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了秦诗名字的是一名身着男装的明艳佳人,这人虽身姿高挑,可丰满的身材却让人一眼就能辨出男女,那张明艳的脸蛋因主人飞扬的气度还带了三分的英气。
“你该不会是…?”秦诗心中似有所感。
“我是楚雪啊!”明艳佳人下一刻便上前给了秦诗一个大大的熊抱。
秦诗向一旁的容夏投去询问的目光。
容夏微微摇头道:“这家伙买了角色外观,别说你了,我都是费了好大功夫才把她给找出来。”
“买毛线外观啊,多浪费币!”秦诗按住楚雪的肩膀,对着她好一番打量。
楚雪在她面前转了个圈,笑道:“这外观不好么,我可是一眼就相中了将军府大小姐这个角色。”
这张脸虽不说多么美艳不可方物,但却是让人看一眼便难以忘怀,尤其是那微微上扬的眉,似墨笔画成,不能再有增减的美丽弧度,在吹弹可破的肌肤上显得十分明艳动人。
“喂喂,你这么盯着人家瞧干嘛,可别是爱上我了。”楚雪伸出手指在秦诗眼前晃了几下。
“去去去,我就是看不习惯而已,还是你以前的样子比较可靠。”
“有拿‘可靠’来形容美女长相的吗?”
容夏在旁看着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互相调侃,不觉弯了弯唇角道:“还是这样好啊。”
两人遂看他一眼:“你又可以左拥右抱了?”
“不敢不敢。”容夏连忙举手投降。
一阵欢笑过后,秦诗将进本后发生的事情都和楚雪大致讲了一遍。
楚雪惊讶地瞪大了眼睛:“你居然一进本就遇到了瑞王,真是不得了的主角光环啊。”
秦诗耸了耸肩:“我还因为他挨了一刀呢。”
楚雪急着要去扯她衣领去看:“怎么样,伤口现在长好了吗?”
秦诗按住她的手说:“伤口不深,已经愈合得差不多了。你呢,进本之后过得怎么样?”
“不怎么样,”楚雪叹了口气,“原以为将军府的大小姐能学学武功,再不济也是骑马打猎吧,结果还是那些劳什子的琴棋书画,还有女红。”
“对了,那你接了什么任务?”秦诗问道。
楚雪从袖管里掏出一张红色的帖子道:“中秋夜宴,我猜你俩都是要去的吧?”
秦诗点了点头,遂又摇头。
容夏疑惑道:“我可是把带人入场的名额留给你了,怎么你不想去吗?”
“留给我?那你还约温瑾的哥哥做什么?”
“他不是没来么?”
秦诗无语,顿了几秒道:“上回在公主生辰宴上,我已经受够了。”
“别怕那什么和嘉公主,听说她一周前她就被皇帝罚去曲宛寺抄书了。”楚雪压低声音说道。
“去寺里抄书…怪不得在国子监从来都没看见过她,她这是犯了什么错?”
楚雪摇头:“具体我就不清楚了,但是那里戒备森严,她一时半会儿肯定是出不来的。如此,你和我们同去中秋夜宴可好?”
听她如此说,秦诗便有些心动,毕竟她也想见见这副本里的最高阶层——皇帝陛下。
“行,到时候我们一道吧。”
----
下午放学后。
正在整理书袋的秦诗听到教舍后排皇甫茹和两三个学生正说起中秋夜宴的事,不禁竖起了耳朵。
“皇甫小姐,你下午是否就不来了?”
“嗯,戌时就开宴,若是来了学里怕是来不及准备。”
“唉,实是让人羡慕。明日可要好好与我们讲讲那宴上的事情。”
“嗯。”
她们又聊了一会儿便有两个人先后离开了教舍,皇甫茹并没同她们一起走。秦诗不想和这皇甫大小姐单独相处,起身刚想开溜却被叫住了。
“秦姑娘。”
秦诗回头看她一眼问道:“皇甫小姐,有何事?”
皇甫茹轻笑道:“只是传个话,昨日下学后我到曲宛寺去看和嘉公主,她托我向你问好,说是等她诵佛出塔,定邀你一聚。”
秦诗脸色未变,心里翻了个白眼,她差点就把这位刁蛮公主给抛到了脑后,这和嘉公主被丢到寺里也有个把星期了,也不知到时候回到学里了还会不会找她麻烦。
她直视着皇甫茹,并没应话,反而面带着疑惑地问道:“是吗?可在我入学之前,公主不是已经入塔祈福了么,又是如何知道皇甫小姐能传话给我的?”
皇甫茹笑容不变,“哦,我把你入学的事同她讲了,你也知道那塔里甚是冷清,公主性子又好动,难得我去看她,不说些趣事与她听。她是不依的。”
言下之意就是把她当成逗趣的玩物了,秦诗脸上笑容不变:
“原来如此,我听说未了避免闲杂人等打扰了公主潜心诵佛,因而曲宛寺外戒备森严,可皇甫小姐能入塔给公主解闷去,看来曲宛寺并不如外面传的那般严密。”
皇甫茹笑容微僵,她没想到秦诗会这样回嘴。
曲宛寺的确戒备森严,皇上的旨意是让和嘉潜心诵佛,不许人打扰。她能进去是因为拿了她爹的牌子,那些守卫自然不敢拦着,这事情往小了说也没什么,可往大了说,那些侍卫就是玩忽职守,而她则是有违旨之嫌了。
她不用多想就知道皇甫茹在和嘉面前没说自己什么好话,那位公主本就看她不顺眼,再被人挑拨一番。出来肯定要找她麻烦,不管这皇甫大小姐为什么要想着法子给她添堵,她总是不会坐以待毙就是了。
皇甫茹看着眼前的姑娘,不似别人那垂头躬身让人看不真切的模样,甚至还微微抬起了下巴与她对视,素净白皙的脸上正挂着笑容。
细看才能发现,那一对勾玉般明眸中一片平静,明明是个庶民出身的,却在此刻,竟是让她心中生不出半点优越感来。
一瞬间,皇甫茹将脸上的略显僵硬笑容收了起来,冷冷道:“秦小姐,我话已带到,至于你怎么想,那都是你的事情。”
秦诗静静地看着她转身离开教舍,眼尖地发现她垂在身侧紧握的拳头,等她身影消失后,才低头轻笑了起来,这皇甫小姐,心思再深沉也不过是个十六七岁的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