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淮亦整日都在寝宫躺着，偶尔去御花园逛逛，每次遇到清贵妃他们，楚淮亦都下意识护住自己的小腹。
清贵妃和杨贵妃对视一眼，走过去搭话：“哥哥这肚子里装的究竟是谁的孩子？”
自从何妄进了宫，楚淮亦就整日都不出门。
楚淮亦眼神躲闪，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和他们说何妄的事情。
支支吾吾说不出什么。
两人对视一眼，眯起眸子，见他这么反常，觉得不对劲。
要说对他的了解，他们根本不相信，楚淮亦会背叛陛下。
但如今，他肚子里的孩子，让他们不得不怀疑，他是不是真的背叛何妄了。
“哥哥，你倒是说句话啊，你肚子的孩子究竟是谁的？”
“他出生怎么办？”
“难不成你还想着让他做太子？”
清贵妃走到他身边，小声道：“哥哥还是莫要做错了事的好，如今朝堂虽说由你一人把持着，但那些老家伙也不是吃素的，若是让他们知道你怀了野种....”
楚淮亦脸色难看起来，皱紧了眉头，双手紧紧捂着小腹，冷声道：“他不是野种。”
清贵妃微微一愣，随后翻了个白眼：“现在是说这个的时候吗？”
“你是不是不知道，你现在怀了孩子，传出去，你会怎么样？”
楚淮亦沉默了许久，低声道：“他是陛下的孩子。”
杨贵妃瞪大了眸子，语调都拔高了几分：“怎么可能？”
“你不会是想陛下，想的魔怔了吧？”
“我们都知道你爱陛下，但也不能自欺欺人到这个地步啊！”
“陛下他早就死了不知道多少年了，你怎么能说出这种话呢！”
杨贵妃和清贵妃完全不相信他的话。
楚淮亦垂下头，抚摸着自己的小腹，眉眼间尽是温柔：“就是陛下的孩子，陛下回来了，虽然我也不清楚他怎么会换了个身份，但他确实回来了。”
杨贵妃与清贵妃想要说的话顿时噎住，呆呆看着楚淮亦，见他露出这种神色，抿了抿唇问道：“你说的可是真的？”
楚淮亦点点头：“这种事，我没必要撒谎，他真的回来了。”
杨贵妃还是有些不相信，但见他这个样子，也不由得相信几分：“你怎么能够证明是陛下？”
楚淮亦眨了眨眼睛，低声道：“他知道我和陛下之间发生过的所有事情，而且，其中有一些是别人不知道的。”
“我相信那些不可能会被调查到，他真的就是陛下。”
清贵妃眯了眯眸子，盯着他肚子看了许久，嘴角微抿，到底是没说话，回了自己的寝宫。
杨贵妃倒是没有那么多心眼，虽然也很喜欢何妄，但终究不似楚淮亦感情深。
“你说陛下换了个身份？”
楚淮亦点头，没有注意到清贵妃已经离开了。
两人坐在凉亭中聊着何妄的事情。
“嗯，陛下换了个身份，是一个小国的王子，在我生辰宴的时候被送过来的。”
杨贵妃点点头，轻声道：“那个，我能不能见见他？”
这么多年不见，他也是想念的紧，原以为这辈子都见不到了，现在听说他回来了，怎么也要见一下确认真假。
楚淮亦微微蹙眉，他私心是不想让何妄见任何人的，只想何妄待在自己身边，时时刻刻都陪着自己。
但他也知道何妄的身份注定不能是他一个人的，抿了抿唇，轻声道：“好，我等下回去就和他说。”
杨贵妃兴奋拉着他的手，轻声道：“你放心，我不会和你抢什么的，你如今都是皇后了，我再怎么也是争不过你的。”
杨贵妃知道何妄对自己没有什么感情，之前宠着自己也只不过是碍于家族的面子。
说着看向他的小腹，眸中闪过一抹伤感，轻声道：“有孩子，真好啊。”
“我曾经也怀过一个，只可惜，我福薄，没能留住他。”
抬手抚摸自己的小腹，眸中满是泪意，嘴角勾着一抹苦笑，轻声道：“那还是我进宫后不久的时候呢，那个时候我们杨家可不像现在这般没落。”
眸底满满的追忆之色，叹了口气：“罢了，都已是过去了，不提也罢。”
自从何妄离开后，杨家就逐渐被其他家族排挤打压，如今逐渐没落下去。
楚淮亦也知道杨家权重，也是有意无意的开始提拔其他的家族与之抗衡。
楚淮亦见他如此模样，心中说不出的复杂，拉住他的手：“杨哥哥，对不起，我也是没办法。”
杨贵妃笑着摇头：“不必道歉，我都明白的。”
换做是他也不会让杨家一直辉煌霸权的，看着他的小腹，低声道：“如今有了孩子，万事都要小心些。”
“不是谁都像我这般为你着想。”
楚淮亦听后沉默了许久，点点头：“嗯，我会的，谢谢你。”
杨贵妃笑了笑：“你我之间还需谢谢？”
楚淮亦一时间有些恍惚，想到自己当初和云书一起被他责罚的时候，他还以为杨贵妃是个性子骄纵傲慢脾气不好的主。
但自从何妄走后，他就变了性子，可能跟杨家没落有关系。
说到底还是自己对不住他，明知道他没有那个心思，但还是不得不打压杨家。
杨贵妃欲言又止，几次想要提醒他什么，但不知道为何没有说出口。
楚淮亦见他这般，疑惑道开口说道：“杨哥哥有什么话直说便是。”
“我是担心，清贵妃他会对你不利。”
楚淮亦沉默了许久，不知道该怎么回应他这话。
“你可别以为我是故意说他坏话。”
“你可知当年我的孩子是如何没的？”
楚淮亦瞪大了眸子，满是不敢置信的看着他：“你是说...”
杨贵妃点点头，压低了声音：“是他，不然你以为我们为什么不对付？”
“他也怀过一个孩子，不过那个孩子不知怎么的就夭折了，据说当时他发了疯一般，就说是我干的，我那个时候刚掉了孩子，根本没心思想其他的事情。”
“他怀了孩子也是他孩子夭折以后我才知道的。”
“我都不知情，怎么可能会害他的孩子？”
楚淮亦听后沉默了许久，低声道：“那他的孩子究竟怎么夭折的？”
杨贵妃眸中闪过一抹遗憾之色：“我也不清楚，只是听他们说的，好像是刚刚生产后没多久就断了气。”
杨贵妃到现在都不清楚当初的具体情况。
清贵妃也是一直恨着杨贵妃，虽然表面上两人好像亲兄弟一般，但私底下，清贵妃不止一次给他下毒。
两人坐了许久，楚淮亦有些累了，起身道：“杨哥哥，时候不早了，我就先回去歇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