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王林的话中有实也有虚。
因为地笼花的叫法确实有很多,对于不同地域不同的人群,自然也有不同的叫法,而在哈市这边,类似地笼花、牵牛花这种大头开放式的花朵,多数都叫什么什么嘴儿!
比如说烤串最热的那边,地笼花也不叫地笼花,而叫‘撒朵儿’,意思是美中消失的生命!
所以,王林的那句话根本就没有问题,同样也是为了试探这个叫班文海的人!
他不是说自己对香料耳濡目染颇为了解嘛,那你就来说说这个吧!要是你能说出点门道,王林自然会有所收获!
而班文海听罢以后,果然大吃一惊,问道:“王兄弟说的可是地笼花?”
王林心道:我去,你丫真知道啊!那我还显摆个毛呀!
王蕊插口道:“没错,就是地笼花!我们先前遇上了一朵地笼花,无意之中因缘巧合,才得到了一些花粉香气!”
班文海又问:“那几位遇到的地笼花所长何处?”
老刘斜眼道:“干嘛?下车看花去吗?”
班文海激动道:“地笼花在咱们这边,不说百年难遇一株,那也是极其稀少难以种植生长的稀缺花草。而且此花的花粉香气厚重,只需十分之一克,便可以释放很长时间的花香!像此等名花,我怎么可能不想一观呢!”
老刘笑道:“哦,原来是这么回事啊!那你想吧!”
班文海:“.......”
王林连忙解释道:“实不相瞒,我们遇上的确实是地笼花,但地笼花是什么样的植物,恐怕了解此花的班兄也一定知道吧!所以为了保护那朵珍稀物种,也为了不想让班兄冒险,还恕我们不告之罪!”
一旁的老刘、王蕊、柳姑娘,同时把一种质疑的眼神抛向王林,那意思分明在问他:你真是这么想的吗?
但班文海不知道咋回事呀,见王林表情诚恳,语气愧疚,还以为眼前之人真是一个环保主义者呢。
所以,姓班的不仅没有失望,反倒是很佩服的朝王林一拱手:“王兄弟别这么说,今天我能认识您这么一位高尚的人,已经是我的福分了。而且王兄弟你说得对,有些事物的本身远比咱们的好奇心更重,所以您不告诉我是对的!”
王林越听越脸红,差点就忍不住说:其实我撒谎了,那花吃了我哥们,结果让我给烧了!不过我的包里还有一身沾满花粉的脏衣服,你要不!
可两人说来说去,王林也没看出这个班文海的身上有什么古怪,而且四人是半路上搭车,那也不大可能碰上什么敌人吧!再说他们也没什么敌人呀!
心中琢磨着旁骛,王林趁着班车未到站的时候,又随口和班文海聊了几句,从中,王林等人便得知了此人的部分信息。
据班文海自己说,他在哈市南城的植物园里工作,但老家是嫦柳镇的,今天刚好周末,所以坐车回老家吃顿团圆饭,要不等到天气彻底转暖,植物园里的百花齐开之时,他就得到后半年才能回老家探亲!
同样的过程,王林也告知了班文海他们几个去嫦柳镇的目的,而且他说出目的以后,班文海还告诉给他一个消息,那就是嫦柳镇的嫦柳木不多了。
因为嫦柳镇远离市区嘛,交通也不是很方便,再加上嫦柳木的价值不大,所以镇子上的木材生意,早就换成了别的品种。
当然,也不是说一棵嫦柳木也没有,班文海只是说以前种嫦柳木的山上和林子,大多数都换成了其他品种,而且嫦柳镇上的人多数都往外跑,要么是考学,要么是经营别的生意,所以嫦柳木的生意在镇子上几乎等于零!
“你们镇子上不是有个旧木场嘛!我们要的木头也不多,那个木场就绰绰有余了!”
这话是老刘问的。毕竟来前的大部分资料,都是他帮王林找的。所以他很担心自己的情报配合出差错。
而班文海说:“嗨!你说那个木场啊!前几年就拆了,刘兄弟的消息早就过时了!”
老刘诧异道:“不对吧!我怎么听说那个木场还在呀?”
班文海道:“不瞒几位说,其实那个木场是我大伯家的,前几年我大伯见木场快变成蘑菇场了,一时想不开,憋屈病了!我堂哥也觉得木场隔着没用,就拆了改建家具厂,正好利用那批木头做了厂房,还省了不少的水泥瓦块的材料钱!”
王林纳闷道:“嫦柳木不是不适合搭房子打家具嘛!”
班文海解释说:“如果是自家用不外卖,不就没事啦!而且我大伯和我堂哥都是木匠师,知道什么地方可以利用现成的材料,所以这种东西在他们手里.....”
刘义不等班文海说完,就冲王林露出一抹抱歉的表情,摊手道:“得,我给你耽搁事了!”
王林笑了笑,无所谓的说:“也没事!去了歇一天,我还听说镇子上的嫦柳木蒸鸭很带劲,所以咱也不算白来!”
见王林说的如此轻易,老刘等人就真以为他不怕这一趟白跑。
可实际上,王林的心里头早就开始盘算别的原材料了,毕竟成本费在哪摆着嘛!
虽然是章醒和赵青松拿大份,但这两位拿的投资少的话,那王林和刘义不就能多赚一些嘛!
这时,班文海见除了王林以外的其他三人都有点泄气,就呵呵一笑,说:“几位也别灰心,我只是说镇子上的嫦柳木不多,还有那个木场换了,又没说一定找不到嫦柳木呀!再说镇子后头的整整一座长留山,就算全换了其他品种,那换下来的嫦柳木也不可能全给自己家里做家具吧!”
刘义见计划还有转机,连忙露出一种少有的客气,请教说:“那班哥可否指点一二呢!”
班文海说:“指点谈不上,毕竟是我们镇子的生意,虽然我不知道几位是如何听说的老消息,但我怎么着也不能让你们白跑一趟呀!何况我们镇子上的嫦柳木也有点历史意义呢!”
这话前后看着有点不搭,但班文海说的时候,眼睛里略有一丝伤感。
王林也不知道他具体的心思,不过,见对方答应帮忙,王林就赶紧拱手,说:“那就提前谢过班兄了!”
“别客气!你们.....”
班文海似乎还想说点什么,可这时,他们所乘坐的车子突然开始了减速,然后车头一拐,竟然到站了!
班文海等车子停稳,又问王林他们:“几位不嫌弃的话,可否到寒舍入住?”
班文海的好意相邀看似突兀,可实际上一点都不冒昧。
因为来的路上互相聊过了,所以班文海很清楚,眼前这几位相差无几的同龄人,只是来嫦柳镇做点生意,而并非像有亲戚在此的半个乡亲。
要不然,王林等人怎么可能不知道嫦柳镇的嫦柳木已经很少很少、几乎都已经不做生意了呢!
再看他们四个的着装和外貌,模样各有特点,帅的帅,漂亮的漂亮,还都是清一水的野外登山服,可就是蓬头垢面,不像是串亲拜友又做生意的意思。
所以,但凡有点脑子的人就一定会知道,这四位外来的客人,一定是先办了一件顺路的事,结果弄得此番模样,然后又顺路去往最终目的地,然后住在那里修整一翻,至少也得换身衣服洗个脸,做后再慢慢的做稳一单嫦柳木的生意!
既然是以这个模样去往最终目的地,而且是需要修整的客人,那这几位就绝对没有亲戚住在嫦柳,否则他们会先去亲戚家,然后做完生意,最后才是在回去的路上顺路办别的。
否则,谁会搞得如此模样去亲戚家里呢!
那么,王林他们来此以后,肯定是要找房子住下的,而一般的生意人,多数都是住酒店宾馆啥的,像王林他们来到嫦柳镇,那也就只有旅店可选了。
但半路遇到了班文海,而班文海似乎还想让王林等人在镇子上完成嫦柳木的生意,所以班文海在这个时候,必然会客气的做出邀请,那样也方便他们几个之间往来和生意处理!
反正不管班文海是不是客气邀请,又或是真心请他们到家里做客,王林都不愿意以此番模样去丢人现眼。
所以,冒着得罪的隐患,王林还是苦笑一声,婉言拒绝了。
只是没成想,班文海却哈哈一笑,说了句:“王兄弟别不好意思了,你们既然到了嫦柳,就此番风采,那怎么着也不可能住到别人家里的,也不可能先让别人领教!不信的话,你我之间可否打个赌呢!”
王林对班文海的这句话感到了莫名其妙,心说:总不会整个嫦柳镇都是你家的吧!如果不是的话,那我们怎么着也不可能输呀!
这不,王林略一思索,就点头笑道:“班兄竟有如此雅兴,好呀,那你我就玩一把!只是具体内容.....”
班文海见王林答应,不由的一拍手,笑道:“好!如果王兄输了的话,那你的这单嫦柳木,就要一口价!反之,我帮你把价格打个一折!你看如何!”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