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琼打断她:“多大了?”
牛建英老老实实地回答:“25。”
“年纪那么大,条件那么好,为什么还没结婚?”
孙琼这么问,不是没道理的,现在结婚早,一般二十岁,大家就步入婚姻殿堂了。
像二十五不娶的,很少很少。
除非是家里没钱,娶不上媳妇的,那没办法。
但她嘴里的又不是。
有问题。
牛建英被孙琼盯得很有压力,她硬着头皮回答:“因为他的眼光高,小伙子各方面的条件都很好,他就想找个漂亮的,这不,就耽搁了。”
“二舅妈说得不对吧,城里漂亮的姑娘很多的,何况再差,人家也比我好吧,人家连城里的天仙都看不上,能看得上我这个乡下的土包子?”
不是林澜澜妄自菲薄,而是城里的姑娘,无论是穿着,还是皮肤,都要比她好。
可能她的五官,比人家精致,但人家可以从别的方面替补上。
最主要是,有一点是她永远都比不上的,就是找个城里的姑娘,家庭条件比较好,没有那么大的负担。
只要那男的不傻,就不会娶一个村姑。
城里的人,很多也瞧不上村姑。
“他看上的,人家看不上他啊。”牛建英撇了撇嘴。
“那估计天仙才能入他的眼吧?”孙琼吐槽:“娶妻娶贤,我就没见过哪个要漂亮的,我看啊,他就是好色,这种人见一个爱一个,永远都喜欢年轻漂亮的,可不能嫁。”
“人家不仅要美貌,也要贤惠,我看,澜澜就很合适。”牛建英拼命怂恿林澜澜:“不然澜澜去见见?没看对眼的话,不吃亏,要是看对眼……以后就有享不尽的福咯。”
“我不同意,澜澜又不是菜,还让人挑来挑去。”孙琼率先反对。
她的外孙女那么好,只有她挑别人的份,哪有别人挑她?
牛建英恨不得扇孙琼两大耳光,让她闭嘴。
“谁让澜澜是高攀呢。”牛建英语气平静,掏心掏肺地跟孙琼分析:“你看啊,他要是看上澜澜,娶了澜澜,澜澜以后就是城里人,不用再在村里吃苦不说,还能帮扶家里,说不定,还能帮鸿朗和鸿杰在城里找份工作呢。”
牛建英成功说服了孙琼。
作为过来人,再没人比她更清楚,找个好人家的重要性。
只是她怕牛建英不靠谱,被人给骗了。
“二舅妈,我可以再考虑一下给你答复吗?”林澜澜问。
“当然可以,不过别拖太久啊,好男人不等人。”牛建英朝林澜澜挤眉弄眼。
林澜澜跟牛建英打听了一下对方的姓名和住址。
牛建英哪里知道这些啊,顿时惹来孙琼的一顿骂。
林澜澜表示,要是牛建英什么都不知道的话,她是不会去见的。
牛建英不知道她为什么一定要知道这些,但她还是找机会去问林善扇了。
林善扇多鸡贼啊,瞬间就猜到林澜澜这是想让人去打听呢。
她怎么可能如她的愿?
林善扇报了个假名字和假地址给牛建英。
不怕被识破吗?
怕什么呢?她已经让牛建英,在告诉林澜澜的第一时间就把她拉去相亲。
只要林澜澜过去,就一定不会逃得出那人的手心。
到时哪怕林澜澜知道是她坑了她,那也晚了。
牛建英并不知道林善扇的小心思,把姓名和地址告诉林澜澜后,她就要带林澜澜过去。
哪知道,林澜澜亲戚来了,在床上疼得死去活来的。
“哎哟,哎哟。”看着在床上哀嚎的林澜澜,牛建英觉得十分的晦气,脸黑黑地走了。
“好了,人就走了,别装了。”林鸿朗从外面进来。
“哥,你怎么知道我是装的?”林澜澜从床上坐起来,理了理有些凌乱的头发。
林鸿朗不好意思说,她是他的妹妹,她每个月来亲戚的时候,肚子疼不疼,他不知道吗?
只能含糊回答:“你是我妹妹,我有什么不知道的?”
林澜澜总觉得林鸿朗这句话怪怪的,她不敢深想。
尴尬的气氛,在屋子里蔓延。
林鸿朗觉得有点窒息,赶紧转移话题:“既然你不愿意,为什么不直接拒绝?”
“这次拒绝了,还会有下次,不如看看她给我介绍的是人是狗。”要是狗的话,别怪她连狗带人打死了。
“你要怎么看?”
林澜澜下床,从柜子里把自己上学时没用完的本子翻出来,撕下两页纸,给周晖写信。
周晖是城里人,人脉广,找他打听准没错。
林鸿朗下意识的不想林澜澜跟周晖多接触,他怕林澜澜喜欢上人家,人家又不喜欢她。
偏偏找不到理由阻止,只能在一旁干瞪眼。
林澜澜把整个房间翻过来,终于找到一支铅笔。
三言两语的,她把事情解释一遍,然后把纸张折叠起来,交给林鸿朗。
“哥,麻烦你帮忙寄一下。”邮局里有信封,他买一个好了。
哪来的钱?自然是压岁钱了。
孙琼和邹卫兵一人给了五毛钱。
现在她有一块钱了呢。
寄信卓卓有余的。
林澜澜把地址写下来给林鸿朗。
她的字迹,清秀有力,如同她这个人一样,看似柔柔弱弱的,内里却很坚韧,带着一股狠劲。
“你的字怎么变了?”林鸿朗记得,以前她的字,没有这种锐气的。
“估计人变了吧。”林澜澜耸肩,说得随意。
林鸿朗只当她是说现在的她和以前的她不一样,拿了信就走了。
镇上就有邮局,这事宜早不宜迟,何况现在天色还早,家里又没什么事,林鸿朗就为林澜澜走一趟。
天气晴好,路上的积雪早就化了,所以林澜澜也不担心他。
她抬头看看天,觉得时间尚早,准备做个南瓜烤饼。
刚好上次留下来点面粉,可以趁机把它用了,不然留久了不好吃。
林澜澜也想做南瓜饼,然而没有豆沙和糯米粉,只能做个南瓜烤饼了。
林鸿朗回来的时间特别巧,林澜澜刚做好南瓜烤饼,他就回来了。
刚刚出炉的烤饼,散发着热气,林澜澜在烤饼的最上面,撒了一层芝麻,那香味,直往林鸿朗的鼻尖里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