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牵连不到君家的身上,武梅莛自然也就没什么好担忧的,到底旁的人与她却也没甚干系。
“表嫂,顾家可曾登过门?”,武梅莛苦笑连连,那时节她自个儿都是自顾不暇,那里还顾得上其他的事儿?
只是到底是存了愧疚,她这个好友到头来却是……,更别说旁的,却是没脸去见那人。
周灵素明白武梅莛的意思,却也不绕弯子,索性直言。
“未曾,不过阿复与阿言素来亲近,那案中,顾家除却收敛了些,并未被牵连,想来也有自个儿的门路,清客不必太过忧心。
至于顾小姐,清客更不必怀有歉意,当初那时节你也是自顾不暇,那里顾得上旁的。
许是因着宫闱之间到底多有不便,阿复且也寻了好几次,托我去看。言语之中,多是顾小姐心有关切与担忧。”。
武梅莛叹了口气,却是觉着自个儿有点儿小家子气,那一屋子的礼物以及满满一大箱子的书信、拜帖,当真是叫人羞怯的紧。
“表嫂,我与阿亦不与常人似,待她自与旁人不一样。只是她这人就是……,却也是死脑子,偏生怎么就看上了那样一个人,天南地北的没个居所地,便是想寻却也不便。”。
不论是周灵素还是慕秋白哪儿有听不出来,武梅莛这话儿里的亲昵?
“清客,莫不是故意来寻我的不是的,明知我没个交好的小姐妹,偏生儿这般促狭,且去,且去,我家这陋宅呀却是容不下你咯!”。
周灵素这故做的阴阳怪气,叫人听了忍不住会心一笑,心下的烦忧不觉便松上了许多。
武梅莛那里还愿意白白的败坏了大家的兴致?
“表嫂家的这宅子确实小了些,父皇也是小气,旁人得舍得,到了表兄这里偏偏吝啬的紧,也不知是如何想的。”。
破镜难重圆,有些事儿一旦有了裂痕,便是在如何尽力弥补,终究还是存了嫌隙,自是瞧着处处儿都是不满之处。
武梅莛的怨怼,平日里为着这那的缘故许是不显,然私底下亲近之人的面前,终究多少还是有些藏不住。
周灵素心下叹了口气,却也未曾在劝,这人呀,心里若是装的事儿太多了,终究不是个什么好事儿。
比起清冷得似檐间雪的昌平公主,周灵素更喜来往的是个鲜活如三月春的武梅莛。
“那里是陛下不肯,不过是阿言不愿而已,这宅子虽小。却是恰巧儿住满了人,到处儿都是生气。
空荡荡的一个大宅子,从前儿走到后面儿要大半天的功夫,除却累了自个儿,有甚有意思的?
我们一家子都是自在人,却是过不惯那呼奴唤婢的富贵日子,这般儿便刚刚好。”。
周灵素这话儿半真半假,却也算是肺腑之言,只是不论是武梅莛还是慕秋白皆明白,承平帝压着君言的功劳迟迟不肯封赏,不过是要把这恩留于储君将来的一国之君罢了,当真是用心良苦。
此乃国事亦是家事,承平帝这般儿上心,反叫人心下没意思的紧。
至于周灵素如何以为,武梅莛却是不觉着她这位表嫂当真儿这般纯白如雪。
“偏生就数表嫂最是可心,一点儿意思也没有。我却是不与表嫂闲聊,还是看我们宁宁有意思。”。
“清客,最是会编排人,走走。”。
说罢,三人便起身往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