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江宅,见外面的风有点大,宋景湛将自己的外套脱下来披在如颜身上,好半晌自己脑子才回神过来。
把她小心地放进副驾驶座上,比平时万分小心地系好安全带,“颜儿,你是怎么知道自己怀孕了的?”
声音醇厚,只要细心听,绝对能听出里面的激越。
如颜脸一热,玩弄着额头间的碎发,轻声,“我是买了验孕棒,测了几次。”
宋景湛发动引擎,车子滑了出去,“验孕棒有可能不准,我带你去医院看看。”
也好给他吃一颗定心丸,以后做好当父亲的准备。
从十四岁的时候,宋景湛便熟悉了医院消毒水的味道,甚至,他别墅里都充斥着淡淡的消毒水味。
可今天,他却因为这个味道感到无措,一米八几的大个子站在外面,走来走去的。
担心检查室内的人儿出了什么问题。
索性直接进了检查室内,生平第一次借着医生的特权进去,“她怎么样?宝宝还好吗?”
同事浅笑着摘下口罩,“都很好,恭喜院长。”
“嗯,”宋景湛半弯腰撑在检测床上,双手捧着如颜的脸,“颜儿,谢谢你给我怀了宝宝。”他垂下浓长的睫毛,凝视着如颜平坦的小腹。
就像是母鸡看自己生的小鸡一般温柔。
“恭喜院长,夫人怀孕了,是不是要给我们发工资?”几个护士从外面走进来,恰好听到了他们说的话。
要是平时,她们肯定不会这般开玩笑,但今天的院长大人开心得不得了,心情好,院长夫人在的话,院长的心情一般都要比平时好个几倍。
宋景湛毫不犹豫地点头,“行,这个月给全院的人发奖金。”
他们是私立医院。
科所内的医生护士们一听发奖金,一对对眼睛都泛着绿光,对如颜的眼神看得是越发热切喜欢。
“景湛,你把我放下来吧。”如颜将脑袋搭在他胸膛里,周围有很多人传来怪异的眼光。
“你怀孕了,以后凡事要小心点。”宋景湛煞有介事道。
如颜嘴角狠狠地一抽,她才怀孕四周,肚子都有没显出来,这也太大惊小怪了吧。
坐在车上,宋景湛便迫不及待地打电话给宋母打电话,宋母激动得不行,嚷着,“快,把如颜带回来给我瞧瞧,不,等一下,我自己去,你让如颜好好躺着,我过去。”
话筒里,还有颜沁嚷着也一道过来要看看。
如颜单手摸着自己的肚皮,感觉里面孕育了一个宝宝是神奇的事情。
侧目瞟了眼身边打电话的俊朗男人,连眉角都染上了春意。
她有疼自己的丈夫和婆婆,还有江家人,现在多了个宝宝,年少受的苦她早已熬过来,现在及余生,她都被幸福包围着。
简单又朴素,真好。
某安扎营……
缈缈百无聊赖地呆在休息室内,这里的一切都是敏感的,她自然不敢拿出相机一阵乱拍。
乖乖地等杜迟舟回来。
一个多钟过去了,男人一身笔挺的白色军装进来,手里还拿着一份文件。
结婚很久了,缈缈很少看见男人穿军装的模样,每次看见,还是很惊艳。
男人很满意自家女人这个反应。
“这么快就开完会了?”
“嗯,”男人身上还残留几分肃杀,一股铁血铮铮的气势,轻轻地啜了一口茶。
衣襟上和风纪扣上的扣子扣得一丝不苟,却带着禁欲之感。
“我想出去走走,可以吗?”呆在这里,她都不知道要干什么?
她活在和平的国度里,很好奇战乱后的土地的人民生活方式。
“可以。”杜迟舟点头,本来这几天是答应要和她去度蜜月的,但部队里临时要送一批紧急物资给有需要的人。
本来他还有点犯难,但缈缈却答应陪他来这里了。
上面都说他娶了个贤惠的妻子。
因为出去看灾民,他们特意开了一辆运送物资的车子。
目的地里,一大群受灾的民众排队领物资。
缈缈也一并帮忙,不远处,一个老太太攥着缈缈的手感谢,“你是杜上校的妻子吧?”
“嗯。”她点头,笑得温柔。
“帮我们谢谢杜上校,我们这里突然爆发大地震,周边的国家碰巧打仗,外面的物资送不进来,都是杜上校冒着生命危险送进来的。”
“对对对,我的孩子才八个月大,受灾后这个地区物资紧缺,差点没被饿死,当时杜上校开飞机运来一大堆生活用品时,那个时候,真的感觉他是神仙,万分感谢。”
“我听过这个杜上校,可是空军里最年轻有为的指挥官,指挥了上百次的大大小小战役,是正义的代表。”
“我儿子也说要好好学习,以后做像杜上校这样子的英雄!”
“杜太太你也很棒,跟杜上校都是菩萨心肠,真的不知道要怎么感谢你们。”
“听说你们为了给我们运送物资,连结婚蜜月都没有去,真的很抱歉。”
一张张陌生又和善良的脸庞,让缈缈心里涌了一股莫名地感动。
他们是真诚的感谢,不像是名流圈子里的豆腐嘴刀子心的赞美。
她笑着摇头,“没事,能帮到你们我们也很高兴,不用感谢的。”
她忽然间就明白了,为什么杜迟舟愿意放着家大业大的商业公司,反而去当一名军人。
为人民,为国际真心服务。
他们骨子里,都是守护和荣耀。
扭头望向不远处在帮忙派送运姿的杜迟舟,阳光照在他英俊的侧脸上,冷线条流畅又硬朗。
他的脸不像是电视上的小鲜肉,白白嫩嫩,有种岁月成熟的历练魅力。
这样子的男人,真的很吸睛。
他嘴角微微张开,露出一口白牙,像是个不谙世事的大男孩。
她忽然明白了,为什么军区的人都这么敬重她的男人,眼里都是敬佩和狂热。
她脑子里忽然蹦出一句话,她不知道是谁说的,爱应该是广义的—,人民家庭恋人,如果仅为家庭和恋人活着,那是军人的耻辱。
她以前不知道为什么杜迟舟要这么拼,现在她懂了,她曾经碰见他的同事,喊她嫂子。
那个时候,她更加不懂如何才能做好一个军嫂。
现在,茅塞顿开。
不知什么时候,杜迟舟已经渡步过来,“物资发完了,我们回去吧。”
“嗯,”她主动挽上他的健臂,热情地跟灾民们告别。
“笑什么,这么乐?”
“我明白了一个道理,以前不懂的道理。”她白皙的脸上出现了两个可爱的酒窝,将额头前的碎发轻轻拂开。
“哦?说说看。”男人紧绷的脸一松,浅笑地瞅她。
“你是一名合格且优秀的军人,我曾见过你跟坏人格斗,宁折不弯,我喜欢!作为你的妻子,要想与你批肩并行,我必须要和你保持同一频率的心跳。”
他曾说过,他肩膀上扛着责任和信仰,和他结婚,他不能每时每刻陪在她身边,但不变的是,怀里抱着她,他能始终如一。
下一秒,缈缈被男人抱起,她还来不及惊呼,便听见他说,“谢谢你,能这么理解我。”
他曾经担心她受委屈。
没想到她这般大度阔达。
能娶到他,绝对是这辈子最大的幸运。
缈缈圈住他的脖颈,鼻翼间是他身上的气息,浓浓的男人味,“嗯,杜先生,希望你以后,也能多多宽容我的不好。”
她于他,他于她,都是一生幸会遇见相爱的感动!
江宅,如酥浴室内……
花洒一开,冷水从头顶上洒了下来,如酥被淋得一个激灵,左诺赶紧把水跳到温水区。
一冷一热的,狭小的浴室内气温迅速升温,一片氤氲迷雾。
“别这样子。”
“那你想怎样?”左诺猩红的眸里倒映着心爱女人的脸庞,嗓音暗哑的不行,轻轻得抬臂,将娇小的她放在盥洗台上。
如酥今天穿了一条包臀的长裙,裸色的裙子将她的火辣的身材勾勒得凹凸有致。
“小妖精,没穿内_裤,嗯?”他此时像一只狼,眼神凶狠,将如酥紧紧的栓在怀里,略带薄茧的大掌十分不安分地游走。
一抹绯红从耳根漫延到雪白的脖子上,她呼吸难受,“不是。”
她今天穿的是包臀裙,便是丁字的。
男人已经崩到极限,像是弓上的箭,不得不发,却又想得到女人的认可与回应。
“亲亲好老婆,给我,行不?”
氤氲将如酥的星眸染得模糊,只能朦胧地看清男人的面孔,良久,她才像是下了什么狠心,点点头。
下一秒整个人差点被撞飞出去。
半夜三更,她才得到释放,躺在床上,不想动半分。
她忽然想到了什么,用脚提了提男人的小腿,“你什么时候喜欢我的?”
曾经,她也吐槽过那种老是喜欢问爱不爱的女生很幼稚。但后来她才发现,女人是感性的动物,可以通过爱人动人的告白得到满足,幸福,以及安全感。
本来以为男人会搪塞过去,没想到他一本正经,很温柔地让她窝在自己臂弯里,思绪飘渺,“你可能不记得,是在你很小的时候,在一次慈善会上,你被一个男孩欺负,还有他刁蛮的母亲,说你是个没父亲教养的孩子。
那个时候,你没有哭,我知道你难受,从那个时候,我觉决定要好好保护你。
后来,你一点一点的长大,变得更加漂亮睿智,我身边的,一直都是你,你身上,有我熟悉的喜欢的魅力。”
如酥眼眶一阵湿润,猝不及防地再次被表白,她感觉自己这辈子很幸运,有这么一个好竹马爱她,陪伴了她整个年少轻狂的年纪。
未来,他们还要携手终老。
左诺亲了亲她的额头,揽紧她,一切尽在不言中。
她陪自己长大,将整个青春都给了他,他怎能让他失望难过?
他爱她,这便是他一切行为的出发点。
如酥朝他怀里拱,像一只猫咪般,男人呼吸猛地一顿,一把揪住她乱动的小爪子,嗓音嘶哑,“再乱动,你今晚别睡了。”
赤裸裸的威胁。
如酥撇了撇嘴,赶紧闭着眼躺尸。
男人宠溺地刮了刮她秀气鼻子,低笑。
脑子里幻想着他和如酥如果生了宝宝,那一定很漂亮聪明。
呃,笑得有点……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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