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月要走时,被白承允一抬手,重新回到了白承允的怀抱。
鼻间淡雅清香凛冽,而和苏清月耳朵紧贴的胸膛,也随着声音轻轻起伏:“待着,别动。”
苏清月感受着白承允宽厚的胸膛,原本冰冷的温度,因为两人的相贴而逐渐升温。那温度点点扩大,包围着苏清月,让她整个人都像是陷进了柔软的温泉里。
紧绷了两天的神经,因为这点温暖而有了片刻的放松。苏清月顺从地趴在白承允怀里,汲取着他递来的温暖的同时,心也踩着缓慢的步调安稳了下来。
她动了动身子,换了个更为舒适的姿势,以享受这片刻的停歇。
白承允看着怀里老老实实待着的人,瞳孔深处的光还是柔软了不少。
算了,还是别逼她太急。
白成谦踩上平台前最后一阶台阶时,刚转过弯,就看到了上一层平台处相拥的两人。
男人身形高大长身玉立,宽厚的肩膀结实有力,能给女人最大的安全感。
而他怀里的女人也小鸟依人温顺乖巧,老老实实地待在男人怀里,像是那里就是她所有的天地。
很唯美的画面,可白成谦看到的那一瞬,双眸却睁凸起来。
他三步并作两步跨完剩余的台阶,在相拥着的两人转头看向他时,目眦欲裂:“你们在干什么?”
相较于白成谦的问题,苏清月更讶异于他的出现:“成谦?你怎么在这里?”
她并不知道沈小雅已经生产的消息,这两天她全神贯注在心柑身上,哪里还管得了别人。
她只是普通一问,白成谦听来却觉得无端讽刺,他上前一把抓住了苏清月的胳膊,想要将人拽出来:“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你呢?苏清月,你又在做什么?”
这咄咄逼人的架势,还有手腕上传来的力道,让苏清月眉心狠狠皱了起来。
她没让白成谦扯着自己,在白承允的视线化为厉光时,她将手强行抽了回来,语气也不太好:“成谦,你又怎么了?”
好比是点燃了炸弹的导火索,这个“又”字,让白成谦彻底炸了毛。
他刷地抬手,先指向白承允:“清月,你认真看清楚你眼前这个男人,他是要和李薇薇订婚的。你赔了你生命里最好的那段时光还不够,现在你要连你的名声也搭上,心甘情愿做一个万人指骂的小三?你是不是疯了?白承允到底有什么好,值得你为了他把姿态放低到这种程度?”
白成谦一番话说得又长声音又厉,楼梯间一个半封闭的空间,都被他吵得嗡嗡回响,一时间噪音四起。
苏清月头疼地揉了揉被噪音炸裂的耳膜,生气又无奈:“成谦,我怎么选择是我的事情,承允他……”
“他怎样?”白成谦听不进去半个字,一双眼睛赤红着,像一个发了疯的狮子,谁也挡不住。
他粗鲁打断苏清月,转向白承允:“你可真是好样的。清月是你的妻子时你头也不回地把她踢进监狱,现在她有了新的人生了,你家里放着个李薇薇,外面还要养着苏清月?白承允怎么什么好事都得你占着,你怎么就那么不要脸?”
白承允能让白成谦嚷嚷了这么久,已经算是给他逝去的父母一个面子。他瞳眸里阴翳沉沉,像是随时都有崩塌之势,会将白成谦压进废墟之中。
苏清月看得心惊胆战,她虽没见过白承允真正的发火,但如果真把他的怒火点燃了,十个白成谦都不够死的。
病房里还有心柑需要她照顾,这边又乱成这个样子,苏清月心头烦躁,没控制住自己,提了嗓音:“成谦,你能不能成熟一点?你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这语气。
白成谦眼底的火苗戛然而止,统统换上了不可置信,出口的话,也开始口不择言。
“在你眼里,我就是个孩子?我是个孩子,我喜欢你这么多年?还是你为了能和白承允在一起,宁愿把我当成孩子,也要忽略我对你的爱?苏清月,你就离了白承允你活不了?你怎么那么贱——”
“贱”字还未完全出口,白承允猛地提起一脚。
苏清月还未看清他是怎么动作的,白成谦就像断了线的风筝,撞到了楼梯的栏杆,又被“咣”的一声反弹回来,重重跌落在地。
白承允脚落下,古神般精致的俊颜像是覆了一层薄冰,语气也森寒:“再多说一个字,你试试。”
“呵。”白成谦嘴角挂了血丝,他跪倒在地上,喘了半天的粗气,才稍稍缓过神来。
抬头,他咧嘴笑着,被血染红的牙齿配着诡异的笑容,格外狰狞:“怎么,我说中了你们两个的致命点,你忍不了了?可是我哪点说错了?你不就是不要脸,她不就是贱?真是般配真是天作之合,我是不是该为你们鼓掌啊?唔!”
白承允又是一脚,踹得白成谦躺在地上闷哼,直翻白眼。
苏清月没想到会出现这样的画面,她脑仁都疼了,见白成谦还不知死地想开口,她狠狠瞪过去一眼:“够了,成谦。你要是想死,可以直接让手术台上,签一份遗体捐赠协议。在这里打嘴炮,你觉得自己很英勇是不是?”
“清月,你……”白成谦是觉得自己刚才的话有些过分,但他没料到苏清月会站白承允?
刚想完,就见苏清月又转向白承允:“你也是。多大的人了,还打架?这是什么,迟来的中二热血,让你压制不住的奋勇少年之魂?有这时间,你去签个几亿的合同不行?带着白氏蒸蒸日上不好?”
没差别的,苏清月把两人好一顿喷。白成谦躺在地上脸色青白交替,白承允阴着脸,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
苏清月却懒得再理两人,她管两人在这里打的是死是活呢,她转头出了楼梯间,忙自己的事去了。
楼梯间只剩下两个大男人,彼此都看彼此不顺眼。
白成谦擦掉嘴角的血,抓着栏杆一点点站起来,嘶嘶笑着:“原来我们两个也不过是半斤八两?白承允,你以为你抓住苏清月的心了?呵呵,不过如此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