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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皆是不约而同的笑了起来,“眼下北海大底上,也算是已定,至于拖拖儿那边,除去京中那一双儿女,在无其他子嗣,听闻萧氏那个宠爱有加的美人儿亦然送了命,

至于以后,便是不消我们动手,想来完颜夫人,却也不会容她的一双儿女有个什么三长两短,

虽是些阴司手段,到底比之在来个美人儿夺情,却是有效得多。

虽则眼下他确实是离不了完颜氏,然因着姻亲的缘故,完颜氏却也无法独善其身。

共富贵到底不易,眼下正是机会,除去经常那双儿女,拖拖儿此生都不会在有其他子嗣,这是完颜夫人的诚意。”

君言的面上并无多少变化,这世间的事,谁又能说得清,便不论因果,尚有人心。

武龄安抿了抿杯中的热水,浅浅迷着的朦胧的眼睛里蛰伏这巨兽,没有人知道她在想什么。

晏归安则是无所谓的笑了笑,他们家如今只剩他一根独苗,若是未曾中了邪去,既也尚了公主,自是不可能有甚心头好的红颜知己,况他们夫妻情深,自是不会走到那一步。

只要这一胎能平安诞下麟儿,晏家也算有了后,自是没必要在想些有的没的,故而并不上心,到底这是别人的故事罢了。

“投我以木瓜,报之以琼琚,完颜夫人也是性情中人,自会如她所愿的,我在京城之时,与合浦县主却也算得上有些交情,那是个率真的女孩子。宫中的,贵妃娘娘也甚是喜爱这个晚辈,便是赏赐却也未曾有断了的时候。

至于另一位,便是孤的清正殿也住得,却也在没有什么不好的了。”

说道京城,便是武龄安素来朗阔,到底心下却也有些惆怅,提及清正殿,更是带着些许不易察觉的怀念。

君言眸色微动,面上也添了几分的柔软,“殿下所言极是,想来完颜夫人知道了,却也没有不满意的地方。”

便是远在云中,京中之事,君言虽说不上了如指掌,到底大致却也清楚的,只有些话,便是心下亦然明白,到底却也不宜点破,故而君言只是感激一笑,并未挑明。

武龄安却也不过是有感而发,故而于君言的话里话,却做不知。

“至于新月城,萧氏与慕容氏便是明面上瞧着不错,却也生了嫌隙,不是你死便是我活,在添把柴,烧起来不过是时间的问题。

萧氏虽擅人心,到底有为人伦,与我大周是极不相衬的,故而眼瞅着慕容氏却是稍显不错,自然能不费一兵一卒,两败俱伤,自是再好不过。”

若说大戏,便是整个大金加起来,却也无萧氏这般会唱戏,便是拍案叫绝,却也未能形容萧氏这场唱了几百年的大戏。

明面上萧氏与慕容氏自是你好我好,哥俩好,然底下,却也不知交锋了多少次,互有胜败,便是慕容氏不敌,却也不会径直便折在了萧氏的手里,到底这么好使的刀,却也是不可多得。

至于贺兰多木自兵伐鎏金城之后,不知从何处听信的谗言,直道独木不成林,易木为林,是为贺兰多林,竟是一点也不避讳离世的兄长。

其为人素来霸道蛮横不讲理,他之母族乃是大金大族,却也算得上权势滔天,故而其手中兵权可显而易见,又兼之他母族许是也是气数已尽,竟是个能顶立门户的人也未有。

他是大金名正言顺的王子,他之母族没道理另投他路,久而久之,整一族之权势皆在他之手,兼只其封地富饶,故而他却也是他们兄弟中极少手握重兵之人。

只这人,便是不论其他,只鎏金城一事,便可见其心性如何,好大喜功,残忍暴虐,杀人如屠鸡宰鸭,所过之处若蝗虫过境,鸡犬不留。

其旗下之民,苦他久也,只敢怒不敢言,人心向背,故而死与横祸不过是早晚的事。

武龄安皱了皱眉头,“若说这些个势利里,唯独这贺兰多林最是难缠,便是时下谣言满天飞,因着穿插不进去任何人手,却是真假难辨。

若不是,鎏金城那场三天三夜的大活,空真觉着他不过是在扮猪吃虎罢了。”

“有所好,必有所得,这人性情太过飘忽不定,身边亲近之人,便是这些时日费尽心思,唯独只一人—阿求儿,听闻这人最是得他宠幸,便是他外祖却也不及,其中真假难辨,唯一点,自他兵起之日,他身边在难见其母族之人。”

说至此处,三人皆是一阵默然,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眼下连探子都插不进去,却也只能也不变应万变。

至于贺兰巴图,却又是另一番光景,因着他这人素来有心机,又兼之巨富,故而投他之人甚多,便是瞧着不显,手中的权柄却是不可小觑。

便是败了,其仍旧尚有波斯一路可走,不动声色间早已将一些不大不小的人势利收入囊中,联合几方之下,眼下唯独剩,

他之一脉,北海一脉,贺兰多林一脉,拖拖儿一脉,萧氏慕容氏一脉。

拖拖儿一脉,不论如何博弈,眼下亦然绑在了大周的战车上自是由不得他。

萧氏与慕容氏已生了嫌隙,崩溃不过是早晚的事,运作的好,大周从其取些好处自是在所难免,便是局势不佳,却也不过是推手两家同归于尽,人财两空罢了。

故而眼下最是难测的却是贺兰多林与贺兰巴图两家,一番探究之下,不论是君言,武龄安,晏归安皆是意见相归一处,

挑拨北海与贺兰巴图两处的战火,明面上的可怕虽也可怕,到底有迹可循,最是恐处处大仁大义,却又手黑心狠,摸不清底的。

虽则,大可灭了余者四家,留其最后,大周也完全可胜,然其代价却是太过,划不着。

“将军,我们既是心意相通,便与那梅君去信吧,想来他这大好的男儿,却也志不在闺阁间,何不送他青云直上。”

武龄安举杯遥敬二人,三人同举杯,相视一笑,饮尽杯中水,一切皆在不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