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哈尼的一句话说的我有些烦躁,如果他是一个正常的男人,保守同在一个屋檐下的这个秘密,在我看来是理所当然,可他不是。他这么一个不喜女色的非正常男人,说那句话的本意,难道是,嫌弃我?
不不不,暂且让我忽略这个问题,毕竟,愤怒是引发所有暴力案件的源头。
答应了赵哈尼的要求之后,我们两人一同进了酒吧,角落的卡座,我们的老位置。安琪像往常一样穿的花枝招展,微笑的朝我们摆手。
“哟,今天刮的哪门子风啊,你们两人居然一起。”安琪递给我一杯红酒,笑着看看我,又看看赵哈尼,说:“哈尼,你这是要趁机上位啊。”
“他?”
“我?”
我和赵哈尼同时发出了不可思议的声音,面面相觑两秒,最后,又同时发出了一声不屑。
赵哈尼最先开口:“安琪,你可以侮辱我的智商,还是请别侮辱我的品味。”
我瞪了赵哈尼一眼,小声嘀咕:“拜托,我要是看上你,那才真的是智商有了缺陷。”
“你……”
“我什么我?”我瞪着赵哈尼,指了指洗手间的必经之路,笑着说:“哈尼,你的记性真是越来越差了,难道你忘了上一次……”
我的话还没说完,赵哈尼已经拿着一块西瓜,塞到了我的嘴里。
安琪疑惑的看着我,我默默的吃着西瓜,也没说话。
酒过半巡,安琪和赵哈尼坐在一旁划拳,我安静的靠在沙发上,回想着一年前的那一幕。
那一天,是安琪的生日。她爸爸大手一挥,包下了整个酒吧,来客很多,赵哈尼就是其中一位。
年轻人在一块玩的很疯,大家基本上都喝高了。我站在角落吃蛋糕,一不小心蹭到了迎面走来的赵哈尼,弄脏了他的西装。赵哈尼虽然醉了,但是犯起洁癖的毛病来,那是一点都不含糊。
我跟着他去了卫生间,恰巧看到了他和一男人抱在一起,那动作,相当的缠绵。
一瞬间,我就明白了。
这个秘密,安琪也不知道。
因为这一点,赵哈尼在安琪面前经常被我威胁。
今晚是我的分手之夜,两个最好的姐们帮我庆祝,老实说,我没什么可遗憾的。唯一觉得失落的,就是这位置上,原本是五个人,现在,只剩下三个人。
“小贝,听姐一句劝,别让昨天的记忆在你的伤口上撒碗辣椒面,做人嘛,最重要的是开心。”安琪握着我的手,笑着说。
我点头,笑着说:“安琪,你知道吗?小学四年级的时候,有个男生坐在我后面,整整一学期,天天揪我头发,第二学期刚开学发生了一件事,从那之后,他就不敢欺负我了了。”
“什么事儿?”
“第一天放学,我一个人把他拦在教室里,趁着他不注意,在他的肩膀上咬了一口,松开的时候,我嘴里都是腥味。”
“卧槽,你丫这也太狠了。”
“所以,我想告诉你,对待欺负我的人,我不会服软,只会给他来上一口。”
我龇牙咧嘴的笑,忽然身体猛地前倾,我晕晕乎乎的睁开眼,转脸一看,身旁坐着的不是安琪,而是赵子皓。
他看着我,我也看着他,目光对视时,我收到了一丝愤怒。
转过脸看向周围,漆黑黑的一片,唯独不远处的一座老式路灯,发出昏暗的光芒。等等,老式路灯,这里难道是合租房?
“哈尼,我不是在做梦吧?我怎么会在这里?”
赵哈尼的看着我,幽幽的说:“你不是吵着要给某些人一点颜色。实在没办法,就带你过来了。”
我说了吗?我怎么没有印象?
“看过了,你们那房子坐北朝南,现在晚上十二点,街上也没人,你用这个,打完之后左转,两分钟后上车离开,不会引起任何怀疑。而且,此处没有摄像头。”赵哈尼伸出手,递给我一个弹弓,面不改色的说。
“赵哈尼,你最近是不是在读《犯罪心理学》?”我无辜的看着某人,沮丧的问。
赵哈尼瞪了我一眼,直接下了车,然后,拉着我去了合租房的楼下。
我抬着头,看着熟悉的旧房子,心里很不是滋味。此时此刻,他们两人现在睡在一张床上吗?不,应该说是一家三口。
“咬人的时候不是还挺厉害的,现在怎么了?怂了?”赵哈尼面带不屑的看着我,开始了他的冷嘲热讽。
我心中的小火苗仿佛被添了一大瓶汽油,顿时烧到了嗓子眼。立即拉起弹弓,对准某处。
打?还是不打?
赵哈尼见我犹豫,站在我的身侧,继续怂恿:“那天田欣欣让你听到电话,知道你不会做事不管,然后你就发现了陈振宇出轨,于小贝,你说,这是不是两人安排好的?”
我的手忽然一抖,弹弓毫无悬念的打了出去。
“砰”的一声响起,玻璃碎了,然后又是一声尖叫。
问题是,这尖叫声,好像是邻居王大妈的。那个正处于更年期的妇女,战斗力极强。
想到这里,我立即拉着赵哈尼的手,迅速飞奔离去。
直到跑到路口,我和赵哈尼才停了下来。我们相互看了一眼,不由自主的笑了出来。
午夜十二点,我和赵哈尼坐在公交站台前喘着粗气,他一直狂笑个不停,我却有些后怕。
笑的累了,我靠在赵哈尼的肩头,说:“赵哈尼,你的弹弓是哪儿来的?”
赵哈尼挠了挠我的头,抱怨着说:“问问题之前,你可不可以先跟我保持距离?”
我死皮赖脸的靠上去,在他的肩头挠了挠,选择了一个特殊舒服的姿势,闭上眼,说:“哈尼,今天谢谢你,我心情好多了。”
赵哈尼没有立即说话,他的呼吸声在我的耳旁响起,越加凝重。我嘲笑他运动细胞一般,却听到他问:“于小贝,被你咬过的那个男孩,你还有印象吗?”
我没想到赵哈尼会问我这个问题,好奇的睁开眼,一转脸,就碰到了一片柔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