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太监闻言,怒吼道:“阿保机你这个畜生!你不得好死!”
耶律曷鲁上前便狠狠地朝他脸上抽了一鞭子,所到一处,脸更肿了。
完颜烈跟着阿保机走出地牢。
完颜烈看到阿保机全程脸色严肃,眸子透着骇人的光芒,他只有大开杀戒的时候才会这样。
那些人也真是的,敢动可汗的女人,这是不想活了吗?
阿保机甩开长步走在前面,猎猎生风,边走边说道:“让巫马士来见我!”
完颜烈慌忙说道:“是。”
这次唤做完颜烈眉头拧起了,巫马士是暗卫的首领。阿保机在还没有当上可汗色时候,便养了一群私兵,这群私兵是一个庞大的群体,来无影去无踪,没有任务的时候,隐藏于各行各业,是一个庞大而隐秘的组织。
有任务的时候,这些暗卫便从四面八方聚集而来。因为藏身于各行各业,所以消息甚是灵通。
暗卫的首领是至关重要的身份,一旦暴露,后果不堪设想,所以为了不暴露身份,阿保机轻易不会被召见巫马士,除非是遇到紧急情况。
可汗已经好久没有召见过巫马士了,这次竟然为了平妃亲自召见,可见对于这件事情的重视。
可汗真的是很喜欢平妃。
广明殿里,阿保机交代完颜烈派人堵住宫里的嘴,然后等待着巫马士的到来。
他发呆看着前方,没有一炷香的功夫,门外便传来了声响。
阿保机拿起奏折装作观看的样子。
一个穿着黑衣,头上带着黑色连衣斗篷的男人走了进来。
到了阿保机跟前,那男人跪了下来,行礼道:“可汗。”
阿保机并没有让他起来,而是说道:“你立刻调动暗卫,将民间关于述律平的传言扼杀在摇篮里。”
巫马士沉声道:“是。”
说着便退了下去。
待巫马士走后,阿保机侧头闻了闻自己的肩膀,上面有浓浓的血腥味儿,看来今天只能在广明殿休息了。
朵古丽坐在窗前,看着门外的天空由漆黑变得蒙蒙亮再到彻底亮堂起来。
她就这样呆呆地做了一晚上,她从来没有像现在一样期盼黎明的来到。
她仿佛看到了文人墨客对述律平口诛笔伐,臣子们上表废黜述律平的妃子之位,阿保机对述律平很是失望,不愿意再跟她有任何瓜葛。甚至看到了述律平被赶出皇宫。
朵古丽的心中充满了期待、憧憬、期盼、紧张、激动……
这所有的情绪让她无法安眠,她只想着快点天亮,看到大快人心的景象。
天终于亮了。
已经去打探消息的塔不烟还没有回来。
一切都像死水一样平静,平静地让人害怕。
塔不烟办事一直很牢靠,只是打探一个消息而已,为什么还没有回来。
等到了快正午,阿保机都要下朝了,可是塔不烟还是没有回来。
朵古丽的心中渐渐惴惴不安起来,难道塔不烟出了事,可是,不可能啊,她们行事很缜密,都是饶了好几个弯才把消息传出去。
她知道凭着阿保机的聪明才智早晚有一天会发现背后的主谋是她,可是不可能这么快,她已经抱着破罐子破摔的念头。
为了把那个女人赶出去,她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就在她越来越肯定塔不烟出事的这一事实,宫门吱扭大开,塔不烟走了进来,她的脸上有好几个红红的巴掌印儿,嘴角还挂着鲜血。
塔不烟一见到朵古丽便噗通跪倒在地上,顿首道:“主子,我对不起你!”
朵古丽正疑惑间,耶律曷鲁出现在她的身后。
朵古丽不敢相信地流露出惊诧恐惧的神情,不禁向后退了一步。
阿保机果然是神通广大,只是一晚上的功夫他就查到了自己的头上。
可是有什么用呢,她就不相信他能堵住悠悠众口。
朵古丽讥讽地看着耶律曷鲁,说道:“你的主子已经焦头烂额了吧,述律平不是永和公主,永和公主另有其人,被别人欺骗多么难受,你的主子是不是很伤心很难过?”
耶律曷鲁不苟言笑,他一直都不笑,身边的人都觉得他不会笑。
塔不烟顿首哭道:“主子,消息并没有扩散开来,今日早朝照常进行,并没有异样。”
朵古丽上前一步,说道:“不可能!”
塔不烟继续哭到:“那些传递消息的人已经统统被抓了起来。”
朵古丽慌张地说道:“宫外呢,宫外是不是民愤滔天了?”
塔不烟哭得更难看了,说道:“主子,宫外也没有任何动静。”
朵古丽重重地坐在床上,说道:“这不可能,这不可能……”
听着她们主仆说话,耶律曷鲁早已经不耐烦了,说道:“你们去把丽妃抓起来。关入地牢。”
朵古丽吓得浑身颤抖,她这才发现耶律曷鲁的身后站了好几个士兵。
有两个士兵上前就要抓住朵古丽的两条胳膊。
朵古丽尖叫道:“你们不许碰我!我好歹也是你们的先皇后,现在也是可汗的妃子,你们动我一下试试?!”
耶律曷鲁脸色变都没有变一下,说道:“抓走!”
朵古丽本身就有武功,抬脚便把两个士兵踹到一边,怒道:“你们不许碰我!我要见阿保机!”
耶律曷鲁不悦道:“可汗的名讳也是你叫的?!”
说着飞身上前便跟朵古丽缠斗起来。
刚开始朵古丽还能招架得住,最后实在是撑不下去了,渐渐落入下风,最后被踢倒在地,两个士兵迅速把朵古丽押了起来。
朵古丽没有停止叫骂,同时士兵们也没有停止押送。
进入地牢的大门朵古丽就吓坏了,她从来没有见过这么阴森可怕的地方,但是士兵们绝对不会允许她出去,她被推搡着向最深处走去。
阿保机去了太后宫中坐了一会儿,说了一会儿话,然后便起身去玉芙宫了。
阿保机前脚刚站起来离开,后脚太后便变了脸色,狠狠地拍了一下桌案,说道:“真是过分,还来警告起我来了!为了一个女人竟然来警告我,他也配!”
太后的贴身侍女慌忙走上前看了一眼外面说道:“太后息怒,小心被可汗听到。”
“听到就听到!我还怕他不成?!”
侍女低声说道:“您不替自己考虑,也要替耶律将军考虑。”
她口中的耶律将军不是别人,正是阿保机同父异母的弟弟耶律迭剌。耶律迭剌的母亲便是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