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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承允背对着没有看见,李薇薇的余光却没有放过苏清月的身影,她没想到自己的一个无意之举,还能获得这样的效果。

她眼里晃过得意,轻轻捻了他发间的碎叶,“今天运动会好玩吧?和清月一起参加,是不是顺便体会了一把养女儿的乐趣?”

李薇薇越来越怕,胆子也变得硬起来,故意提起心柑,她知道苏清月出轨的事是白承允的心头刺,哪个男人能忍受喜当爹的滋味?

可,白承允平静无波的眼眸里,没有露出半点李薇薇想看见的情绪。只是抬手看了眼腕表,“还不错,下午的跨国视频会议,记得提前准备好材料。”

话落,抬步上了二楼书房。

李薇薇小指勾着散落在耳边的发丝,望着白承允的背影,等那宽阔的背影转入楼梯看不见,眼底的嫉恨才渐渐溢出。

他竟觉得心柑这个出轨的产物不错?他是真的要和苏清月在一起了?

不,她等了那么多年,绝不能又被苏清月抢了去。

很快午饭上了桌。

白元海之前听了家庭医生的汇报,知道苏清月的腰没事,但还是派了两个女佣,去苏清月房间扶她出来。

心柑和烨哥儿两个小个子帮不上忙,只能在身后跟着。

进餐厅后,烨哥儿蹬蹬蹬跑过去,拖开白承允旁边的一把椅子:“苏阿姨,你坐这里。爸爸,苏阿姨腰疼,夹菜很容易抻着腰。你作为男人,尤其是一个绅士的男人,多照顾着点女士,多给她夹点菜哦。”

苏清月不想过去,人家正牌女友都只是坐在对面,她坐白承允旁边算什么?

白承允见苏清月站在那里久久不动,眼里明摆着抗拒,眼底的光一寸寸冷了下来。

倒是白元海,也指着那个位子看向苏清月:“还不快点过来坐下?厨房今天正好做的大骨汤,你多喝点,别年纪轻轻的,身子骨连我这个老头子都不如。”

苏清月无奈了,她只能移过去。

旁边,跟着落座的烨哥儿和心柑悄悄碰着头,两人的脑袋都快扎到餐桌底下了。

心柑:“哥哥,你有感受到这令人窒息的气氛吗?我妈妈和你爸爸气氛好诡异,他们上午的时候关系不还挺好的吗?”

烨哥儿老成地拍拍心柑,“你也知道,他们两人的关系就像女生的大姨妈,一个月只有那么几天是特殊的。我们不能要求太高,习惯就好。”

心柑嫌弃死这两个大人的阴晴不定了,“哥哥,我们以后还是少玩点游戏,多看点积极向上的读物,或者喝点有助于成长的鸡汤吧。我们不要像他们那样,动不动就生气,生气伤肝。我这个肝来之不易,可是国家一级保护资源,不能伤。”

烨哥儿连忙站起来给心柑盛了碗猪肝汤,“妹妹说的有道理,快补点血,我们不学他们,破坏资源。”

两个孩子嘀嘀咕咕的,白元海离得远听不见,他饶有兴趣地望过来:“你们两个说什么呢?看起来挺开心的样子,也说给太爷爷听听,让太爷爷了解下你们年轻人的世界。”

白承允跟着看向烨哥儿,脸上虽然没什么表情,但是烨哥儿知道,那是别让他在吃饭前扯东扯西扯个没完。

白家家训之一,食不言寝不语。

唉,随时活在老父亲的监管下,哪里开心了?分明是担心惆怅又无奈嘛。

不过烨哥儿不能说实话,他正经八百道:“太爷爷,我和心柑在背诗呢,幼儿园布置的作业。云朵老师说了,不能因为今天是运动会就荒废学业,业精于勤荒于嬉,明天她要检查我们的。”

老师这认真教学的态度大大地取悦了白元海,他多问了句:“那今天背的是什么诗呀?”

心柑小勺子舀了一口猪肝汤喝下,摇头晃脑地扮演着小学童:“今天的诗超级简单,我两岁的时候就背过了,名字叫《羽一直下,扰乱一池清波》。”

在座的各位:“???”是“yu一直下,气氛不算融洽”的那首《yu一直下》?那不是流行音乐?

白承允挡住了烨哥儿,却漏网之鱼了一个心柑,他头疼地皱了下眉头。

苏清月却误以为他是生气了,毕竟白家的规矩多,尤其老爷子在。

饭桌上话说也确实不好,苏清月低声教导心柑:“我们先吃饭,等吃完了再背诗好不好?”

心柑小小的“哦”了一声,俏皮地吐了下小舌头:“苏姐,我忘记不能说话了,该罚。”

白承允突然道:“没事。”

苏清月转头看向他,白承允不是一向最重视规矩的吗?

李薇薇看着对面两人的互动,起身把一道百合西芹换到了白承允跟前,却对苏清月道:“承允说的对,小孩子嘛,都活泼好动。我们什么都管着他们,反而容易禁锢他们的天性,就让他们玩吧。”

苏清月看着那道白承允最喜欢的百合西芹,笑了笑。

白元海以前觉得自己博古通今学富五车,尤其老年退休后,老宅的藏书更是添了一个新高度。

可小心柑说的这首诗,他还真没听过。

词牌令不像词牌令,也看不出是首律诗还是绝句。

他急于想知道答案,也跟着道:“清月,别拘着孩子,让他们多热闹热闹。小心柑,这首诗的内容是什么啊?”

心柑重新烫过的头比之前小了一圈,她一摇晃,像是一颗烤糊了的在晃。

看大家都想知道答案,她捂嘴笑了下:“内容超级简单啊。最经典的两句,白毛浮绿水,红掌拨清波。”

苏清月觉得这个黑心棉在骗人,“这不是《咏鹅》吗?”

这是在欺负她上学那会儿是个学渣?

可学渣也知道《咏鹅》啊!

而且除了她,在座的可都是学霸。

苏清月随意望了一眼,除了老神在在的烨哥儿,其余学霸们明显也是一脸震惊。

白元海尤其接受不了,“你们这些孩子,好好一首诗,为什么改成这么个名字?”

李薇薇但笑不语,白元海向来讨厌哗众取宠这一套,更无法接受孩子们对文化不重视,可面上还要装作大度。

她给白元海倒了杯参茶,“爷爷,我倒觉得这一改,这诗还多了几分诗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