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钰嘉的目的只有一个。
只要沈小雅不嫁白成谦,白成谦就会再闹着娶苏清月。
到时候苏清月手再长,都没机会再伸到承允哥那里了。
沈小雅颓然坐回到椅子里,任由眼泪落了一脸,也不擦。
“我不知道,嘉嘉,我好矛盾,我知道成谦不爱我,可我离不开他,孩子出生也不能没有爸爸啊。而且、而且嘉嘉你觉不觉得,刚才清月姐好像……好像对成谦也真的没那方面的意思,这是不是说……”
沈小雅的眼神又亮了几分。
林钰嘉看的心里直骂。
没出息的东西!
“小雅,谁知道苏清月是真心的,还是在变相地勾引刺激白成谦啊?你没看白成谦听了她的话后的反应?”
沈小雅的肩膀又耷拉回去,表情迷茫又无助。
“那我该怎么办……”
林钰嘉看着,眼底装进算计。
“小雅,你要是相信我,我去帮你和苏清月谈。你太善良了,很容易被她牵着鼻子走。让我来,我一定让她主动让出白成谦。”
“真的?”
“放心吧,交给我!”
沈小雅换了礼服,又重新补了妆,回宴会厅接着完成了中断的切蛋糕环节。
都是豪门里的人,最擅长的就是粉饰太平装聋作哑。哪怕台上白成谦一张脸阴沉得几乎可以下雨,宾客们也全当没看见。
众人配合地观完礼,便三三两两分开,开始后半部分的自助酒会。
林钰嘉在人群中找到母亲盛如意。
盛如意见女儿过来,优雅地朝周围的人举了下杯子,另一只手掩在旗袍的水滴口上,欠身离开。
拖着女儿去了无人的角落才停下来,“宝宝啊,怎么样?沈小雅有没有怀疑你啊?”
林钰嘉经历了一场脑力风暴,神色稍显疲累。
她按着脖子来回转了几圈,懒散道:“放心吧妈,我说过沈小雅很好糊弄的,这种日子,苏清月又不可能闹的太过,最后只会不了了之的。”
除了沈小雅实在是扶不起的阿斗,其余的,一切都在她的掌握之中。
盛如意满意地笑了起来,“妈妈就知道宝宝最厉害了,将来绝对担得起白家主母的重任。承允看见宝宝这么能干,肯定也会更喜欢的。”
只可惜,今天她们都还没怎么有机会,接近白家的两位最有身份的人。
盛如意想着,朝休息室的方向看了眼,眼底闪过不甘。
“宝宝啊,接下来你准备做什么?”
林钰嘉从母亲手中拿过酒杯,角落昏暗光线下,红酒在杯璧上挂出的红色分外阴沉。
她森然地勾起唇角,幽幽道:“妈,接下来的戏,才是最精彩的呢。”
盛如意为了这场宴会,特地去美容院新打的破尿酸和美白针。
这会儿比脖子上的珍珠都白的脸皮还僵硬着,但不妨她笑成了一朵花。
“宝宝啊,你真是越来越让妈妈刮目相看了。”照这个速度下去,她们母女一起进入白家,指日可待!
林钰嘉悠闲自得地饮了口酒,看了眼手上的腕表。
“妈,你帮我看着苏清月,可别让她提前离场。我去安排一下,很快回来。”
盛如意忙不迭地答应,眼睛四处搜罗着苏清月的身影。
突然,她眼一瞪,涂着鲜红甲油的手指紧紧抓住正要走的林钰嘉。
“宝宝,你快看,苏清月又在玩什么花招?怎么那么多人围着她?”这女人是不是妖精转世啊?一时不盯着她,她就去勾这个勾那个。
这次又在勾谁啊?
林钰嘉刚才只顾着和母亲说话,并没有在意别处的动静。
她转身,循着母亲的眸光望过去,宴会厅一角的小型演奏台旁,苏清月母女站在那里。
她的旁边是江扬帆,而不远处,承允哥正跟在白老爷子身后,也朝着演奏台走去。
苏清月!
为什么她总能轻易地成为人群的中心?
地球不绕太阳,改绕着她转了?
不要脸!
林钰嘉气得手中的酒哗的洒出了大半。
盛如意连忙跳开,脚下十寸高的鞋跟还没站稳,就急急拍打着身上并不存在的酒液。
“哎呀宝宝你小心点啊,妈妈这身旗袍很贵的。”这可是当年白元海送给她的生日礼物,价值连城,她一直都妥善保管着。
可不能今天特意穿来,还没让白元海看到,就让衣服提前报销了。
林钰嘉哪还有心情去看母亲的衣服,她一双眼睛紧盯着苏清月和离她越来越近的白承允,眼底嫉恨翻涌。
演奏台旁,宾客越积越多。
“这苏清月到底知不知道自己是个客人啊?一晚上折腾了多少幺蛾子了?一点做客的礼仪都没有,真没规矩。”
“其实这次也不能怪她们母女俩吧?是那个小提琴师先挑的事端,所以小爆炸头才忍不过,挑了一点他演奏的问题呀。”
“那也肯定是因为苏清月不知检点,就会像个交际花一样缠着所有男人,让有些人看不下去了。要不然,一个小提琴师会朝她们母女俩下手?没人指使,谁敢?”
宾客口中的小提琴师,国际知名交响乐团Love乐团的首席,吴良,面露不屑地打量着台下那对母女。
这就是兰儿经常提起的苏清月和苏心柑?
哼,不过如此!
吴良远远地和白兰儿交换了个眼神后,睨向心柑。
“你真以为狄安娜夸你两句,你就是天才,就可以对我的演奏说三道四?可人家狄安娜最后不还是选了袁家的千金?平民就是平民,什么阶层的都来这里凑热闹,也不想想自己够不够资格!”
心柑仰着爆炸头耐心地等吴良说完,也不恼,笑吟吟的。
“听叔叔的话里,您应该不是平民?可怎么也在这里给大家演奏呢?甚至大家要听什么曲子,您就要拉什么曲子,连拒绝的权利都没有。照这么来看,叔叔的这个阶层,其实也并不怎么样呢。”
该死的这个爆炸头她说什么?
吴良气得像是有人在他胸膛里放了一把窜天猴,吱哇乱叫着炸得他七窍生烟。
他蹬蹬两步走向台下,琴弓甩到身侧的乐谱架上勾飞一片乐谱,他也不在乎。
直直戳到心柑面前,“拒不拒绝是我的事,哪里轮得到你这种低贱的人种说话?”
苏清月垂在的眼睑倏然抬起,眼神凌冽冰冷。
她本不欲插手这件事,但总有些人嫌自己人生太平坦,想找点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