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公司出来心情很差,于是就去经常的居酒屋喝了几杯,走到天桥的时候,我听到了...”头发乱糟、胡子拉碴,浑身上下都散发着颓废气息的山田,坐在椅子上回忆着昨晚的遭遇。
说着说着,低垂着的头慢慢的抬起,脸上也露出了幸福的笑容,对着上方伸出了手,仿佛想抓住什么东西似得,梦呓般的说道:“春阳在呼唤我,桜雪喊我爸爸,她们没有怪我,她们...她们还认我,她们还认我。”
山田说到后面,哽咽起来,最终嚎啕大哭着说:“她们没有怪我,她们还认我啊。”
听的巡警B也抹起眼泪来,三人去一人归,午夜梦回间,不知道多少次梦到一家人依旧美满幸福,呜咽泪沾巾,又有多少次认为妻女在怪他没有保护好她们。
没能保护好妻子和女儿的极度愧疚和痛恨自己为何要带她们去雾门岳旅游的极度悔恨感,能够轻松的击垮一个曾经很坚强的男人。
而如今,他亲口听到妻子和女儿没有怪他,还一如既往的喊他‘爸爸’,让山田再无法压抑自己的情绪,哭了个昏天黑地,几乎快昏了过去,但哭声中,不再只是痛苦。
巡警B合上手中的本子,不想再继续了,对方已经很不幸了,再问就是揭人伤疤了啊,实在是太过分了。
如若不是涉及基里艾洛德人,同样失去过至亲的大古也不想再继续问了,但现在不得不硬着头皮、顶着巡警B异样的眼神,待山田情绪好一点后,再问他看到天使的具体细节。
大古从警局里走出来,长舒了一口气,里面的气氛实在是太压抑了,山田哽咽着,断断续续说着他相遇天使的细节,说到动情处就又哭泣了起来,惹的警局的女警围过来跟着落泪,也让大古成为了‘不欢迎’的人,因此问完后,大古就逃也似的离开了。
刚站在门口呼吸两口新鲜空气,耳畔就响起有别于社会车辆的清脆引擎声,大古扭头一看,只见涂装为橘色的低底盘的夏洛克车正急速驶来,稳稳的停在大古身旁。
大古打开副驾驶的门坐进去后,宗方就发动了汽车,沿着公路急速向前驶去,大古则汇报着他所了解的情况:“根据山田先生的说法,他是先听到妻子和女儿的呼喊,然后一束光映入眼中,扭头看过去,就看到了天使,还有光中对着他笑的妻子和女儿。”
“一束光!”宗方想到了一周前的木更津,那轮挂在初八天空中的圆月,照耀出了摩志,而在迪迦打碎圆月后,摩志就消失了,还有木更津的居民,也曾经目睹,月亮如探照灯一样照射出一束光,和山田描述的实在是太相似了。
夏洛克车很快就抵达了山田看到天使的地方,一座很普通的过街天桥,大古拿着仪器上下左右的查探着,检测到很微弱的电磁波,和摩志出现在木更津时所散发的波动几乎一致。
天桥两侧已经被当地的警局派人封锁,只有两个穿着胜利队服的人在上面,无比的显眼,但却没多少人围观,不过是看几眼,顶多拍张照就赶忙离开,步伐比昨晚走的还快。
原因就是这两名胜利队员,手中都拿着不明觉厉的仪器,在桥上扫来扫去,一副忙碌的样子,很明显是在进行调查,那绝对就是有事,而能和胜利队牵扯上的,不是怪兽就是宇宙人,只有嫌自己命大的才会在这围观,但凡惜命的都会离远点。
当然也有凑上来的,那就是新闻媒体记者,一个个的闻风而动,拿着话筒努力的往前挤,把宗方和大古团团围起来,想从他们嘴里问出来此,是不是在调查怪兽、宇宙人,和昨天的铁塔事件是否有关。
在一大堆噪杂的问题中,宗方捕捉到一个女声问出的问题:“胜利队怎么看待最近的天使降临事件?”
宗方马上扭头看向了这句话传来的方向,只见一群壮汉间,一个二十来岁的女孩,费力的举着KCB话筒,努力的往前递,寄希望于能让收音效果更好点。
宗方当即伸出手指点了点她,问道:“你说什么天使降临?”
被突然点名的吉井欣喜若狂,赶紧趁着这机会往前挤,一边挤一边说道:“最近大都市里流传着天使的传说,据说很快就将降临,拯救世界,对此胜利队怎么看?”
宗方很严肃的说道:“我认为你们可以去咨询一下大都市警局,自去年开始至今为止,破获了多少起打着救世旗号的诈骗案,世界各地的警务机构也发出过多次的警告,警惕那些所谓的救世团体,打着天使等神灵旗号,利用人们的恐慌来进行...”
宗方正说着很官方的话呢,人群外传来一个铿锵有力的女声:“才不是骗人的呢,天使是真实存在的,这是我亲眼看到的。”
众人不由得回头一看,一个头发花白的富态老太太戴着个眼睛,脸上带着愤怒的神色,瞪着说‘天使’坏话的宗方,大声的说道:“天使告诉我,他将会在这里降临,消灭世间的一切邪恶,带来永久的和平。
到那时,盲人会重现光明、残者能起身行走、亡者会重新归来,世间再不会有贫穷和疾病。”
现场的记者全都兴奋起来,他们最喜欢的就是这样的剧情了,马上就有记者把话筒怼到了宗方嘴边,迫不及待的问道:“请问胜利队对此是怎么看的?”
还有人将话筒递到老太太旁边,询问她亲眼目睹天使的事情,绝对的是看热闹的不嫌事大。
宗方目光深沉的凝视着这个正对记者讲述,她亲眼目睹天使出现,并告诉她将会降临在大都市的B地区,时间是星期日的黄昏,太阳和大地连成一条线的时刻。
“五天后的这里。”宗方在心中默默的说着,这就是基里艾洛德人选定的和迪迦奥特曼决战的时间以及地点,没有一点隐瞒的意思,突出的就是一个自信,也让宗方内心更加的不安,敌人若无万全把握,怎会如此大模大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