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玉芙宫门口,述律平挣扎了一下,可是阿保机瞅着她,仍旧没有要放下的意思。
述律平大睁着眼睛看着他,随之皱紧眉头,用小手拍了一下阿保机的如石头一般的胸膛。
然后,述律平就看到乌珠和完颜烈等人纷纷转了过去,这是要给他们留空间?想到这里,述律平更加难为情起来。
阿保机这个恶棍,真是一个任性的男人!
述律平低声说道:“放我下来!”
语气很是强硬。
阿保机嘴角含笑:“亲我一口。”
完颜烈听了,直呼看走了眼,以前的他,哪想过可汗也有今日这种情形。
述律平低语道:“快点放我下来。”
阿保机噙着笑容,不为多动。
没有办法,述律平只能劝自己能屈能伸。
她的两个手臂本来就是挂在阿保机的脖子上,此时只能收紧手臂,凑上去,在他的侧脸上亲了一口。
然后看着阿保机。
可是阿保机仍旧没有要放下的意思,眼里的意味分明。
述律平轻叹了一口气,然后将嘴唇凑到他柔软的嘴唇上亲了一口。
刚要离开,阿保机便低头回亲了回来。
述律平慌忙散开,下一刻便去看周围的人,好在都没有看向这边。
娇嗔的模样实在可人。
阿保机看着述律平有些呆愣,随之凑过去在述律平耳边低语道:“我再带你去一个地方。”
述律平慌忙闪开,怒视着阿保机,这人还有完没完。
阿保机噙着邪魅的笑,让述律平看着更生气了,正想发作,阿保机把她放了下来。
述律平想着这下子可好了,终于得到“自由”了。
可是还没有做出离开的动作,就被阿保机圈在怀里,低头看着她,说道:“等会儿记得抹药。”
述律平握紧拳头,捶了阿保机胸膛一下,说道:“你……”
却惊羞得一句话都说出来,只能怒视着阿保机。
“好了,好了,进去吧。乌珠。”
乌珠闻言,慌忙转过身来,快步走到述律平身边,扶住述律平的手臂。
两个人转过身去,走了几步,乌珠终因担忧的缘故,问道:“主子,您受伤了?”
述律平慌忙捂住乌珠的嘴巴,侧头便看到阿保机站在台阶下面,满面春风地看着这边。
这有什么好高兴的,又有什么好得意的,真是虐待狂。
光洁的青石板路上,因为玉芙宫门前几盏大灯笼,而泛着光泽,因为角度的原因,好像沾了水,光光亮亮一片。
完颜烈疑惑地看着前面的阿保机,平贵妃都进去好一阵子了,阿保机却依旧站在台阶下面,看着高高的门楼,而且从身形看,处处透着欢喜,有指点江山,或者是一览众山小的感觉。
以前可汗打胜仗,也没见过像这两天一样。
怎么有种……有种小孩子想要糖,磨了很多天终于如愿以偿的感觉呢?
咱也不敢问,咱也不敢说,更不敢上前请可汗回到温暖的广明殿,只能站在身后默默地腹诽,太难了。
终于阿保机转过身来,完颜烈看到可汗的脸上似是无怒无喜,嘴角上扬的弧度还有眼中的星辰暴露了自己内心的喜悦。
果然是人逢喜事精神爽。
完颜烈沉思的神情还没有收拢,就被阿保机一个眼神儿吓得半死。
阿保机看到完颜烈的表情,一个冰冷的眼神儿射来,冷声道:“想什么呢?还不带路?”
完颜烈慌忙说道:“是……”
带路?这是要去哪儿?
完颜烈知道再问等来的是什么,但是问明白了,总比稀里糊涂办错事儿挨罚强,遂问道:“可汗,您要去哪儿?”
阿保机“嘶”了一声,不耐烦地说道:“还能去哪儿,广明殿。”
完颜烈低头慌忙称是。心道:同样是人,差别怎么这么大呢?平贵妃这是烧了几辈子的高香,才能换来今世可汗如此的另眼相待。
述律平进到玉芙宫,便向宫女问道:“我母亲和兄长呢?”
“回禀主子,在内室里。您兄长因为太晚了,便去了准备好的寝宫歇息。”
述律平“嗯”了一声,便迈开步子向内室走去。可是因为走得太急,露出痛苦的表情。
乌珠慌忙握紧述律平纤细的手臂,关切地问道:“主子,您……”
述律平慌忙说道:“我没事儿。”
好不容易到了正殿,述律平说道:“你不用跟着了,我自己进去。”
乌珠担忧地看着述律平,看着述律平走路不爽利,不禁皱起了眉头。
述律平想到了什么转过身,把乌珠叫了过去。然后贴着乌珠的耳朵,说道:“我没有受伤,你不要到处去说去。”
“可是……”
以前怎么没有见过身边的人一个个的,咋这么黏糊,阿保机是,连眼下的乌珠也是。述律平皱眉道:“别可是了,你要是再说受伤了这样的话,我就把你嫁给完颜烈。”
乌珠登时愣住,吓得不清,震惊地看着述律平。
述律平问道:“你听到了没?”
乌珠慌忙点头。
出了正殿,有宫女将沉重的宫门关上,乌珠捂住自己的胸口,为什么听到让她嫁给完颜烈,她的心跳怎么会跳得这么快。
值守的宫女看到乌珠这般模样,不禁上前轻声问道:“你没事儿吧?不舒服吗?”
乌珠摆了一下手,说道:“没事儿。”
随之便匆匆离开了,仿佛见了鬼一样。
述律平低头看了一下走路的姿势,尽量让自己走得自然,跟平时没有异样来。
推开内室的门,便看到杨母坐在桌子跟前,眉头拧成疙瘩,好像永远也解不开的结。昏黄的光线洒在她的身上,在背光除形成温柔的暗影。
述律平心疼万分,走过去。
杨母听到声音,转头看过来,脸上的愁苦的神情随之化开,站起身来,说道:“回来了。”
述律平走过去,握住杨母的手,她的手很是粗糙,让述律平心中狠狠地疼了一把。
“娘,你是不是发生什么事儿了?我看你很不开心。”
杨母笑道:“没,没有,娘看到你高兴还来不及,怎么可能不开心呢?”
述律平拉着杨母向床榻走去,边走边问道:“娘,你累了吧,咱们休息吧,你不应该等我,都怪我回来太晚了。”
两个人坐到床上,脱衣服睡觉。
杨母看到述律平脖颈处淡淡的紫色印记,手上一顿,然后又恢复如常,问道:“可汗对你,挺好的吧?”
述律平看到杨母眼神躲闪,慌忙低头看去,她因为脱衣服没有注意,竟然将整个脖子都露了出来,昨天阿保机在她修长白皙的脖子上留下了很多紫色的印记,今日不知道还明不明显,一定是被母亲看到了,简直是羞得脚趾头都无处安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