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顾南生拽住了苏清月,转头对张建龙道:“我已经拿到美国的医师执照了,只不过在国内用不到,所以我才没有写进我的简历里。”
苏清月听说过US/MLE考试,传闻其难度堪比万人同时过几厘米宽的独木桥,没想到顾南生还是个超级学霸啊。
张建龙也是没意料到自己医院里还养了条池中龙,他抹了抹汗,预感可能要完不成白承允交给他的任务了,只好强硬道:“顾医生,既然你有美国的医师执照,那这个项目更是非你莫属了。你待会儿就去人事填一下表格,准备即日启程。”
张建龙不信他还搞不定一个刚入职的医生。
结果顾南生不紧不慢地道:“用人单位擅自将劳动者进行派遣的,属于违法行为,劳动者可依法向行政部门投诉,由劳动行动部门依法处理。另外,根据《婚姻法》以及《计划生育条例》规定,符合晚婚年龄结婚的,可享受晚婚假15天。”
张建龙一脸懵逼,这刚才还劳动法呢,怎么转眼间又到婚姻法上去了?
“顾医生你想说什么?”
“我想说的是,”顾南生牵起了苏清月的手,“我要请婚假,结婚。”
张建龙:“???”
苏清月:“???”
张建龙大惊失色,他抱着要调走顾南生的想法来,结果把人调去结婚了?要让白承允知道顾南生要请婚假……
他打了个寒颤,不敢再想下去。
苏清月也瞠目结舌地看着顾南生牵着自己的手,她不是吃饭前和顾南生表明了态度,他也答应他们只做朋友吗?
怎么才喝了一顿粥,就从朋友上升到结婚对象了?
苏清月边往回收着自己的手边道:“南生,你等一下,这和我们之前说的剧情不一样。”
顾南生任由苏清月把手抽回去,但目光却坚定非常:“某医学杂志曾经研究过,当你看见一个你钟情的人,大脑就会释放相关化学物质,产生的效果就像可卡因。而这个过程,只需要1/5秒。离我们约定做朋友已经过去20分钟又43秒,这个时间,足够爱情的产生和降临。”
这怎么就产生爱情了?
苏清月要风中凌乱了,“南生,爱情这件事,难道不应该是双方都产生,那才叫爱情吗?”
单方面产生的爱情,她这个前车之鉴的后果还不够惨烈警醒吗?
顾南生歪了下头,似是不太能理解:“你的意思是说你对我没感觉?你觉得我哪里不好?告诉我。为了伴侣而让自己变得更优秀,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
“呃,不,你很好,只是……”
“既然很好,那还有什么不可以?我未婚,你未嫁,我们还从小有过婚约。经过这几天的相处,我们也十分合拍有很多相同的习惯爱好。种种以上,我们不结婚,你不觉得可惜吗?”
要命!
这哪里还是那个只会一根筋走到底的钢铁直男,顾南生除了医生,其实还有个律师的身份吧?这舌灿莲花的,苏清月觉得他再说下去,自己就要被说服了。
“南生,我们之间的问题不在于有没有婚约,合不合拍,而在于……”苏清月急得想挠头。
如果对方是江扬帆,她早就冷着脸让思想有多远他就离她多远了。可对顾南生,因着小时候的那份情谊,她怎么都说不出太难听的话。
她想了想,只能先从侧面攻击:“南生,能先问你个问题吗?”
“收入稳定,无不良嗜好,车房都写你的名字,保大人,男孩女孩生几个都可以,我爸我妈都会游泳。还有其他问题吗?”顾南生回答流畅地像是苏清月再有五十个问题他也能答上来。
苏·哑口无言·理屈词穷·懵逼清月:“……”
算了,她投降,她脑壳疼让她先缓口气。
张建龙全程被隔绝在两人世界之外,像幅多余的壁画,还是被扒开嘴强塞了一嘴狗粮的壁画,他要暴走了,“顾医生,你这连结不结婚都不确定,请什么婚假?婚姻大事是可以这么儿戏的吗?再说了,男人不是应该以事业为重?反正去美国交流的名额给你了,你现在立刻去给我准备资料。”
说完,他也不管顾南生答不答应,转头出了病房。
“咣当”一声摔门声,足可见张建龙火气也不小。
苏清月摸了摸被差点被震聋的耳朵,张建龙是顾南生的领导,他可以发火直接权利镇压,可她又该怎么劝顾南生这个油盐不进的人呢?
结果没等她开口,肺腔里又涌出一阵熟悉的痒意,她连忙别过脸,捂着嘴咳嗽起来。
顾南生一见苏清月咳嗽,带上听诊器就要给她做检查:“我已经建议你的主治医生给你换另一种药了,怎么还没效果?”
苏清月惊天动地地咳了半天才缓过那股劲,她通红着脸颊摆了摆手,“医生说了,我这个得慢慢来,急不得。”
顾南生把听诊器放在苏清月的前心和后心分别听了遍,拧了下眉,“你先去床上休息,我再去找你的主治医生,商讨一下你的病情。”
苏清月听着这话里,是她这病有什么变化?
“我只是有点咳嗽,没什么问题的。”外面还有一大堆事情等着她,她得尽快出院才行。
顾南生没表态,只把听诊器挂回到修长的脖颈上,“咳嗽也分大小轻重,马虎不得。你这个病很容易留下后遗症,你也不想未来的哪天,突然落个口眼歪斜的毛病吧?”
他对苏清月递了一个浅笑,可拎着保温桶出了病房后,清隽的脸庞却覆上了从未有过的严峻神色。
苏清月觉得顾南生只是说得严重,她自己都没感觉身体有哪里不适,哪能那么容易得后遗症?
正想回床边拿手机打电话给财务,手机响了起来,屏幕上“白承允”三个大字,大有一副“你不接电话我就打到你关机”的架势。
苏清月想着之前看到的热搜新闻,唇角不受控地勾了勾,接电话时的声音,也有着自己都未察觉到的轻快:“喂,什么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