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担心自己第一次告白会受到无情的拒绝,她后背都沁出一道细细地汗,紧张又期待,就像是在绿叶上即将要低落的水珠。
杜迟舟放在膝盖上的手指微僵,这会双眼凝视着她,好像是要把她看透。
“你喜欢我什么?”他家世背景不差,从小成绩便优异,高一便被保送到军校,在外人眼里,那是定义在高岭上的一朵高冷花。
所以,在学校的时候便很少人敢这么明目张胆地说喜欢他,上了军校之后凭着自己的本事一路上升到现在的高位,万人之上的威严,更加没有人敢这么轻易地跟他说这种话。
他差点都以为张缈缈说喜欢自己是自己的幻觉。
缈缈一瞬间就懵逼了,一直以为只有女人才会喜欢问你爱不爱我,喜欢我什么之类的话,没想到男人也会问这么广泛的问题。
指尖挠了挠眉心,“第一眼是觉得你穿军装的样子很帅,爱美人,不是,爱美男之心,人皆有之嘛。后来也见过你几次,然后觉得你这人还是挺不错的……或许就是人家说的一见钟情吧。”
她还这么年轻,活了二十年第一次见到这么心动的男人,她想试一试。
——第一眼便觉得你穿军装的样子很帅。
杜迟舟从高中毕业后进入军校,军装对于他来说,除了是生活必用品,那就是责任,融到骨血中对人民和国家的责任。
知道车上设置的铃声响了几下,杜迟舟才回过神,“你现在才二十岁,对于爱情都是充满着梦幻和美好,我是一名军人,我随时都做好着最坏的打算,我可能会让你的爱情憧憬失望。”
他爷爷奶奶甚至是父母,都不是因为爱情才结合,而是商业利益,虽然感情淡淡的,但绝对不是歪腻,他只相信婚姻。
一听这话,缈缈觉得久出暗无天日的黑洞面前豁然打开了一道口子,口子外面蹦出一道亮丽的光线,“不会,我不会怪你,我爸妈也是相亲认识的,我妈妈说好的生活都是需要用心经营,同样爱情也一样,虽然我不懂,但我会用心的。”
她就差发誓了,信誓旦旦的让杜迟舟感到了一股莫名的亲切感,就像是在厮杀的战场上,战友愿意无条件地将后背交给他一般,那是信任!
“我们试一下?”
“啊?”缈缈这次脑回路有点慢,忽然又醒悟过来,“太好了,迟舟,你答应跟我交往了,太好了。”
她一时间激动,俯身过去便抱着杜迟舟瘦劲的窄腰,眉眼笑得如一弯春水便温柔缱绻。
至于男人,硬朗的线条有些许松动,冷峻的面色带着一分浅淡的笑容,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张缈缈是第二个这么温柔地叫他迟舟,可惜这几年杜母想要抱孙子,脾气比以前差多了。
……
落地窗外面下着倾盆大雨,整片天空都笼罩着一股灰蒙蒙,偶尔还会出现一道明亮耀眼的闪电,带着一股狷狂,而室内却是一派祥和。
“宝贝,起床刷牙洗脸吃早餐。”左诺蹲在床边拍了拍如酥的脸,好梦被打扰,如酥下意识皱着柳眉,抱着一个枕头咕哝,“不,我好困。”
“哈哈哈哈,你别挠我胳肢窝,哈哈哈哈……”如酥一个咸鱼挺身坐了起来,吹胡子瞪眼地盯着左诺,“你个混蛋,我都说了要睡觉,我不要起床!”
由于动作过于生猛,不小心扭了一下腰,小女人觉得自己睡个觉都不能安生。
如酥可是有起床气的!
“来精神了?”左诺挑眉,索性坐在床沿上。
如酥不搭话,下一秒便想要再躺回去睡个回笼觉,上半身下到一半便被左诺拦腰搂着,“你是不是完了你昨晚以什么身份来左家的。”
“难不成你还能吃了我?什么身份,什,”如酥一个激灵坐直小身板,“好像是以准儿媳的身份,不行,我都要早点起床。”
楚流菁说了,以后她在左宅的身份不能和以前相比,她得要郑重起来。
梳洗好了之后,如酥开始从包包里取出化妆品化妆,梳妆台上都是男士的用品,很快,她的化妆品将会占据一席之地。
“你不用化妆都很美。”甚至比电视上那些国际大明星都要美,化了妆,那就不得了了,一想起其他男人看如酥的宴会眼神如狼似虎,他就恨不得将他们的眼珠子挖出来。
如酥现在已经习惯了这个男人的油腔滑调,哼了一声,“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总之她说啥都是对的,左诺想。
“你说我今天要涂那个色号的口红?”向来有主见的女人这会纠结了,可她忘了自己问的不是缈缈和映冬,而是一个大老爷们左诺。
左诺镀步到如酥面前,双手抱胸倚在梳妆台的一角,眯着桃花眼扫了眼她从包包里取出的一大摞口红,这不都一个样吗?
“哪个好?”如酥满眼小期待地盯着自家男人,“你说哪个我就涂哪个。”
这个责任有点大了,左诺虽然只有如酥这个女人,但以前跟左父一起出去应酬的时候,没少听左父抱怨,说在左母心中,口红比丈夫儿子更重要。
看他来家小女人也很喜欢口红。
在无硝烟的商场上,抬手投足间都是上千万上亿的项目夺标,他从来都没有像今天这般踌躇,面前是她灼热期待地视线,伸手一指一个橘红色的口红,“这个红色挺好看的。”
当然左大总裁一点也不知道自己说出红色两个字的时候,如酥的眼神是要多嫌弃有多嫌弃。
可谁让她喜欢这个男人呢,当然是选择原谅他。
这几只口红中,她最不喜欢的就是橘红色了,天知道她昨天抽什么疯带了橘红色的口红。
某女恍若无事地捻起一只斩男色的口红开始细心地涂起来,为了庆祝她成功斩男了面前这个男人,收入怀中。
左诺:说好了我说哪个口红你就涂哪个呢?
“你记不记得你小时候偷穿高跟鞋的那一次?”左诺嘴角勾起一抹邪肆玩味。
怎么突然就说起了小时候的事情?
“嗯。”如酥记得,方正她又没摔跤,根本不是黑历史。
但男人可不是素的,脸上的笑意更浓,“嗯,我说的是穿高跟鞋之后的事情,你看见我妈在用粉饼化妆,我听楚姨说你一会家就往厨房跑,挑了几片白萝卜便往脸上啪啪啪地打……”
这个啪啪啪的词用的真好。
没错,穿高跟鞋一点也不囧,但她把白萝卜片当成粉饼就是很丢脸的事情了。
“左诺,你不要说了!”这家伙真的老是揭她伤疤,真是混,她扯着脖子喊。
“这都有什么,你四岁那年我还见你尿过一次裤子。”
“……”那都怪他,带着自己出去玩,一点也没有发现自己要上厕所的动机,害得她尿裤子了,他还敢提?!
“哼,我生气了。”如酥抓着包包就往外面走,一副乖乖女要离家出走的模样,表情可是模仿得微妙微俏。
左诺急了,慌忙中拉着她的手腕,“我只是跟你开玩笑,别生气。”
“你这是在哄我?”
“嗯,哄你,你别气。”
“我以前说生气了哄不好的那种,你还说哄不好就不哄。”如酥傲娇了。
“……”都是几岁的事情,他错了还不行?
怼赢对方的感觉很爽,但怼不赢对方,对方迫于淫威屈服认输,那是更加地爽。
如酥满意地点头,一副孺子可教的模样。
“叩叩叩。”
门外响起了声音,“少爷,江小姐,老爷和夫人在下面等你们吃早餐。”
如酥还没有说话,左诺便揽着她的香肩往外面走,“知道,就来。”
“为什么你爸妈知道我在这里?”如酥心里没底,难不成他爸妈知道自己房间的床板烂了?!
“放一百个心,我让人处理了,我只是说那间房子有点蚊虫,便让你来我这里睡了。”
如酥哦了一声,总是感觉不对劲,兜兜转转,两人还不是向左氏父母透露着一个信息点:两人同居了。
饭厅里,左母正在教训左父,“你说你,我之前就吩咐管家不要去打扰人家,你偏偏还让人去敲门。”
“我不知道他们在同一个房间。”左父有点委屈,感觉如酥要是正式住进左家,他在左母心里的地位又要后退一步了,以后找个机会得让他们搬出去住。
“我很严肃地告诉你,要是我的孙女孙子因为你的错误而晚来了我身边,看我怎么收拾你。”
“大白天的,说什么青天白日梦。”左父低声吐槽。
但左母耳尖听得一清二楚,“我才没有做白日梦,我听几个朋友都说自家的孙子孙女是在早晨段的时候出现在这个世界的。”
正在下楼梯的如酥差点威了一下脚,幸好左诺在身边扶了一把,一张脸涨得通红通红的。
“你说以后我们生孩子的时候要不要也在早晨试一下,毕竟我妈从来没骗过我。”左诺附在如酥耳边说话,语气暧昧得不行。
如酥索性不说话,垂着睫毛眼观鼻鼻观心,她越是争议,这男人越是有兴趣,晚上她都担心小命不保,还早晨。
她不约!
蓦地感觉胸口一紧,就像是窒息一般的感觉。
“你哪里不舒服?”左诺发现了她的异样。
“我没事。”
“江小姐,你的手机来电了。”管家拿着如酥的手机走了进来,她路过客厅,发现沙发上有手机在响,将响了很久都没有人来,他便私自取了过来。
如酥听到这话的时候正在喝豆浆,只觉得心脏猛地一缩,差点被呛住,左诺下意识便去顺如酥的后背,低声说了句小心点。
如酥接过手机,总是感觉有种恐慌,已经从脚板底下窜上的凉气袭来。
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喂?”
“请问是你是楚流菁的什么人?”
“我是她女儿,我妈怎么了?”如酥瞳孔狠狠地一缩,楚流菁的手机几乎是不离身的,这会怎么是一个陌生的女音,难不成楚流菁出来事情?
“这里是渡城第一人民医院,楚流菁头部大出血止不住,你既然是她的家属,快来这里签名,病人现在很危险。”
——楚流菁头部大出血止不住。
“啪!”
手机滑落在地上,原本红润的脸色霎时间变成了白色,她扭身便要往外面走,可脚底一软差点摔在地上,幸好左诺扶住了他。
妈妈怎么会头部大出血还有生命危险?她就几天没回家,前些天她还在妈妈怀里撒娇,怎么突然就在医院了?
“怎么了?”左家的人都很担心,他们很少见这样子的如酥。
如酥想要说话,却发现喉咙干涩得要命,好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我,我妈妈出了事情,现在第一人民医院让我去签名等着做手术,我……”
“你先别急,我现在开车带你去。”左诺拉着如酥百年往外面走,陡然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左氏父母也没有心情吃早藏,后脚便跟了上去。
如酥坐在副驾驶座上,想要系安全带,却好多次都没有系上,“阿诺哥……”
声音有点抖。
她蓦地发现,在国外六年并没有锻炼好她的应试能力,面对最亲的人出了事情,她还是会失去主心骨,就像是幼时。
左诺手脚麻利地给她系好,发动引擎,“你别怕,楚姨不会有事的。”早晨的小女人还冲他巧笑嫣然,现在就面色苍白,左诺无比心疼,单手握着她无措地放在大腿上的手,发现她的手冰凉的可怕。
“阿诺哥,要是我妈出了事,那我就是孤儿了。”
孤儿两个字说得十分清晰,却带着无力感和痛苦感,这话抽痛了左诺的心。
如酥虽然有父亲,但江生然却没有在她最需要的时候给出父爱,如酥也是变异的单亲,在她心里,楚流菁的地位真的很重要。
这在她心里,是一根残存了很多年的刺!
“不会的,楚姨不会有事,你还有我,还有我爸妈,还有你妹,”别这样子让他担心。
那不一样,真的不一样,她保不住自己原生态的家就算了,现在楚流菁也出事了,她怎么这么没用。
她能听出左诺话里的焦灼,点头没啃声。
花家……
“啊——”花雪一出房间门便装上了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吓得捂嘴大叫。
“妈妈,是我薇薇呀。”江薇攥着花雪的胳膊,整个人就像是从隔离区出来的一般,双眼红肿带着血丝,脸上也挂着很多泪痕。
“薇薇?你怎么了?怎么这样子回来?”花雪心下咯噔一跳,难不成她女儿也被人糟蹋了?她还指望她能嫁入豪门带自己过富贵生活,怎么这样子?
花雪只觉得头晕眼花,连呼吸都有点喘了。
“妈妈,呜呜……你一定要帮帮我,我,我杀人了,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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