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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珠错愕地看着可汗的反应,不禁道:可汗这是怎么了?为什么突然这么高兴。而且高兴得有些慌不择路。

阿保机上台阶的时候,差点绊了一跤。

乌珠更加疑惑了,看向旁边的完颜烈,完颜烈也正转头看她,好像二人都要从对方脸上看到熟悉的表情似的。

两个人开始都忍着,这样面面相觑,终于忍不住相视一笑。

乌珠笑着笑着便敛住了笑容,瞪了完颜烈一眼。

乌珠一开始就看五大三粗的完颜烈不顺眼,上次主子跟可汗闹别扭,完颜烈跪在玉芙宫门口求述律平见可汗一面,乌珠更是讨厌透了完颜烈。

真是善恶不分、是非不明的莽夫。

而且每次叫可汗起床的事儿,他总推说男人不方面,都是乌珠去叫门。

总能惹得可汗带着鼻音,不悦道:“滚!”

然后便听到述律平说道:“你再这样跟我宫里的人说话,就别来了。”

接着便听到阿保机软着声音,说道:“好,好,都听你的,下次不会了。”

再叫可汗起床的时候,可汗不再发作了,只是不悦地说道:“让他等着。”

没多久可汗让进去的时候,便看到可汗阴着一张脸,很是不高兴,述律平则往往趴在枕头上看他穿衣服,且嘴角上扬,两个人的感情越来越好了。

阿保机三步并作两步来到了内室,看到述律平窝在被窝里面,露出白白嫩嫩的小脸儿,黑色的长发自然地搭在枕头上面。她睡得很香,呼吸均匀,胸口一起一伏,很是安详恬静。

而阿保机整颗心却聒噪的很,他只盼着述律平能快快醒来,好问一问是不是怀孕了。

述律平本身便医术高超,是不是怀孕,她应该最清楚。

上次强迫之后,阿保机便让司药局停了玉芙宫的避子汤,并且让人将玉芙宫上上下下翻了个遍,以防有避子汤存在。

那时的他只希望用一个孩子拴住述律平的心,一心想让述律平怀孕。

算算日子,应该也差不多一个多月了,如果是怀孕应该有信儿了。

阿保机这样想着在屋子里走来走去。

述律平睡觉很轻,被轻微的动作吵醒了,挤了挤眼睛,然后缓缓地睁开,顺着声音的方向看去,便看到阿保机在屋子里皱着眉头踱着步,心事重重,心急火燎的样子。

述律平清了清喉咙,问道:“发生什么事儿了?”

阿保机看到述律平醒过来,眼角写满笑意,快步走到床前,伸手拉住述律平白皙的纤纤小手,捏了捏,说道:“听说你身体不舒服?头痛恶心?”

述律平轻微点了点头,说道:“确实有些不舒服。”

阿保机眼睛都要亮了,充满期待地问道:“你是不是怀孕了?”

述律平不敢相信地看着阿保机,神情中流露出恐惧。

阿保机心中凉凉,难道她就这么不想怀他的孩子,还是想着离开他,对吧?

述律平确实是恐惧,她觉得自己就是一个小孩儿,怎么可能去当妈妈呢?她想都没有想过。

述律平冷静下来,笑道:“我怎么可能怀孕,我今天头疼是因为来了月水,身体很不舒服,头痛肚子痛。”

阿保机似乎还不愿意放弃,问道:“那你恶心?”

述律平略一沉吟说道:“估计是吃坏了肚子。”

阿保机难掩失望,不过这种表情很快就消失了,他惯会隐藏自己的情感。

他认真地说道:“你有没有想过给我生个孩子。”

前两次不好的经历,让述律平缩着一团,说道:“我从来没有想过。”

阿保机不再说话,而是靠坐在床头,然后把述律平连同被子抱到自己怀里。并且将被子掖了掖,将她围个严严实实,就像小婴儿一般。

整个房间静悄悄的,只有正午的阳光照进来,阳光所到之处,能看到细微的粉尘在空气中起起伏伏。

半晌。

述律平问道:“你去哪儿,身上怎么会有血腥味儿。”

她果然闻出来了。

阿保机说道:“看他们审问一个犯人,染上了血腥味儿。”

述律平点了点头。

阿保机有一塔没一搭地拍着述律平的后背,说道:“我明天把你送走好不好?”

述律平浑身一顿,却又听他说道:“去找你的母亲和兄长,他们在一个很安全的地方,你跟他们住上两三天,然后我再去接你,好不好?”

述律平略微沉吟了一下,感觉阿保机瞒着自己什么事情了,而且上京似乎要发生大事,还是有危险的大事,否则他不会让自己离开的。

“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了?”

阿保机说道:“没什么事情,你好久没有见你的亲人了,一定很想他们,应该去看看,我已经都安排好了。”

述律平不理睬这些,径直问道:“是不是有关我的事情?”

阿保机将她抱离自己,看着她精致红润的小脸,笑道:“怎么不想离开我?”

述律平脸颊绯红,嘟着嘴说道:“才不是。”

阿保机哈哈笑了几声,笑道:“你要是实在舍不得我,不去也可以。”

述律平伸出小拳头照着阿保机胸膛捶了几下,说道:“我跟你说正经的呢,快说!是不是跟我有关系。”

阿保机正色道:“不是。”

“那为什么要把我送走?”

阿保机刮了她的小鼻子说道:“上京是要发生一些事情,不过不是关于你的。”

述律平追问道:“那既然不是我的,为什么你要送我离开呢?”

阿保机舒了一口气,说道:“有你在,我有顾虑,束手束脚,把你送走了,我才能毫无顾虑地收拾那群小人。”

“是谁?”

可是阿保机再也不愿意跟她透露分毫了,他心思深沉,但凡想从他嘴里知道什么都很难。

而且阿保机不跟她说这么多,从另外一方面也说明了,阿保机至始至终都没有信任过自己。心中竟然有些许悲凉的感觉。

阿保机看到述律平呆呆的模样,笑道:“怎么了?发什么呆?”

“没有。”

接着阿保机便把述律平压在床上,惹得述律平叫了一声。

述律平看着近在咫尺,呼吸相接的阿保机不悦道:“你干嘛?”

阿保机含情脉脉地看着述律平,笑道:“你说干嘛,当然是亲我的女人啊……”

说着便要亲述律平,可是却被述律平推开了嘴巴。

述律平抗议道:“你干嘛,现在可是白天!”

阿保机被述律平捂着嘴含含混混地说道:“白天又怎么了,谁规定的白天不能做羞羞的事情。”

述律平惊得下巴都要掉下来了,“羞羞的事情”?这是跟谁学的,越来越不着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