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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言与慕秋白对视一眼,两人连忙站了起来,便朝外面走去,

二人方才走到大帐口,便有亲兵上前,“怎么回事?”

“会将军的话,营中有几顶大帐不知忽然烧了起来?”

说是迟那是快,那亲兵却已从怀中掏出匕首朝君言刺去,幸而二人尚离了些距离,君言一个侧身,避开直指自己的匕首,便径直与刺客纠缠了起来。

幸而君言身上的伤,早已经好的差不多,不过眨眼的功夫君言的亲兵便赶了过来。

那刺客见状,凄惨的笑了下,便径直抹了脖子,只是便是死,一双眼睛仍旧直直的盯着君言。

君言面上的神情,沉了又沉,他那里看不出来那匕首上抹了剧毒,不过一转眼的功夫,那刺客便咽了气。

看来,原来已经有人坐不住了,只是不知是那一位,他求的不过是解甲归田,君言忽然笑了起来,只是那明明看着很是爽朗的笑容,却是给人一种阴沉的感觉。

看了眼自家将军一眼,却也不敢说什么,上来两个亲兵径直便将那刺客拖了下去,心中思绪难安,却是面上不显。

君言深深的看了一眼,那火光冲天的地方,许久方才转身进了大帐。

“可知是谁?”

君言摇了摇头,“不知,”

垂着的眼眸含着幽光,看得人胆战心惊,许久方才道,“小孟的事,应是同一人,见血封喉的毒药,不多。小孟身上同样,应是也是毒的缘故。”

慕秋白微微怔了怔,神色复杂,终究却还是将到了嘴边的话,吞了回去,彼此是怎么的人,他们比自己还清楚对方,从一开始他便没有想过……,慕秋白叹了口气,终究到底,却也罢了罢了。

“于毒之一事,我却也没有多少的见解,若是不妨碍,阿言可寻顾复帮忙,顾家行商数百年,家族底蕴深厚,不是一般人比得上的。

况,商人南来北往的行商,其见识之多……,便是秘药,应也有所耳闻。”

君言抬头看了一眼慕秋白,却仍旧是什么都未曾说,叫人摸不清楚他的意图。

慕秋白瞧着君言这副模样,心下却也来了气,哼了一声,寻了个地方便径直坐了过去,只是盯着手中的茶杯看,在不理会其他。

别人不知,但是君言和周灵素皆清楚,君孟却是替周灵素受的过。周灵素的身世,自是不可能有什么寻仇的仇家,除了他手中的兵权,在没有什么值得人觊觎或者说是忌惮。

想来应是,十年洁身自好,忽然娶妻,并夫妻情深,自是彼此情深意重,这同胞的血脉至亲倒是轻了几分,况且比起一个手无缚鸡之力之力的女子,到底比才智无双的京城四公子的不弃公子好对付。

不过是一个身世简单的孤女,便是死了,却也不打紧,明眼人皆看得出来他的那位至尊舅舅,与他的阿素其实不喜,只是碍于他的面上,却也不好发作。

便是他心有不甘,最后却是不的不得不了了之,查出幕后之人,他的妻自是比不得那人尊贵,他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凶手逍遥法外。

他自会与那高高在上的人存了芥蒂,甚至是怨恨,便是不为其所用,却也在也不会同往昔一般忠于那人。

查不住,就以他们夫妻的情谊,他便是活着却也同死了又有何区别,便是不颓废,却也不过是一具行尸走肉的傀儡,成了别人手中的一把利剑,指那儿打哪儿。

久经沙场之人,少有没有特殊癖好,性情,执着的,尤其他是出了名的阴沉狠毒心胸狭隘。心中最后的执着,一朝化为乌有,其作用之大。

便是君言自己却也不得不叹一句好计谋,其对他的了解,当真是,当真是细致入微。

不得不说,此计虽恶毒,却是当真百利而无一害,便是如今,他也对那个高高在上的人心有不满,甚至疯狂过,君言眯了眯眼睛,这漫漫的一生,他只想平平凡凡,何其不容易?只可惜啊,从踏出青山村时,他便已在局中,局中人,困兽斗。

许久,君言的声音方才缓缓响起,竟是比外面的风雪还有刺骨,

“顾家虽大,却不是他一人之顾家,顾家的情况如何,自京城来,你当清楚。若无意外,下一任,顾家家主当是他。

阿复为我所做,却也不少,此事不适合拖累他,他也不容易。”

慕秋白看了一眼疲惫不堪的君言,终究却是,却是默了下来,他自是清楚。

顾家现任家主只余一女,在无其他子嗣,从其匆匆见过几次的情况来看,那顾家女确实是好一个世家女。只可惜,顾家要的不是一个人人称道的贵女,而是一个杀伐果断的掌舵人。

“这水已经混了,以顾家在大周和皇室的地位来看,顾家只怕是早已经在这局中,何不守望相助?”

慕秋白的声音里带了些凉薄,顾家也好,不是也罢,终究这人的心,到底却是偏的。

慕秋白自是知道君言的秉性,到底却还是将心中所想,换了个说法,说了出来。

君言却是避而不答,“你与五公主的婚事,应是在这暖暖春日,云中虽还是冰天雪地,想来京城的柳枝已经抽条了吧!你何时回?你也该成家了,你总这样,却也叫人担忧。”

慕秋白见君言如此,却是怄得要死,便是知道逃不掉,他却也不想回去,这亲事啊,他多希望谁喜欢谁拿去,可惜却是天不遂人愿。

“尚早,如今这模样,你是嫌我命长不成?还是,不过是提了两句顾家,你便如此,当真是,当真是,我们过命的交情却不如那满身铜臭的家伙。”

慕秋白性子里本就任性,只是自幼的际遇,却是将那份任性压进了骨子里,叫人瞧着虽有些风流不羁,到也多了几分随行。

只这今日,却是被君言给气恨了,这门亲事本就是不是他愿,况他素来没来由的不喜顾复,便是只其无论是人品还是其他,皆是尚佳,却仍旧是不喜。

心中种种,不足为外人道也,故而竟是一触即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