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子皓出现的那一刻,今晚的病房注定不得安宁。
陆总率先当起了和事老,他紧张的看了一眼赵子皓,说:“赵总,没烫着吧?”
赵子皓的目光这才从凌沐云的脸上移开,而后面色平静的走了进来,看了我一眼,笑着说:“今晚可真是热闹。新欢旧爱,一并到场了。”
“子皓,我们出去谈谈。”
“不用。”
“不必。”
凌沐云的话刚说出口,我和另外一个声音便异口同声的说了出来,我惊愕的看着面前的这个男人,见他莞尔一笑,说:“陆总,可否给我们三个故友一点时间叙叙旧?”
陆总立即会意,看了班长一眼,说:“陆恒,公司还有些事儿要处理,我们就先告辞了。”
班长一副不愿,说:“哥,我想留在这儿陪小贝。”
“都说了有事!”陆总的声音忽然严厉起来了,一个眼神扫过来,就把班长带了出去。
这一走,室内只剩下我们三个人。
我已经察觉到了室内的低压,心底忽然有些紧张。
这时候病房门口传来一声尖叫,护士紧张的叫来了保洁,扫掉了洒了一地的菜汤。
病房门重新关上,我瞥了一眼凌沐云,见他淡定的盛出了一碗鸡汤,递给了我。
“这是下午才熬的,原本是想晚上叫你过去吃的,现在只能端来了,来,尝一尝,小心烫。”
我紧张的伸出手,这才发现,右手手背上,正插着针管。
凌沐云也即刻发现了,他笑着看着我,说:“还是我来喂你吧。”
“不用了……”我张了张口,却见汤匙已经送到了嘴边,这才喝了一口。鸡汤顺着喉咙慢慢下咽,我瞥了一眼赵子皓,却见他冷静的坐在一旁,看着我。
或许是紧张的缘故,我竟然被鸡汤呛着了,凌沐云和赵子皓一左一右的靠了过来,一只手攀到了我的嘴角,下一秒,又被甩了出去。
“走开。”赵子皓瞪着凌沐云,小心翼翼的拿着餐巾纸,朝我的嘴角擦了擦。
我尴尬至极,避开了他的手,说:“不用了。”
赵子皓脸上有点搁不住了,他将餐巾纸扔到了一边,说:“哼,这就是你选的好男人,现在呢?难道还要继续执迷不悟?”
“子皓,有些话你可以好好说。”
“好好说?”赵子皓眼神一瞥,两步绕过床头,走到了凌沐云的面前,嘲讽到:“就你,你也配?”
这句话刚刚落下,赵子皓就一拳打在了凌沐云的脸上,打完之后还怒骂到:“贫血?失眠?你这两年是怎么照顾他的?扛不住就退出,少在这碍眼!”
“子皓,三年了,你还是没长进,”凌沐云站稳了脚步,看着赵子皓,说:“你这样,让我觉得可怜。”
“你他妈有什么资格说我?”
“别吵了。”我叹了口气,使出全身力气,看了一眼赵子皓,说:“你先回去吧。”
赵子皓惊愕的看着我,说:“于小贝,你让我走?”
我点头,说:“赵总,我这就不劳烦你了。谢谢你送我来医院。太晚了,你回去休息吧。”
赵子皓怔怔的看了我两眼,忽然间收回了指着凌沐云的右手,叹了口气,说:“好,我走,我走。”
我看着赵子皓出了病房,这才舒了口气。下一秒,两行眼泪就不自觉的落了下来。
凌沐云看着我,递了张纸巾给我,说:“他是不是以为,你一直跟我在一块?”
我吸了吸鼻子,说:“对不起。”
凌沐云沉默了,好一会,他才端起鸡汤,喂给了我。
“因为子皓结婚的原因吗?”他看着我,耐心的问。
“不是,是我太累了,不想再折腾了。”我看着凌沐云,说:“他不知道的事儿,你能保密吗?”
凌沐云惊愕的看着我,而后点了点头,说:“好。”
打完点滴已经是十一点多,车外大风肆虐,好像又要下雨了。
凌沐云送我到楼下,下车时,他忽然叫住了我,说:“小贝,我说的那句话,现在还有效。如果你需要的话,我可以……”
我转过脸来看着凌沐云,说:“三年前我都自私一次了,这一次,我不能再这么做。”
三年前,意外的接受了一个人的好,明知道自己给不了对方的需要,却自私的享受着这份宠爱,以为感情可以培养,却终究和深爱有所差距。三年后我明白,任何报答,都不如给他最需要的,给不了,就不要亏欠。
爱情并不是人生的全部,现在最重要的,就是Forever。
睡前倒了杯红酒,一个人坐在窗口,拉开一条细缝,任凭大风从缝隙里钻进来,吹撒在脸上。
稍微清醒些,我便在捉摸着近来发生的一切,以我对赵子皓的了解,他对我的耐心已经达到了极限,倘若今天没有见到凌沐云,或许他就要离开了。但是,问题就出在这儿,三年前我的离开,是伤他自尊的。如今,即便我们之间没有了情爱,胜负欲也不会让他就此善摆甘休。
动静闹大了,赵国泰自然会有所行动,到时候,对Forever不会有任何好处。
该怎么办呢?
就在这时候,我的手机响了,我拿起来一看,顿时深吸了一口气。
这个时间,他应该睡了吧?
“赵总?”我接了电话。
“我们见一面吧?”赵子皓声音沙哑,说:“我想了想,还是想跟你谈谈。”
“该说的我已经说明白了,赵总还是早点休息吧。”我说着话,便准备挂断电话。
“我在你楼下。”赵子皓焦急的喊了一声,说:“我等你。”
电话挂断了,我惊愕的看向楼下,果然看到了那辆熟悉是宝马。这时候车门开了,赵子皓从车内走了出来,抬头看向头顶。
我慌忙的拉上窗帘,“哗”的一声,酒杯落在地上,红酒落了一地。
我为什么这么慌张呢?其实我是明白的,对过去的不舍,让我还有所眷恋,只是内心深处的自保行为,又让我不敢再向前一步。
整理完玻璃渣已经好一会了,这时候室内闪过一道闪电,炸响一声,惊得我愣住了。我悄悄的走向窗口,这时候才发现,外面已经大雨瓢泼了。
我舒了口气,琢磨着赵子皓这时候已经离开了。可仔细一瞧,雨里面,还站着一个身影。
是他。
他居然还没走。
我心里有点慌,迅速的拿起手机,而后又放下。
不是要断的干净吗?为什么还要心疼他?你不下去,他自然会选择离开,你下去,只会牵扯出更多的过往。
你是惧怕的,你明明知道在你们之间已经横亘了太多的阻碍,为何还要不舍?
他已经解释了,你也应该放下了,不是吗?
我安静的躲进了被窝,好一会,却没有丁点睡意,再一次的走到窗口,而雨中的那个身影,依然还在。
他为什么要这么折磨自己,折磨我?
我掏出手机,不由自主的,拨打了赵子皓的电话。
“赵总。”我屏住呼吸,说:“你还是回去吧。”
“你明明知道我不会走。”赵子皓笃定的开口,说:“为什么还要这么欺骗自己?”
我的心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而后又听到他说:“小贝,我们见一面吧。”
我想一定是我脑子烧糊涂了吧?电话没挂,我就拿着雨伞冲了出去,站在电梯口,我焦灼的吸了口气,等啊等。
好一会,电梯才升上来,电梯门刚打开,我就看到了面前这个浑身湿透的男人,喘着粗气看着我。
“你……”
“电话那头没声音了,我上来看看……”赵子皓一把抹掉了面上的水滴,目光落在我的雨伞上,忽然间走了出来,狠狠的抱着我。
当冰凉的水滴和我的肌肤亲密接触时,我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颤,赵子皓这才拉开我们的距离,跟着我走到了屋内。
他站在门口,我去卫生间取了条干毛巾,说:“先擦擦吧。”
他盯着我看,说:“小贝,其实,你还是在乎我的吧?”
我避开他的眼神,说:“我只是想着赵氏和Forever的合作,你……你别误会了……”
我的话还没说完,赵子皓就走了过来,他看着我,说:“为什么到现在你还要自欺欺人?小贝,我知道,你分明就没忘记我。”
“赵总……”
我抬起头,目光和赵子皓的目光触碰,忽然间,大脑一片空白。
“小贝……”赵子皓喃喃开口,上前一步,紧紧地抱着我。
我被他搂着,或许是酒精的缘故吧,我忽然觉得,这三年,我们好像一直都没分开过。
赵子皓的手攀在我的腰上,我闭着眼,感觉到他的气息越来越近,下一刻,他的唇贴在我的唇上,缓缓地,温柔的,摩挲着我的唇瓣。
我的心跳越来越快,唇瓣上,是他熟悉的味道。
下一刻,他的舌尖伸到了我的嘴里,速度忽然加快,不顾一切的,吻着我。
三年了,那被压抑的情绪忽然间被勾了出来,我慌张的抓紧了他的衣角,带着心底深处的冲动,回吻着他。
身边的这个男人好似受了鼓舞似的,手臂一用力,便褪去了我的肩带,下一秒,他臂力一紧,将我抱了起来。
他的唇没有离开我,我感觉他的步子在缓缓地移动,但是这一秒,我不想清醒。
他小心翼翼的将我放在床上,直接压了过来。他的舌尖缓缓地在我的身上游走,每一丝肌肤,都不曾放过。他的手抚摸着我,从面颊,到颈部,慢慢下移,那指尖好似带着魔力,没掠过我的一寸肌肤,我的身体便像被火烧了似的,热的发烫。
“不要……”感觉到他的唇落在了腰间,我急忙制止,可是没用,他的速度忽然加快,下一秒,落在了我的身体里。
他没准备放过我,直到我央求着他的靠近,他在挺起腰身,毫不客气的,跟我亲密接触。
“小贝……”他喊着我的名字。
我紧闭着嘴,生怕暴露了自己的欲。念,而他极具诱惑的声音又一次传了过来:“小贝,别忍着好吗?”
我不语,他有些恼火,好像一台加大马达的电器,动作越加粗蛮。
“小贝,说……你还爱我……”
“我……”我的身体紧绷着,依然欺骗自己。
他忽然停下动作,抱着我到了床沿,毫不犹豫的贴近,又一次运动起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实在抗拒不了这样一种“折磨”,抓着他的后背。
爱与恨,痛与苦,思与念等等复杂的情绪,那些说不出口,骂不出来的情感,都在这一刻,做了一次了结。
就当这一晚是个梦吧,原谅我,这一夜,毫无底限的放纵。
醒来时身旁已经已无人,凌乱的房间告知我昨晚那并不是梦,酸软的四肢告诉我他曾经来过,可那又是如何?
口有些干,我小步挪动到门口,门一开,瞬间惊住了。
客厅完全变了样,沙发套没了,餐桌下的小地毯也没了,我有些慌,走到冰箱前,打开一看,泡面、干脆面等也没了,取而代之的,是各种蔬菜。再扫一眼一旁的酒架,两瓶还未开封的红酒,也不见了。
家里,遭贼了?
正当我疑惑的叹了口气,厨房的推拉门开了,赵子皓端着餐盘走了出来,身上还套了一件粉色的围裙,仔细一瞧,那正是去年买电饭煲时送的。
“起来了?”他看着我,乐呵呵的将饭菜放在餐桌上,说:“去洗漱吧,还有个汤。”
我瞥了他一眼,再看看一丝不挂的自己,这才匆匆跑到卧室,套了件睡衣。
十分钟后,我和赵子皓都坐在了餐桌旁,看着桌上的四菜一汤,我深深地吸了口气。
“来,先喝点汤。”赵子皓笑呵呵的看着我,说这话,就把我的碗拿了过去。
汤盛好了,我瞥了一眼,说:“赵总,你真是太客气了。”
正在盛饭的赵子皓手一滑,锅铲便从他的手中掉下了。他看着我,我也看着他,说:“赵总,有件事,我想麻烦你。”
“赵总?”赵子皓盯着我,扯了扯嘴角,说:“什么事儿,你说吧。”
“能不能,念在我们相识一场,放过Forever。”
“可以,”赵子皓回答的果决,说:“你跟我走,我什么都答应你。”
我抬眼,瞥了一眼赵子皓,他若无其事的拿着筷子,夹了一点菜,兀自吃了起来。
“赵总,除了这一点,其他的,我都能答应你。”我努力的整理措辞,生怕激怒赵子皓。
但是,他还是生气了。
他盯着我,筷子一摔,说:“于小贝,你到底想要我怎样?你到底怎么了?你明明还是爱我的为什么一定要跟我闹得老死不相往来?”
“我的确是还爱着你,”我看着他,说:“只是,跟你纠缠了这么久,我太累了。”
“我知道这三年你受了太多委屈……”|
“你不知道,”我看着他,说:“你要是知道,你早就来找我了。”
赵子皓脸上一惊,叹了口气,说:“你还是怪我。”
“对,所以我们不可能了。”现在我多厉害,谎话说的跟实话一样,“我不会原谅你。”
赵子皓起身,指着我,说:“那昨晚是什么?”
昨晚。
“就当是年轻人正常的生理需要吧。”我避开他的眼神,不动声色的说。
这句话噎的赵子皓无话可说,好一会,室内只能听到筷子和瓷碗碰撞的声音。我一直低着头,没再多看他一眼。
“于小贝,你会后悔的。”赵子皓愤怒的脱下围裙,指着我,说:“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一周之后,你跟我一起回去,我可以既往不咎。否则,后果自负!”
赵子皓摔门而去后,我定了定神,想着赵子皓口中的“一周之后”,我想,他终于,要走了吧。
这份纠缠,也该结束了。
休息了一天之后,我再一次的回到了公司,班长看到我,先是一惊,而后埋怨到:“不是说让你多休息几天的吗?”
我耸肩,说:“忙惯了,在家呆着没事,就来公司了。”
班长看着我,小心翼翼的问:“姓赵的没欺负你了吧?”
“没有。”我笑,说:“我是谁啊。”
班长笑呵呵的跟我竖起了大拇指,说:“小贝,待会我哥会召集其他几个市场部投票表决是否和盛大合作,你记得投反对票。”
我愕然,试探的问:“昨天,盛大的代表又来了?”
班长点头,说:“还送来了一份详细的计划书,说什么会在五年之内将Forever推向国际,呵呵。”
“计划书在哪里?”
“我办公桌上有一份。”班长看着我,问:“你要看?”
等我拿到那份有一本教科书那么厚的计划书之后,我便惊住了。趁着还没忙起来,我立即打开面前这本厚度吓人的计划书,耐心的阅读起来。
等我看完之后,大家都到了。我的心忽然分外的纠结,因为我万万没有想到,这份计划书,居然做的那么完善。
市场分析,未来趋势,资金投入,包括投入和收入的比例,以及购买自己的生产线等等都十分详细。
赵子皓不是在拿Forever开玩笑,而是认真的。
不,这不可能啊。
可是这份详细的计划书,偏偏说明了这一点。
明天他就要走了,可是为什么,要花费这份心思,跟Forever合作?我不解的敲了陆总的办公室,见他正在对着计划书发呆。
见到我,他先是询问了我的身体状况,而后开口说:“小贝,盛大送来的计划书和合同,你都看了吗?”
我点头,又听到陆总说:“既然你都看了,小贝,我想听听你对合作的看法。”
我犹豫,说:“陆总,这份计划书,没有任何问题。”
陆总舒了口气,说:“小贝,这才是我犹豫的。照理说,公司运营,有钱赚的买卖,我们是不会拒绝的,可是……”
“陆总,我知道你的顾忌,”我笑了笑,说:“陆总,Forever是我们的心血,对它日后发展有利的事情,我们自然是要做的,咱们公私分明,你做决定吧。”
陆总犹豫的看了我一眼,我耸了耸肩,说:“陆总,如果合作顺利的话,以后我就专心做我的设计了,其他的事儿,你和班长做决定吧。”
陆总点了点头,说:“小贝,那这事儿,待会就投票表决吧。”
我点头,心里却十分不安。赵子皓还有几天就要回去了,若是知道我早已下定决心留下,想必他会迁怒Forever,到时候,只有一个办法。
我一个人离开。
投票的结果是显而易见的,班长得知我选择同意,一脸的无奈,会议刚刚结束,他就把我拉到了天台,问:“小贝,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你明明知道签了合同之后姓赵的就可以为所欲为,到时候你……”
“他不会伤害我的。”
“他不会伤害你?那他当初为什么要让你一个人离开?”
我叹了口气,说:“合同的违约金那么高,他不会做赔本的买卖。”
班长瞪着我:“小贝,你就是死心眼!”
第二天,赵氏就过来签合同。不过赵子皓没有亲自过来,跟我们签合同的,是他们分公司的经理。
第三天,赵子皓依然没有任何动向,手机没有联系,短信也没有。
我心里有些疑惑,第四天,仍然没有赵子皓的动向。
这份平静让我焦躁,却还是把工作重心放在了设计上。然而,第五天,出大事了。
恒宇的杨经理亲自来了工作室,告诉我们,最新一批进入商场的女鞋大批量出现质量问题,要求退货不说,还要求解除合约。
陆总也急了,跟着杨经理去了商场的仓库,拦着各种开胶、脱线的鞋子,急忙忙的去了工厂,然而工厂的负责人却咬定自己是按照我们的要求生产的,顿时间一片混乱。
赵氏的合约金没有打来,我们要跟杨经理周旋,跟厂家周旋,还要自己垫付继续生产鞋子的成本,资金问题没法解决,Forever面对着关门的危机。
陆总约了杨经理去一品轩吃饭,我和班长作陪,陆总各种赔礼道歉,试图能讨些人情,然而,都被杨经理一口拒绝了。末了,他看向我,说:“于小姐不是跟赵总关系不错吗?你们可以找他先垫付一部分资金缺口……”
只是一句话,我就明白了。
这场意外,也许,是蓄谋已久。
杨经理走了,桌上只剩下了我们三个人。陆总垂头丧气,班长一蹶不振,好像一夜之间,两人历尽沧桑。
我挤出一个微笑,说:“陆总,班长,你们先别泄气,我找赵总谈一谈。”
“赵总那边我打过电话了,他不在本市。”
“小贝,你不能去,要去也不能你去!”班长愤怒的站起来,说:“哥,大不了着工作室我们不做了。”
“班长,你别激动,”我看了陆总一眼,说:“陆总,我去试一试。”
去酒店的时候,前台告诉我,赵子皓这两天的确没有住在这儿,不过他的房间还留着。他们给了我一张房卡,说是赵总交代的。
我拿着房卡进了门,这才给赵子皓打了电话。
电话很快就接通了,他好像料定我会打过来似的,说:“我刚下飞机,晚点才能回去。”
我应了一声,这才挂断电话。
两个小时后,房门才有了动静,我立即起身,抬眼一看,就看到了赵子皓站在那里。他身后跟着两个男人,见我站在屋里,先是一愣,而后便放下行李,退了出去。
赵子皓扯了扯领带,看了我一眼,问:“等很久了?”
我给他倒了杯水递了过去,说:“没多久。”
“过来,”赵子皓径直走进了卧室,跟我招了招手,说:“马上。”
我跟他走进了卧室,下一刻,便被他拉到了床上。
“赵总,恒宇和Forever的事儿……”
“先陪我。”赵子皓打断了我的话,手伸到了我的衣服里,直接吻了过来。
“赵总,”我后退一些,问:“这件事,是你策划的吗?”
赵子皓身体一怔,抬起头来看着我,他的脸上带着吃惊,而后勾了勾嘴角,说:“小贝,你比以前聪明了。”
这回轮到我不淡定了,我想过赵子皓会否认,可是没想过,他居然这么轻易的就承认了。
“你终究,不肯放过我。”我低头,眼泪蓄满眼眶。
“小贝,”赵子皓靠了过来,拉着我的手,说:“我这么做,也是逼不得已,三年前你背弃了我,放弃了我们的爱情,现在,我只是用了点手段,把问题回归到原位而已。”
“你不怕我,恨你吗?”
“恨我又怎么样?”赵子皓的手抚摸着我的面颊,说:“你留在我的身边,就够了。”
出酒店时已经是晚上八点了,我的手机一直在响,可是我不敢接听。沿着马路朝前走,走了好一会,才打了一辆车,直接去了公司。
可我没想到的是,我居然在公司,撞见了班长。
他惊愕的看着我,问:“小贝,你怎么了?为什么电话一直打不通?”
我摇摇头,说:“没事儿,就是有点累了。”
班长靠近我,忽然扒开了我垂在肩头的长发,而后,双眸睁的挺圆。
“这……这是……”
我瞥了一眼肩头的吻痕,急忙的掩饰,说:“没事,其他人都走了吗?”
“小贝……”班长拉着我,沙哑的问:“你是不是,去找姓赵的了?”
我低头不语,班长忽然松开我的手,说:“他这个王八蛋,我要了他的命!”
“班长!”我慌张的转过身,然而班长已经出了大厦。
我急急忙忙的追了出去,等了好一会,才打到一辆车,直接追去了酒店。
到达酒店时,我心里越发的不安。等我匆匆忙忙的去了赵子皓的房间,这才发现,门是虚掩的。
我急忙闯了进去,忽然间看到了另外两个熟悉的身影,凌沐云和陆总也在。
地上有血迹,难道,出事了?!
“班长……”我紧张的喊了一声,见班长转过头来,这才舒了口气。
这时候从三个男人中间走出了一人,他怔怔的看着我,眼神里带着疼惜。
显然,他和班长是动手了。嘴角肿了,眼圈也是,白衬衫上还有些血迹,不知道是班长的,还是他的。
他张了张嘴,步履缓慢的走向我,忽然间,两行眼泪从他的面颊上落下。
“小贝……”赵子皓抱着我,哽咽着说:“为什么,没有告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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