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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珠瞪了完颜烈一眼站到旁边去了。

大酋长正因为可汗不愿意去边塞视察的事情烦恼,没想到第二天宫里便送来信儿,说可汗决定翌日将要启程去云州。

云州是大唐和契丹的交界处,一直都是互市争端最多的地方,阿保机亲临那里,势必给边塞的契丹人增添士气。

大酋长纳罕,为什么阿保机有这样的转变,于是便让人细细调查,很快便知道前因后果,而且也知道阿保机此次前行,毫无疑问会带着述律平。

得到这个消息,大酋长气得鼻子都歪了,大唐果然不安好心,竟然送了这么个祸害过来,其心可诛!可怜阿保机一世英名,竟然毁在一个女人的手里。

大队人马行进在浩瀚的草原上,这些人皆骑着高头大马,这些马膘肥体壮,甚是肥硕有力。在队伍中间有一顶宽敞的轿子,马车和马匹行进之处,扬起滚滚黄尘。

这行人皆穿着普通人的衣服,但是料子样式却是极好的,一看便是富商带着家眷出行。

他们虽然极力伪装身份,但是因为随行的人过于训练有素,人高马大,引起了过路人的侧目。

长路漫漫,述律平终于体力不支,昏昏欲睡。

阿保机被强迫着坐得离述律平远远的,现在看到她如小鸟啄米一般不停地点着头,嘴角含笑,眼中满是宠溺,笑道:“我可以过去吗?”

述律平实在是太困了,每次坐马车都像做摇篮似的,再加上千篇一律的茫茫草原和大海一般的天空,缥缈的云朵,景色都是雷同的,一上车便想睡觉。

她还是不想委屈自己,“嗯”了一声。

阿保机闻言,赶紧坐了过去,与述律平靠在一处。伸出胳膊把述律平搂在怀里,让她的头靠在自己的颈窝处。

述律平没有再拒绝她,而是乖巧地任由他抱住。

阿保机嘴角上扬,侧头在述律平的发顶上狠狠亲了一口,然后将头靠在她的发顶上。

终于知道一生一世一双人是什么感受了。

述律平一直睡了有一个多时辰才从迷迷糊糊中醒转过来,看到自己窝在阿保机的怀里,便从阿保机的怀里挣脱开来,坐到阿保机的对面,狠狠地瞅了他一眼。

阿保机轻笑一声,说道:“你还真是记仇。”

述律平哼了一声,然后掀开帘子看向窗外。

阿保机非得坐马车,起初两个人四目相对,一个是含情脉脉笑意绵绵,一个却是冷若冰霜眼神似箭;一个看着对方,一个则看着窗外。

述律平看着看着就困了,所以才有后面发生的事情。

她刚才睡觉的时候是正午,多了现在已经要夕阳西下了,向远处看还能看到一处城池,立在山脚处,高高的城墙,还能看到城墙上面燃着的熊熊的火把。

述律平看到冬儿和乌珠各骑着马随行在马车附近,于是问道:“前面是哪里?是云州吗?”

二人还没有言语,就听到阿保机自身后说道:“你以为契丹就这么点大,一日路程就到边界了,那有外军来袭,不是一下子就打到上京了?”

述律平放下帘子,怒道:“你……我又没问你话!”

阿保机长臂一伸就把述律平抱到了怀里,让她坐到自己腿上,两人离得很近,呼吸相接。

述律平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变故,面红耳赤,羞愤交加,怒道:“你干什么,我还没原谅你呢?!”

阿保机瞟了一眼外面,在她耳边低语道:“你是不是想让所有人都知道我们在干什么?如果你是这么想的,我很愿意配合。”

“你……”

阿保机紧了紧她腰上的手臂,说道:“好了,别生气了,我知道错了。你不是想知道前面那个城池叫什么吗?它叫柳州,那里的美食可是远近闻名,我今天晚上带你吃顿好吃的,怎么样?”

“我才不相信。”

“到了你就知道了,保准你满意。明早我带你去远近闻名的桃花坞去看看,那里的桃花正是观赏的好时节。”

述律平问道:“你之前不是一直带兵打仗吗?怎么知道这么多玩乐的地方?”

在阿保机眼里,述律平很单纯,他也早已经摸清了她的性子,这次是生气最长时间的一次。只要你厚着脸皮耍无赖,然后再时不时的转移话题,述律平便会忘记你的不好来,而且她又极其心软,看到你诚心诚意的份儿上,总是会原谅你。

阿保机一直是强势的刚硬的,可是却败在了述律平这样细软的性子上,正所谓是以柔克刚,果真如此啊。

阿保机惯会识人知事,果然如他分析的哪般,述律平真的被他转移了视线。

“你抱着我,我就告诉你。”

述律平犹豫了一下,便将手臂圈在他的脖颈处。

阿保机含笑,继续说道:“你如果再亲我一下,我就知无不言。”

述律平噘着嘴,说道:“你怎么总是这般得寸进尺。”

阿保机抱着她说道:“乖,听话。”

述律平知道什么叫见好就收,跟阿保机闹完别扭,又走不了,看着他这般伏低做小,就姑且原谅他吧。

她收紧手臂,贴身上去,在他的嘴角轻轻啄了一下,没想到在离开的时候,又被阿保机托住后脑勺,吻了上来。

这个画面总是这般神似,述律平不知道因为这样被诱骗着被亲了多少回。

待一吻过后,述律平抬手狠劲擦了擦嘴唇。

阿保机皱眉道:“你就这么嫌弃我?”

述律平把自己本已经被亲得通红的嘴唇,擦得更红了,说道:“太黏了。”

阿保机还想说什么,却被述律平打断道:“哎呦,你别说了,快说吧。”

“说什么?”阿保机装起了糊涂,她刚才擦嘴巴的动作让他很是介意。

如果真的喜欢一个人,怎么会嫌弃对方呢?她终究是不爱自己的。

述律平出走之后,他渐渐说服了自己,只要述律平留在自己身边,即使她不爱他,他仍旧甘之如饴,只要看着她,守着她,他便知足了。

可是刚心如止水了几日,现在心里面又变得不知足起来,他想要的更多,不仅仅是她的身体,还有她的心灵。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是感觉从来没有走近过述律平。

她心灵的那扇门总是对他关着的,让他在门外痛苦彷徨、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