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死的揪着自己的衣领,如临大敌,“妈妈你干嘛?”
“是我把你吵醒了?我正准备给你脱衣服洗澡。”楚流菁把浴缸放满水。
“我不脱。”
楚流菁怔住了,“谁洗澡不脱衣服?加上你都好多天没洗澡了吧?乖,洗个澡。”
见她又伸手来扯自己的裤子,如酥吓得连连后退,摇头如拨浪鼓,“我,呃,我自己洗,不用你洗。”
她很早就一个人洗澡了,现在让母亲来给她洗澡,她很不自在。
楚流菁几秒后才反应过来,用手指点了点她的额头,“还害羞了,小时候也没给你少洗。”
“……我都长大了,你先出去好不好,我自己洗。”她揪紧裤子的模样像个誓死扞卫自己名节的小媳妇,小脸醺红可爱得爆炸。
“行行,那你自己洗,我家如酥长大了,很勇敢很厉害了。我先出去,带回陆医生会过来给你检查身体,洗快点。”
正好,她去“看看”石静好那两个器官盗卖人,顺便问些话。
“嗯,”如酥被夸得有点不好意思,捂着小脸蛋,心理却乐开了花,楚流菁夸她了耶。
磨砂窗外倒映着淡淡的一弯月,一切那么静谧安好。
如酥泡在浴缸里,闭眼感受着温热的水,浑身的毛孔都舒展开来。
这几天发生的事情都像是在做梦。
如酥狠狠地拧了一下大腿上的肉,“嘶——”
柳眉一蹙,“不是梦,是真的,我回家了……”
这糯米团子的心真是大,要是换做了普通人家的孩子,经历了这么大一场浩劫,早就被吓晕了,她倒好,这会正在打水花。
这几天没去上课,缈缈肯定很担心自己吧?她还说要给自己带可乐鸡翅呢。
淡淡的奶香味在充斥着低调奢华的浴室,如酥洗着洗着就睡着了。
在梦里,她回到了自己被拐的那天,她没有下公交车,她跟左诺吵了一架……左诺很成功地用他的毒舌把她气哭,她又急又气地想要为自己辩解一番,一张嘴便是混着奶香味的水进入嘴里。
“咳咳咳……”如酥倏然坐了起来,捂着胸口急促地咳了起来,原来是个梦。
“咯咯咯,咯咯咯,”一阵有规律的敲门声在门口响起,“如酥,洗好了不?小诺来看你了。”
是楚流菁清朗的声音。
如酥霍然地站了起来,满眼放光,巧笑盼焉,“你说什么?!我阿诺哥来了?”
“对,正在客厅里,说要见你。”
——说要见你。
火速蹭到门口,刚摸到把手,脑子里晃到自己被拐的事,硬生生就顿住了。
自己被拐四天,出事时他没发现,被救回的时候他也没有出现,现在就出现,会不会有点晚?
这几天,她一直想着左诺会回来救救她,即使不能救,那也要第一时间来看看自己吧?
但没有!
糯米团子脸上的笑渐渐消失,化成落寞伤感,她承认自己是矫情了,反正就是不开心了。
哄不好的那种!
她踮起脚尖小跑回浴缸里,“妈妈,我想好好泡个澡。”意思是不见了。
“小诺说可以等你。”
“我不想他等,待会我洗完澡想要睡觉,很累了。”
如酥是楚流菁一首带大的,虽然隔着一扇门,但也听出了她不同寻常的音调,“怎么?你不是很喜欢小诺吗?怎么又不想见了?”
被猜出心思,如酥小脸通红,一直延伸到脖子上,捂着脸闭眼大喊,“谁喜欢他了,我猜不喜欢他!我不要见他。”
“在生小诺的气?”想到之前在小山庄时如酥问了自己左诺来没来的事,顿时悟了,想要解释几句,“小诺这几天之所以没有去找……”
“才没有,哎,妈妈,你不要问了,我不想要说话。”楚流菁话还没说完便被打断了。
如酥一碰上不想讨论的事便用这个理由推辞。
门外的楚流菁怔了怔,这孩子……得,孩子间的事,她不管行了吧。
半个多钟后,黄管家来敲门了,“小姐,你洗好了吗?陆医生已经在楼下等着了。”
“哦,洗好了,请陆医生再等一下,我马上就出来。”如酥匆忙地从浴缸里跨了出来,胡乱地抓起一件裙子便打算穿起来,低头一看自己浑身都是泡沫,连忙用花洒冲干净。
如酥一边用头巾擦着湿漉漉的头发一边跑下楼,空气中飘着淡淡的沐浴露和洗发水的香味,很好闻。
眼珠子一转,两道身影入帘,一身白大褂的陆医生正与楚流菁坐在客厅里交谈,隔得远,如酥并并没有听清楚他们的讲话内容。
陆医生做事的效率很高,一番“嘘寒问暖”之后便给如酥做起检查。
“怎样?有没有哪里不对劲的?”楚流菁将如酥抱起放在大腿上,一脸迫切想知道答案。
“没有什么大碍,之前发烧感冒,现在还有点咳嗽,加上受了点皮肉伤,待会我给开店药,再用药酒查一下就好,”
以防万一,他取下听诊仪,“如酥,有没有感觉身体哪里不舒服?”
陆医生在江家做私人家庭一声很多年了,如酥又多动,很容易受伤,自然是隔三差五就来,跟如酥很熟。
如酥此时心思一点也不在陆医生说的话上,小眼神不时地往门外瞟,导致陆医生问了两遍都没有得到答复。
一丝丝的尴尬划过楚流菁典雅的脸上,她轻轻拍了拍如酥的小手,“想什么呢?陆医生正问你话。”
“啊?哦哦,就是脸有点火辣辣的。”她绞着手指,靓丽微微湿润的黑发在灯光的照耀下显得越发黝黑美丽,挡住了她的神情。
外面没有熟悉的车子,更没有那家伙的欣长的身影,难不成真走了?没有一点诚意!
扫了一眼楚流菁手腕上的表,显示十一点三十六分。
“敷点冰就好了,消肿。”
“好,谢谢陆医生。”
“不用,没什么事的话,我先回去了,”他收拾好自己的医疗箱扭头对如酥说,“吃了药就早点睡,这样伤口恢复得快。”
“嗯,谢谢陆医生。”
吃了药之后,楚流菁用冰袋小心翼翼地给如酥敷着脸,心底是止不住的心疼,“那个女人打的?”
她直接唤石静好为那个女人,可见有多么讨厌她,如酥自然之道母亲口里说的女人是谁。
点头,她差点忘记了这事,赶紧接过话题,“他们人呢?”
他们这么欺负自己,特别是那个石静好,说什么也得让她打回来吧?
“关在西区的那个小房子里,”
“可以报仇不?”
“他们这么伤害你,我当然会给你报仇。”这是毫无疑问的,她没有丝毫犹豫地回答。
“我想亲自来。”如酥现在心情十分不好,特别是想到这几天的担惊受怕以及当的炮灰,她就来气。
感受到如酥眼中的戾气,她有点担心如酥身体受不住,毕竟是小孩子,“好,但现在很晚了,先去睡觉,明天再去。”
“我睡不着,”没有报完仇,她心理藏着一团火气怎么睡得着?
“……好。”
“我想一个人去。”
犹豫半晌,她才点头答应,那里有保镖在,会保护好糯米团子的。
看着那个慢慢远去的小身影,她欣慰地点点头,江家的孩子就应该如此,可以善良,也可以狠辣,绝对不是任人戳圆搓扁的柿子。
西区的小房子里被一盏白炽灯照得通亮通亮的。
印象里,如酥进这间房子的次数一只手都数的过来,小房子里的空气有点不流畅,良久,如酥才适应过来。
陈甲和石静好都是分开关押的,为了防止他们商量打歪主意出逃。
知道如酥要过来,两个跟随的保镖还特意搬了一张大椅子放在正中央,供如酥坐,以为如酥想要看他们惩罚石静好。
石静好之前已经被抽了一顿,整个人早就没有之前的得意嚣张,带着几分狼狈。
如酥一进门便看见坐在地上的女人,一只手一只脚被手铐拷着,被限制在一个范围内,浅闭着眼,之前扎的马尾辫已经散乱,沾着一些污泥的脸上漏出疲惫之意,一身脏乱的运动服哪有之前的意气风发。
感觉一个人影盖住自己,石静好好半晌才睁开眼,瞅见背光而立的如酥,“死丫头?你怎么来了?”她挣扎着想起身,却忘记自己被手铐脚拷拷住了,用力过猛被扯了回去。
保镖一脚便踹了过去,“我们小姐你也敢喊死丫头?找打!”
石静好闷哼一声,表情三分忸怩七分不甘。
------题外话------
一点半才吃午饭,自己煮的,煮了一个半钟才做出一道菜,我只敢跟你们讲(害羞要脸)。
我现在才承认自己煮的饭菜很难吃,煮了腊肉炒土豆,放了很多盐,不说了,我去喝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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