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来昆仑酒吧的路上,梁飞飞就曾经告诉她说,来这儿就是看看运气怎么样。
运气好的话呢,也许能看到易家大少易南山。
要是运气实在好的话,也许能被大少相邀喝一杯。
要是运气好的实在吊炸天——那么恭喜你,你就算是做不成易家少奶奶,但大少情人的好处,也是掰着脚丫子说不完的!
传说中的南山大少忽然闪亮登场,陈思情自然得关注他了。
不过,陈思情只看了一眼,就把目光挪向了唐鹏。
无他,因为在陈思情心中,这个南山大少相比起唐鹏来说,不管是气质,还是相貌,都没的比。
其实这位易少比起唐鹏来,同样的文质彬彬,一表人才。
而且人家儒雅中还透着股子男人的阳刚之气,一点也不像是唐鹏那样,浑身散发着阴柔。
可陈思情就喜欢唐鹏身上的那种阴柔,觉得这才是她心目中的男人。
就在N多妞儿都盯着易南山,有的还故意娇滴滴的喊易少时,他微笑着走到了唐鹏面前,主动伸出手:“这位先生,认识一下,我叫易南山,酒吧的少东家。请恕我冒昧,我想请你喝杯酒。嗯,当然了,还有这两位漂亮的小姐。”
“对不起,我没空——”
唐鹏根本没有理睬易南山伸过来的手,淡淡的正要拒绝时,梁飞飞却跑了过去,一把挽住他胳膊,有些蹦跳的意思说:“好呀,好呀!谢谢易少啦!唐鹏,既然易少有请,我们就坐坐嘛。”
对梁飞飞挽着自己的胳膊,唐鹏倒没有多少反感的意思,只是扭头看了她一眼,这才点点头,勉强的说:“好吧,既然这样,那就喝一杯。”
靠,这人到底是什么来历啊,南山大少主动相邀,还推三阻四的,架子可真够大的。哎,你不愿意,我替你啊——围观者中存有这种心理的人,大有人在。
易南山贵为京华四少之一,主动示好请人喝酒,对方却勉为其难的样子,并没有让他感到不满,反而对唐鹏更加热情了:“呵呵,那可多谢先生赏脸了,请随我来!”
唐鹏点了点头,正要再说什么时,却听到有个略微有些沙哑的女声说:“喂,你知道我是谁不!?”
唐鹏眉头一挑,抬头顺着声音向那边看去,嘴角带上了明显的笑意。
众人下意识的也向那边看去,就看到在酒吧对面角落中,一个年轻女子正在对服务生瞪眼:“切,开玩笑,我会没钱结帐?我可告诉你啊,只要我说出我是谁,你们酒吧老板就会哭着喊着的跑来给我免单!”
身穿白衬衣黑色吊带裤的男服务生,双手放在小腹前,微微弯腰,脸上依旧带着笑容,但语气却不怎么客气:“对不起,这位女士,我不管你是谁,我只知道你在这儿消费了三百零九块,但你却只给了九十块。你要想离开,请缴够剩余的两百一十九块钱。”
“今天——我忘记带钱了,等我下次再来时一块给你。”
年轻女子理直气壮的说着,拿起桌子上的包就向外走。
服务生哪儿肯放她走,依旧不失礼貌的挡在了她面前,请她买单。
“我说你这人怎么搞的,不就是两百块钱嘛,我还赖帐啊?你知道我是谁吗?”
年轻女子有些烦,说话的声音又提高了不少,丝毫不顾忌很多人在看着她:这位谁啊,摆这么大的谱,却连两百块都拿不出来。
“对不起——”
服务生正要再说什么时,却听到有人说:“那位小姐的单,我来买好了。”
服务生回头,就看到刚才和岛国人发生争执的那位先生,与酒吧少东家易少一起走了过来,赶紧弯腰问好:“易少好!”
易南山微笑点头,摆了摆手:“你去招呼别的客人吧。”
“好的。”
服务生答应了一声,退到了一旁。
也不知道为什么,当唐鹏看到年轻女子时,嘴角露出笑容后,陈思情心里就腾起一股子不舒服。
就好比一个妻子和丈夫一起逛街时,看到丈夫对别的女人献殷勤那样。
这种感觉很莫明其妙,可却很真实,就连陈思情自己都觉得太不可理喻了,毕竟她和唐鹏是第一次见面,实在不该有这种心态的。
她赶紧垂下眼帘,把这股子不舒服掩藏好了后,才在梁飞飞的催促声中跟了过去。
“哼,市侩!”
年轻女子狠狠瞪了一眼服务生,这才上下打量了一眼唐鹏:“喂,你要为我买单?”
唐鹏微微点头:“是的。”
年轻女子就像是没看到易南山那样,拎着小包原地走动了几步,反手指着自己的胸口问:“你凭什么要为我买单,是不是有什么目的,你知道我是谁吗?”
围观者齐刷刷透过来鄙视的眼神:卧槽,这女人是不是神经病啊,别人给她买单,她却这样说!好像别人给她买单,是多荣幸的事儿那样!
唐鹏依旧微笑着:“我不知道小姐你是谁,给你买单也不存在任何目的,就是想给你买单而已。”
“哦,原来是这样啊,好吧,那我成全你了。”
年轻女子点了点头,谢谢都不说一句,转身就要走。
唐鹏向前追了一步,很客气的说:“这位小姐,我想再请你喝杯酒,不知道肯赏脸不?”
年轻女子脚步顿住,转身歪着下巴看着唐鹏:“你请我喝酒——好啊,反正我也没说什么事,那就再喝一杯吧。”
“真是荣幸,呵呵,今晚还是我做东吧。”
易南山看着年轻女子微微摇了摇头,表面上却依旧笑吟吟的:“几位,请跟我来。”
年轻女子倒没有计较谁做东,率先跟在易南山后面,向二楼走去。
走在最后面的梁飞飞,低声对陈思情说:“思情,你觉得这女的漂亮不?”
陈思情没有回答,眼睛盯着唐鹏的背影,也不知道在想什么——看来,她根本没有听到梁飞飞在问她话。
“小妮子,犯花痴啦!”
梁飞飞笑着伸手拧了陈思情一把。
“啊!”
陈思情一惊,醒过神来,俏脸通红:“你、你胡说什么呀,谁犯花痴了?”
“唉,其实啊,这个唐鹏长得的确很帅,而且又是很有钱的样子,不过我倒是不喜欢他这种人,太过阴柔。”
梁飞飞先说出自己对唐鹏的印象后,才说:“思情,你要是想泡他啊,最起码得像那个女的学习才行,人家才叫会装呢!一句‘你知道我是谁吗’,就折服了唐鹏……”
“飞飞,你乱说什么呢,再说我就不理你了!”
陈思情白了梁飞飞一眼,接着就转变了话题:“你刚才和我说什么了?”
梁飞飞知道好朋友面嫩,也不好再继续开玩笑,说:“我刚才问你,你觉得那女的漂亮不?”
陈思情微微皱眉,沉吟了片刻才说:“猛地一看吧,她就一般人。但当你看她第二眼时,却觉得她好像忽然变了一个人,尤其是那双眼睛——嗯,怎么说呢,如果单独审视她某一个部位,并没有什么出色的地方,可所有的部位组合在一起时,她又变的完美无缺了,就连她刚才说出的那句很好笑的话,也不会让人觉得她多么幼稚,而是理所当然的样子。”
“精辟,实在是精辟,我也是这种感觉。唉,看来你很危险了。”
梁飞飞叹了口气。
陈思情追问:“我什么危险的?”
梁飞飞笑着低声说:“你所看到的,貌似唐鹏也看出来了。所以我才说你危险了啊,你没看到你心目中的白马王子,正在给人家大献殷勤……哎哟,别闹!他回头呢!”
走在第三位的唐鹏,扭头看了眼嘀嘀咕咕的陈思情俩人,跟在年轻女子后面,走进了酒吧二楼的一个包厢内。
易南山本意是请唐鹏三个人喝一杯的,因为唐鹏说要给年轻女子买单,这才把她捎带着进了包厢。
可以毫不客气的说,年轻女子其实就一混子。
但就是这样一个混子,在进了包厢后,却一屁股坐在了主位上,脸上带着理所当然的神情。
易南山吧嗒了一下嘴巴,苦笑了下,这才邀请唐鹏三人就坐。
最后一个陈思情刚坐下,年轻女子就说话了:“这儿有82年的拉菲没有?有的话先上两支再说,很久都没有喝过那个酒了。”
听年轻女子说出这句话后,不但梁飞飞目瞪口呆,就连易南山也有些犯傻:啥,大姐,你有没有搞错啊,你连三百块钱都拿不出来,却要喝82年的拉菲,而且是两支!还大言不惭的说什么,很久都没有喝过了,好像你以前经常喝这个似的,你知道那酒多少钱一瓶吗!?
就红酒来说,82年的拉菲无疑是最贵的了,一支拍卖价大约在10万RMB左右,号称红酒中的顶级至尊。
至于82年拉菲为什么这么贵,就因为1982年那一年,是拉菲产地波尔多的世纪靓年,纪念的意义和收藏价值,大大超过了红酒本身。
而年轻女子说话的口气,好像把82年拉菲看做了二锅头。
看到易南山有些发愣后,年轻女子不耐烦的摆摆手:“算了,估计你这儿也没几支82年咖啡,就不难为你了。要不这样吧,上白酒,XO就行,这个总有吧?”
易南山傻傻的点头:“有,XO要多少,有多少——请问这位小姐,你尊姓大名?”
年轻女子黛眉一皱,好像不愿意和人说她名字那样,沉吟片刻才淡淡的说:“我叫荆无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