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栖因为母亲和自己能力的原因,一直都不受家里重视,苛待算不上,但确实没有什么存在感,跟芙兰不能比。
她自己乐得过这种自在的生活,也从没想到跟谁比,不过也许是瑞贝卡唠叨得太久,阮栖也觉得她跟芙兰差距是有点大。
阮栖把房间里的灯都打开,去厨房给自己煮了碗面条,看着沸腾的热水沉思。
“我是不是也该找个男朋友了?”
说起来芙兰还比她小一岁呢,人家连男朋友都带回来养着了。
瑞贝卡馋她的面条,在一旁撺掇她,“找啊,你们学校总有追你的吧?”
她这么一提,阮栖又放弃了找男朋友的想法。
“算了,男孩子太娇贵,难养。”
她连自己都养活不了,再多个男朋友,那花销岂不是更大。
瑞贝卡想了想,觉得她说得对。
“是很娇贵,你这么穷,有我陪着就够了。”
阮栖看她的眼神一言难尽:“你也很难养。”
瑞贝卡虽然也不受家族重视,生活上却比阮栖富裕很多,连菜刀都没摸过。
她笑嘻嘻地拿碗盛面条,“给我原多盛点肉。”
阮栖:“……”
这边灯火通明,隔壁却一片漆黑,赫伯特在这片黑暗里捕捉到少年身形,颇为无奈,“殿下,您要在这里待多久?”
艾斯德尔慢条斯理地抚了下衬衫领口簪着的玫瑰,语调懒懒,“不好说。”
他得把跑掉的兔子抓住才行,当然,要温柔,要不动声色。
赫伯特不能理解,“可您随时都有被发现的危险。”
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位殿下能任性到这种地步,敢跑到老对头这里住着,简直狂妄。
赫伯特试着用自己的思维来理解艾斯德尔的想法,小声试探,“您是想报仇吗?”
小殿下是被猎血者唤醒的,在这里待了十几天,被救回去的时候已经又退回了孩童模样,再次沉眠近十年。
谁也不知道他在猎血者这里经历了什么,但要报仇是肯定的。
艾斯德尔慢慢捻掉那片花瓣,搭在饱满的唇上,昳丽的眉眼在夜色里鬼魅一般。
“有比报仇更重要的事。”
少年懒洋洋掀起长睫,那双眸子在黑暗里肆无忌惮地显出原本模样,浓艳的血色让人心惊。
“先去把那几只野猫处理了。”
他眼底藏着几分厌恶,语气轻嘲,“免得再往家里带死老鼠。”
赫伯特恭敬垂首,“那您的权杖呢?”
猎血者偷走的权杖是艾斯德尔故意放出去的,那柄权杖早就没有用处了,只有猎血者还拿它当个宝。
但即使是没用的东西,艾斯德尔也不会轻易让给别人。
少年懒懒扯唇,敷衍至极。
“让他们再高兴会儿。”
他厌烦极了这些人类的小把戏,知道权杖没用之后,猎血者势必要搞出些其他的幺蛾子。
血族不达目的不罢休,猎血者在这上面也不遑多让。
艾斯德尔看着手里的玫瑰,长睫轻轻往下垂。
他现在可没空应付这些恶心的老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