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继续前行,阿保机说道:“眼下你姐姐已经怀有身孕,你作为弟弟也应该努力才好,早日和念珠儿生下孩子。”
萧敌鲁能说什么,只能点头称是。
阿保机继续说道:“听说你跟念珠儿已经分居,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萧敌鲁沉默不语,算是默认。
阿保机说道:“念珠儿是一个不错的女人,你要好好珍惜,不要好高骛远,要珍惜眼前人。”
阿保机每一句话都是在警告萧敌鲁,让他认清自己的身份,不要对述律平有什么非分之想。
其实他是多虑了,即使是当下,他依旧仰慕述律平,但是知道今生跟述律平也是有缘无分,他的心中只有真挚的祝福,还有无时无刻的守护,如果能够这样做,他今生也是无憾了。
刚出了广明殿的大门,便看到耶律曷鲁等在那里,见到可汗出来,慌忙迎了上来,向阿保机行了一个曲臂礼,然后说道:“启禀可汗,皇后请您去玉芙宫一趟,说有要事相商。”
阿保机闻言神情愉悦,萧敌鲁浑身僵住。
阿保机转头对萧敌鲁说道:“你姐姐叫本汗过去,将来有时间,咱们大醉一场。”
萧敌鲁连忙行礼道:“恭送可汗!”
阿保机边走边问道:“皇后可是有什么身体不适?”
耶律曷鲁说道:“没有身体不适。”
阿保机不悦道:“下次皇后再让你传什么话,不要在这儿傻等,直接进来禀告,知道吗?”
耶律曷鲁觉得自己实在是冤枉,说道:“是皇后吩咐微臣在殿外等候的。”
阿保机抬脚踹在耶律曷鲁的小腿上,说道:“皇后让你等你就等,你是不是傻,下次听本汗的,直接进,知道吗?”
耶律曷鲁虽然被阿保机踹了一脚,但是并不疼,阿保机这样做也就是做做样子而已,不可能真正打他们。
“微臣知道了。”
二人的对话全数落进萧敌鲁的耳朵里,他呆呆地站在原地,看着阿保机的反应,他是真的很在乎述律平,萧敌鲁真的很替述律平高兴,心下也算有了着落,放心了。
来到玉芙宫,一进大门,阿保机便着急忙慌地问道:“皇后呢?”
宫人立刻说道:“回禀可汗,在内室呢。”
述律平不轻易找自己,这次能叫耶律曷鲁等着自己,必定是发生了什么要紧的事情,所以他急切地来到内室。
正看到述律平靠坐在床头,歪着脑袋睡着了,一只手还握着一本医书,因为睡着的缘故,那医书眼看着就要掉了下来。
乌珠跟着阿保机进来看到眼前的一幕,不禁惊呆了,主子不是刚才睡过觉吗?怎么又睡着了。
阿保机疑惑地问道:“皇后今天睡了多久,很短吗?”
乌珠说道:“不短,大概有一个多时辰。”
阿保机说道:“你退下吧。”
说完来到床前,先轻轻地拿过他手中要掉非掉的书,然后轻轻地抱住她的后背,另外一只手臂抱住她的腿窝,轻轻使劲,想要将述律平放倒在床上。
谁知刚碰到述律平,述律平便醒了。
阿保机将述律平搂在怀里,宠溺地问道:“把你吵醒了。”
述律平抬起小手轻揉着眼睛,哑着嗓子说道:“没有。”
阿保机皱起眉头,关切地问道:“嗓子怎么哑了?是不是受凉了?”
述律平摇了摇头,说道:“没有着凉,可能是刚睡醒的缘故。”
阿保机这才放心,说道:“你让人叫我,所为何事?”
述律平这才想起重要的事情,真是一孕傻三年,她现在脑子都不好使了。
只听她说道:“你要小心葳蕤,她是李修浚的人。”
阿保机问道:“你见到李修浚了,他有没有为难你?”
这一路发生的事情,他还没有来来得及细问,光顾着亲热了。
述律平发现他找错了重点,没好气地说道:“我说葳蕤是奸细,你听明白了吗?”
阿保机说道:“这件事情我早就知道了。”
述律平惊得下巴都要掉了,不敢相信地说道:“那你怎么还把她留在身边,你就不害怕她告密吗?”
阿保机笑道:“我还巴不得她高密呢?我给她的都是假消息,若不是有她传递假消息,我怎么能让李修浚走进我的圈套呢?”
述律平说道:“你又在谋划什么,我怎么越来越看不懂你了。”
阿保机笑道:“这些都是男人的事情,你不用纠结,你只要知道我对你的忠心天地可鉴就行了。”
述律平撇了撇嘴,实在是太肉麻了。
“快说,李修浚有没有为难你?”
述律平想到她跟李修浚相处的情景,当时她可是用了美人计的,若是被阿保机知道,他定然会暴跳如雷,大大地发脾气,还是不要让他知道为妙。
阿保机看到述律平沉思了一下,急了,说道:“李修浚欺负你了是不是?”
述律平说道:“有韩越宴在,我……我怎么会受伤害呢。”
她感觉自己眼前的景象堪忧,前脚出了狼窝,又入虎穴,实在是太难了。
阿保机酸溜溜地说道:“你就这么信任韩越宴?”
述律平抱住他的胳膊,笑道:“我最相信的还是啜里只。”
阿保机不悦道:“不要打岔。你是不是有点喜欢韩越宴。”
述律平捂住额头,真是脑仁儿疼,怎么处处踩雷呢。
述律平说道:“人家可是你爱妃的救命恩人,你不仅不感恩,还要吃醋,是不是太过分了些。”
阿保机冷着脸说道:“他救了你几次,我救了你几次,我就这么被忽略了?我算是看明白了,我就算救你无数次,你也不会感念我的好。”
述律平俏皮地笑道:“你怎么知道啊?”
阿保机气得说不出话来:“你……”
述律平反身将双手抵在他的胸膛上,笑道:“好了,别生气了,我是你的女人,你救我不应该的吗?”
阿保机这才舒了一口气,心情好了很多,这小妖精,若是想气人那是气死人不偿命,若是想哄人,总是能把人哄得天花乱坠,忘乎所以。
“这还差不多。”
述律平将头贴在他的胸口,笑道:“那你笑一个。”
阿保机本来就不爱笑,是一个很严肃的人,此时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来,简直比哭还难看。
但是述律平也没有深究,笑道:“这就对了嘛,你总是生气,会容易变老的。”
“你……”
阿保机捉住述律平的肩膀,将她放倒在床上,咬牙切齿地说道:“怎么?正午时,你求饶的情景又忘了。”
述律平慌忙捂住脖子,想起了他留下的痕迹,气不打一处来,拧眉道:“你还说呢,都是你干的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