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鸿朗毫不犹豫地,一棍朝林明东的脚上打去。
突然挨了一棍,林明东疼得一下跳起来,下意识地要痛呼。
林善扇眼疾手快地捂住他的嘴,就怕慢了一点他会暴露。
林明东手里的盆,早就掉到了地上,水洒了满地,鱼在地上乱蹦。
林善扇不小心踩到鱼身上,脚下打滑,一下扑在林明东身上。
林明东本来就靠着一条腿勉强支撑,哪里经得住她一扑?两人齐齐倒在地上。
水,弄湿了林明东的毛衣,冻得他牙齿打颤。
林鸿朗趁机朝着林明东另一条完好的腿打去。
他算是看清楚了,怼这两个人,让这两个人道歉都没用,那他只能让这两个人痛了。
希望他们这次能吸取教训吧。
在旁边协助的林鸿杰,借着月光,看到两人的狼狈样,赶紧打来一盆水,泼在两人的身上。
这个季节,把水洒在人的身上,无疑于刀割。
林善扇和林明东两个人,只觉得全身仿佛被凌迟,手脚冻得无法动弹。
但林善扇知道,不能再在这里待下去,不然要是被抓到……
林善扇不敢再想,她拽着林明东起来,往外跑去。
“哥,追吗?”林鸿杰看着两人的身影。
“不用追了。”林鸿朗蹲下身,把地上的鱼捡起来。
他知道,就算把林明和林善扇抓住,也没有比如今更好的结果了。
反正他已经狠狠地打了他们一顿,算是出了口恶气。
林明杰想到两人狼狈的样子,心里也舒坦了。
这里的动静,终于惊动了林澜澜。
没办法,乡村比较安静,特别适合睡眠,被子里又暖和,她自然睡得比较死。
直到林善扇和林明东不再掩饰的脚步声,终于把她吵醒。
林鸿朗还没来得及说话,举着火把的林澜澜,往地上一扫,看到满地的水和还没来得及捡起来的鱼,哪里还有什么不明白?
“家里遭贼了?”林澜澜眯了眯眼。
“嗯,被我打跑了。”林鸿朗示意她不要担心。
林鸿杰绘声绘色地把刚才的场景告诉她,同时没忘记告诉她那两人是林善扇和林明东。
“我应该早点起来的。”林澜澜懊恼。
早在木盆掉到地上时,她就有知觉了,不过她那时候以为是打雷呢,就没太在意,直到外面传来持续的响动,她才彻底地清醒过来。
没办法,她实在是没想到,居然会有人偷东西,那个人还是书里的女主。
要知道,林善扇可是很骄傲的,有着一股清高,不然她就不会不择手段地嫁给本书的男主了。
因为一般的男人,她看不上,在她看来,那些都是歪瓜裂枣,哪里配得上她?
这样一个眼高于顶的人,居然会去偷东西?
林澜澜的三观,都被刷新了。
“我已经教训过他们了。”林鸿朗表示她不用懊恼,他已经帮她出过气了。
“你应该把他们绑起来的。”让大家看看,这两个人到底是什么货色。
“绑起来也没用,村长最多让他们道个歉。”毕竟没损失。
在村子里,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村长也不希望闹大。
要是真的严重处理的话,吴芬芳和林学军就会找他闹了。
村长可不希望自己平静的日子被打破。
林澜澜明白其中的道理,想想林善扇和林明东也受到了教训,就不再说话。
只是她没想到,这件事还有后续:林善扇和林明东发烧了。
无论喝再多的草药都不管用,赤脚医生让他们到镇上或者市里去看,不然再任由他们烧下去,就要烧坏了。
到镇上或者市里,难免要花钱,林明禧好不容易存下来的那点老婆本,都被两人给花光了。
这些事,不用林澜澜刻意去打听,因为她每天都可以听到吴芬芳的骂声。
自从两人好了后,吴芬芳可以说是天天口吐芬芳,把林善扇和林明东从头到脚问候一遍。
要是两人不是自己家的孩子,她还能顺便问候两人的祖宗十八代。
林澜澜看戏看得非常的开心,只是有点好奇,林善扇是怎样跟吴芬芳说的。
……
林善扇最近的日子很不好过。
吴芬芳每天骂她赔钱货,下贱玩意,吃闲饭的东西,各种恶毒的词语,轮流着来。
林善扇觉得压抑极了,她不想再在这个家里呆下去,就去找严培江。
吴芬芳如同喇叭一样的大嗓门,骂得半个村子都知,严培江哪怕没听到,也听别人提起过。
一看到林善扇,他就用满是心疼的眼神看着她。
林善扇一头扎进他的怀里,如同一只无助的小兔子,终于找到了自己的依靠:“妈妈怎么能那样说我?”
严培江不知道该怎样安慰她,吴芬芳到底是他的岳母,背地里说岳母的坏话不太好,要是被有心人传到吴芬芳的耳朵里就糟糕了,他只能抱紧林善扇,无声地给她安慰。
“不过是花了一点点钱而已,就像是天塌下来了一样,我们以后还会赚回来的嘛。”
有严培江这下蛋的金母鸡在,还怕没钱吗?吴芬芳的眼皮子也太浅了点。
“好端端的,怎么会无故生病?”严培江也听说了吴芬芳骂人的原因,他倒不是觉得林善扇不该花这个钱,只是三天两头的生病,身体也实在是太弱了点。
“陪我二哥到山上吹风,被冻着了呗。”林善扇若无其事地撒着谎。
对于林善扇的话,严培江是无条件地相信的,他拢了拢她的衣服:“下次不要去了。”
林善扇一脸苦恼:“那让我二哥一个人去?多不好,我在的话,可以帮他打打下手,哪怕是聊聊天,也不至于太寂寞。”
“这样的话,那我陪你去好了,有我暖着你,你就不冷了。”严培江在她的手背上亲了一口。
“你讨厌。”林善扇打了他一下。
严培江趁机握着她的手腕,把她拽到怀里。
两个人,在寒风中静静地依偎,这个时候,林善扇再也感觉不到寒冷,只觉得全身都暖暖的。
严培江一手揽着她的腰,一手把玩着她的马尾:“善扇,我有件事要跟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