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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佳人怔了下,才明白白承允这是在拒绝她。

拒绝?

她宋佳人从小到大,从来都是那些男人求着自己,什么时候被拒绝过?

宋佳人心里的胜负欲瞬间高涨,果然是她看上的男人,和那些俗不可耐的货色完全不同。

这个男人,她要定了!

“白总如果不方便,那我就不打扰了。”宋佳人也是识时务知进退的,她并没有跟着白承允进电梯,只晃了晃手里亮眼的镶钻手机,连同自己最甜美的笑容,“我们有事联系。”

她不知道,她的名片此时就躺在她腿边的垃圾桶里。

宋佳人都走了,苏清月本来就没要价的想法,便随便找了个理由,打发走了宋佳人的秘书。

秋园的佣人很快送来了营养粥,顺带着还有苏清月的手机。

苏清月没什么胃口吃饭,她遣走了佣人,拿起手机打电话给工厂厂长姜大明。

姜大明的手机无人接听,苏清月只好又打给苏芸芸:“那批面料你们昨晚清点好了没?预估能做多少衣服?”

苏芸芸大半夜才清点完面料,以为第二天可以睡个懒觉,谁知那个厂长竟然说自己第二天要去B市,她只能又起个大早,来工厂监工。

这会儿心情正糟糕呢,“能做多少就做多少呗,你不是说是给福利院做慈善的?那又不盈利。”

管它做多少干什么?

苏清月挺头疼苏芸芸这个工作态度,“就因为它不盈利,你就不重视?这批面料就算是免费的,我们也要预估好,尽最大可能做最多件衣服,不能浪费。”

苏清月说话间苏芸芸的手机响了好多声,是微信的提示音,她拿下手机看了眼,是徒弟找她上游戏。

苏芸芸也有点手痒,对苏清月的话就不怎么能听进去了,“好了我知道啦,我现在就去让人算一下,争取每块布料都用上。这几天我也会在这监工的。”

这下你满意了吧?

不等苏清月回应,苏芸芸先挂了电话,上微信对着徒弟狠狠吐槽了一顿。

——又被那个女人批了,她以为她是谁啊?整天教训这教训那的。

——师父你个大男人和个女人计较什么。别生气,徒弟新买的装备,待会儿孝敬你。不过我心情也不好,我喜欢的那个人住院了,我想去看她,她前夫不让。

苏芸芸也不知怎地,看到徒弟那句“喜欢的那个人”时,心里狠狠地被撞了一下,非常不舒服。

她把所有的怒火都发泄在游戏里,见一个人就一枪爆个头,徒弟只跟在她后面捡快递都捡腻了。

工厂的工人过来找苏芸芸:“苏助理,我们都准备好了,先从哪一批布开始?”

有些布料少,可以先做,比较省事

苏芸芸最讨厌游戏的时候有人来烦她了,她烦躁地抛了句:“你们看着办。”

话落,想起苏清月那张脸,苏芸芸又收了手机,“算了我跟你们过去看看。”

布料都堆在仓库里,分门别类清点完后,也堆成了小山。

因为仓库的上方都开着小窗,空气流通着室内空气也算新鲜,所以苏芸芸刚走进仓库时,并没有察觉到什么。

等走到了布料堆前,她才闻到了奇怪的味道。

“这什么味啊?”她捂着鼻子皱眉,又指着最少的那一小片,“先打开这些看看吧,可以的话,从这批开始。”

工人应声上前,打开了布料卷的外包装。

浅红色的布匹散开时,在场的人都惊了。

苏芸芸也明白了那奇怪的味道从何而来。

这布料是发霉了吧?这大片大片的黑色,还带着刺鼻的霉味。

都霉成这样了,苏清月还特地打电话过来,嘱托她一定要做到物尽其用?

有些人,表面上一副正义使者的样子,背地里也就是个无利不起早的奸商!

苏芸芸心里满是鄙夷,她没再往那些布料上看,只不耐烦地挥了挥手,“你们看着办吧,反正要尽快,工期赶着呢。”

几个工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待苏芸芸走后,都凑在了一起小声交流着。

“这布料都成这样了,还能用吗?”

“有什么不能用的?待会儿用漂白剂先漂漂,再重新染色,一遍不行就两遍。方法又不是没有。”工人中一个倒钩三角眼的工人不屑地说道。

有人还不同意:“可这样做出来的衣服能穿?过不了检验标准吧。要不咱请示请示姜厂长,看他什么意见?”

“请示个屁!姜厂长现在应该在飞机上吧?”

倒钩三角眼也不管仓库里禁烟的标识,把耳朵上挂着的烟叼在了嘴里,撺掇着:“又不是穿你身上,你操那些闲心做什么?监工都还没说话呢。你不知道监工是苏总的堂妹?监工什么意思就是苏总什么意思,我们打工的,只按照上头的要求来就行,管那么多干嘛。”

剩下几人又互相看了眼,觉得倒钩三角眼说的也不是没道理,便都上前把面料又搬上车,抬到水洗间去重新加工。

众人忙得热火朝天时,倒钩三角眼偷偷拿出手机,把加染料和漂白剂的过程,全部录进手机,又点开邮箱选了发送。

——

苏清月在医院里又待了五天,身上的大部分青肿终于褪了个七七八八。

五天里,白承允都再也没出现过,听心柑说是去了A国,陪同的,自然是李薇薇。

应该是两人难得都有假期,一起出去度假了吧。

这样挺好。

心柑在得知苏清月消肿后,一刻也等不及,拉着烨哥儿来医院看苏清月。

同行的还有严谨希和Lisa。

Lisa把头发束在头顶扎了两个丸子头,配着身上的红色运动服,远看像是哪吒。

她话说不多,进房后打了招呼就自己去给花瓶换水,又插上了自己拿来的花。

严谨希就不一样了,叽叽喳喳的像个麻雀:“苏妈妈,这是我妈妈上个月去欧洲带回来的巧克力,我一直没舍得吃,全给你。你吃的药如果很苦,再吃一颗巧克力就不会苦了。”

心柑趴在床尾看苏清月脚踝上包扎着的纱布,闻言抬头:“哇,有巧克力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