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市西城区的古玩一条街比不上首都的琉璃厂和潘家园,但在这里,也别有一番景色和故事。
在这条街上开铺子的人,多数都是业界当中的老前辈,其底蕴、眼力、阅历,都远超于一般的收藏家。没有两把刷子的游人,都不好意思跟人家说话。
还有,别看西城的古玩一条街没有过深的历史经历,但这条街也多少经历了几十年岁月,其中也多多少少发生了一些趣事。
在以前,这条街被哈市人称之为旧货巷。意思是以前的这里,都是以旧货为主的小买卖。用句现在的话说,这条街的最初,其实就是二手交易市场!
但老话说得好,叫:破烂堆里有宝贝!曾经倒腾旧货的那些人里,有很大的一部分,就在‘破烂’里面发现了金子!
那传说中的湛蓝鎏金宝鱼盘和宋柳千林图,就出现于此处,甚至是非常罕见的酸枝手拐,都是打这里发现的。
当然,那些事儿都是过去的故事了,而现在,旧货街变成了古玩一条街,不计其数的仿品让人眼花缭乱,更有难以发光的金子夹杂其中,静等有缘之人来把它们带走!
而王刘二人带着自己的目的,也来到了这条街上。
但他俩不同于大多数的游人,对于街边的摊子,俩人很少停下来逗留,最多是匆匆一瞥,然后拔腿走人。
不过,他们两个的态度也不能等于那些摊子上都是假货,其实最大的原因,是那些东西里面没有他俩能看上眼的。
毕竟是内行人,对于这里的东西和规矩,王林和刘义清楚地很,那十有九假剩一残的老讲儿,他俩还是清楚地。
可顺着人流走了半天街的时候,王林却突然站定了脚步,扭头看向身边的一个摊子,然后又扯了扯老刘的衣角,用下巴指了指那个摊子。
刘义扭头一看,就见身边的摊位上,只有可怜巴巴的两件东西,或者说,是一个东西分成了两半,摆在街边的一张红布桌上。
“有兴趣?”老刘问王林。
王林点头:“这个东西以前见过,只是没想到它会碎成两半,还放在这里往外卖!”
刘义好奇道:“你以前见过?在哪?”
“我家!”王林的脸上没有半点表情,语气之中更是冷的要命。
“什么?这玩意以前在你家?”刘义换了一副惊讶的表情,不可思议的问道:“那这东西怎么跑这来啦?还半儿了!”
“你问我我问谁!”王林没好气的白了刘义一眼。
老刘这才醒悟了过来,刚想问问这个摊子的老板,就发现这个摊子的附近,并没有人盯着,于是喊了一句:“这个摊子有人管吗?没人管的话,我就拿着东西走人了!”
刘义的音调挺高的,附近的几个摊位老板都扭头看他,不少路人也纷纷扭头观望。
就在大伙好奇的时候,打眼前摊位的后面,一家名为‘宝瓷斋’的铺子里头,走出一位有点秃顶的中年大叔,笑道:“我这摊子摆了两年了,总算听见有人喊我了!是哪位先生慧眼识宝呀?”
大叔挺胖的,说话还挺客气,但明明是句问话,可大叔的眼睛,却笑眯眯的瞅着王刘二人,明显是知道谁在喊他。
刘义摆了一下手,算是打了招呼,然后就说:“老板,这东西是您的吧?咱能聊聊吗?”
大叔微微拱手,朝身后的宝瓷斋一伸手,做了个请的手势,笑道:“那二位里边请吧!”
等王林和刘义走进去,大叔这才把门前毯子上的红布一卷,裹着两瓣残品回了屋,只留红布下的摊桌在街边放着。
从名字上就能看出,这宝瓷斋是一家主打瓷器的古玩店。
店里的面积不算大,但比起王林的古宝堂来说,要宽敞不少。而宝瓷斋店里的四面墙前,都有很上讲的木展,而木展上面,每一层都放着不同款式不同颜色的瓷器。就冲这些样子货,王刘二人就不难看出,这宝瓷斋不是一般的古玩店。
“两位坐吧!”
中年大叔带着东西走了进来,指了指屋当间的那个暖炉旁的藤椅,示意客人就坐。
王林和刘义也不客气,直接坐了过去,然后就看到大叔拿起木质平展柜上的遥控器,对着暖炉按了一按。
紧跟着,暖炉侧面的地上,那块一米见方的木质地板,居然缓缓的升了起来。低头往下看,这才发现地板下面有一个升降杆,而这块地板也不是什么地板,而是隐藏式的会客桌。
等升降杆停住以后,上头的地板一翻,换了一面,露出了背面的流水槽和托架。
大叔把手里红布中的两件残品放在了托架上,又走到展柜后头拿出了茶壶,重新回到暖炉旁的另一张空藤椅山,沏着茶,说:“两位小兄弟久等了!我也是刚过来开门,这些东西啥的还没来得及折腾呢!”
刘义笑道:“没事!我们也是开眼了!没想到您这屋里还藏着高科技呢!对了,老板怎么称呼呀?”
“鄙人姓董,单字一个海。”
“哦~!原来您就是‘瓷海’前辈啊!久仰了!”刘义拱了拱手,眼里全都是敬意!
其实不单单是老刘肃然起敬,就连一旁的王林,都下意识的正了正身子,拱手道:“前辈好!”
这位董海,确实是一位非常有名的古玩大家,至少在哈市的古玩界,人家能排上一号。
因为此人精通瓷器,对古代各朝各代的瓷文化了解极深,说他是哈市古玩瓷界的头角,或许真的有点夸大,但古玩瓷界的前五,人家定能坐的稳当!也正是因为董海对瓷器的了解厚度和广阔,所以才被人称之为‘瓷海’的,意思是:他知道的瓷文化,堪比海洋一般!
所以,干这一行的人,包括那些多少了解古玩界的老油子,那没人不知道董海的名号,就连不在古玩街开店的王林和刘义,也对董海敬重和佩服!
“你们别客气!同行高抬而已!我算不上前辈,充其量就是一个爱瓷儿的。”
见俩人无比的敬重,董老板非常的谦虚,说起话来还透着一股子担不起的味道。
“您这可就过谦了!”刘义笑道:“算了,咱不说这些外道话了!先说说这件东西吧!”说着,老刘就指了指一旁托架上的两瓣残品!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