感到了从没有过的孤独,她多想那个男人就在身边,用结实有力的肩膀来为她挡风遮雨。
“唐鹏,你现在哪儿呢?你可知道,我现在有多么的想你。”
一滴泪水,从安心儿长长的眼睫毛上滴落时,她听到远处的山道上,隐隐传来一个女人的说话声:“邢总,这次我们总算是拿下光谷铁矿的开采权了,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回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