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虽然凉快,但不能有太大的动作,一动就要出汗。
而且多了个人,房间里温度好像更高了。
阮栖不太想说话,怕会越来越热。
她把摞的高高的那堆折子推给他:“先不说别的了,你先把这些折子给看完,我总不能替你看。”
秦灼淡淡垂眼:“你为什么不能?”
阮栖呲牙:“想让我帮你分担?想得美。”
那么一堆,她才懒得。
秦灼挑眉:“虽然你只是个妃子,但这些东西对你也是有好处的。”
阮栖慢吞吞地补充:“然后等身体一换回来,你就把我丢去乱葬岗。”
那些东西哪是别人能看的,看了要掉脑袋的。
而且阮栖确实是没兴趣。
秦灼心情莫名就好了点,夸她。
“你真聪明。”
阮栖:“呵呵。”
她抱着点心往软榻走:“你赶紧处理这些折子吧。”
秦灼在案桌后面坐下,这才发现这凳子似乎是有点矮了,他坐着十分不舒服。
果然,他换了个身体,矮了很多。
秦灼心气不顺,很烦躁。
“你真矮。”
阮栖抱着点心啃:“现在是你了。”
她整个窝在软榻上,看起来没个正经样子,懒洋洋地躲着太阳,模样惬意。
秦灼从来都不知道,自己的脸上还能出现这种表情。
他丢了折子:“阮清乐。”
这是他从那个小丫鬟口里得知的,她叫阮清乐,一个连封号都没有的后妃。
阮栖冷不丁被他喊名字,懒得连头都不想抬。
“怎么了?”
秦灼垂眸看她:“你胆子很大,”
发生这种事情一点也不怕,还敢跟他顶嘴。
阮栖瞅他一眼:“我如果胆子大,现在就应该找个借口把你杀了,这样我就能一直当皇帝,就算不能,也能跟你一块死。”
死前拉个皇帝做垫背,一点也不亏。
秦灼盯着她看了会儿,慢腾腾地点头。
“你说得对。”
他问:“所以你为什么不这样做?”
阮栖有点热,侧着身子躲太阳。
“我又不想当皇帝。”
她笑眯眯的:“你当不就挺好的吗?”
秦灼看她的眼神有点古怪。
所有人都认为他是暴君,是变态,她居然说,他当皇帝还挺好的。
秦灼把视线收回来:“别笑了,难看。”
阮栖呵呵:“这可是你的脸。”
秦灼一副无所谓的态度:“我没有这么笑过。”
以后也不会这么笑的,看起来更像个变态了。
房间里面安安静静,门口的宣德和葭月面面相觑,都觉得不可思议。
葭月最茫然,她完全不知道自家娘娘什么时候勾搭上了皇上,一起床就喊着要来御书房,而现在,居然没有被赶出来!
宣德默默看天。
嗯,要变天了。
他客客气气地弯腰:“葭月姑娘,你先去休息吧,这边有奴才守着。”
葭月是原主带来的丫鬟,哪里被这么客气地对待过,诚惶诚恐地回礼。
“那就麻烦公公了。”
临走时,她看了眼御书房,总觉得心里不安。
她真怕再被叫过来时,是给娘娘收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