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人洙把裴雨灵打成那个样子,只怕裴宗主的怒火她承受不起。
卫寻川收回看向闻人洙的视线。
她就等着看好戏了,希望闻人洙的下场不要太惨。
地炎国京城
圣都给夜九冥向五灵宗提亲的事闻人家的人都知道了。
他们觉得这正是考验夜九冥的时候,面对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看他要怎么做决定。
他们还在观望夜九冥这件事呢,结果就收到通知他们家洙儿同五灵宗的大小姐在学院里打架了,白衍让他们赶紧到学院来。
“怎么也没说谁打赢了?“百里溪凑过来问道。
“肯定是洙儿打赢了。“尹落微说道。
百里溪点点头,应该是,她是读书不行,打架一名。
“你们两个和我一起去。“闻人傲对百里溪夫妇说道。
“那家里呢?“家里总要有强者坐阵。
万一那五灵宗的人急眼了,声东击西,跑到他们家来闹事,那就不好了。
“将老祖请出来坐阵。”
闻人傲带着二儿子二儿媳走传送阵去了学院。
那边夜九冥去了夜家宗堂。
守宗堂的是一位十二阶的强者,他一个人守着偌大的宗堂,平时里还负责打扫宗堂。
夜九冥走进宗堂大门的时候,夜袅正在院子里扫地。
听到脚步声,他停下手中的动作,用那只独眼看向夜九冥。
“大皇子今日到这里来所谓何事?”
宗堂不是随便什么时候都可以进的。
不是逢年过节或者重大事情,其他人是不准进入里面惊扰列祖列宗的。
夜袅看了夜九冥一眼又继续低头扫地。
“削发,断骨,血满日月柱。”夜九冥淡淡的说道。
夜袅再次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看向夜九冥。
这回他在打量夜九冥,也在判断他说这话的真实度。
夜九冥也看向他。
“走吧。“夜袅语气中并没有透露一丝惊讶。
似乎夜九冥选择脱离皇室是很平常的事一样。
两人走向宗堂,夜朔将门推开。
对面摆满了牌位,屋内两个侧面则是摆的皇室现有人员的命牌。
夜九冥走到香炉前,跪在香蒲上,朝着列祖列宗磕了三个头。
等他磕完头,又起身燃了一束香,将香插在了香炉里。
这是夜九冥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来宗堂。
按理来说,作为皇子,还是前皇后所生的嫡子,他每年过年过节的时候都应该随同皇室其他人到这里来祭拜祖先的。
可是因为没有人把他当个人看,这么多年他竟是第一次走进这里。
当然他并没有觉得遗憾,只是有些唏嘘。
第一次祭拜夜家的列祖列宗还是因为他要脱离夜家,着实也是有些讽刺。
夜九冥再次跪在香蒲上,夜袅拿出一把剃刀。
他守在这宗堂六十年,也给那些犯了大错,被剥夺了身份和姓氏的皇室子弟削过发,断过骨,放过血,但无罪自请过来脱离皇室的,还只有夜九冥一个。
冰冷的剃刀挨着头皮,一下一下的剃过去,那冰凉的触感如同曾经冰冷的过往,如同那冰冷的宫殿,冷冰冰的一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