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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悦我大师姐多年,在决定围剿乘风门的前几天,他躲在大师姐常练习飞剑的山崖边,提出想和她做个交易。”

“什么交易?”

“风亭说,他愿以自己全身的修为,加上已故去同门的全部灵力,来交换乘风门剩余弟子的一条生路。只要大师姐答应,在她负责的那片区域里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那些弟子下山。大师姐答应了,一旦拥有拥有那些灵力,她便能很快将本门心法修炼到最高,成为下一任宗主。”

蓝田提出疑问:“你们如何相信他可以将自身的灵力转移给你们?就算他可以输给旁人,那已死去的人呢,他们如何保存下灵力并渡予旁人?”

筱蓓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你是解落道人的弟子,此事你竟然不知?”

“‘我竟不知’?难道你们都知道?”

“难道你只是个外门弟子,极不受待见的那种吗?看你如今想法设法要报仇的样子也不太像呀……”筱蓓解释道,“雁荡山上各家宗主亲传弟子大约都知道,乘风门的宗主解落道人创立宗门之前曾受仙人指点。所以乘风门的弟子会一些秘法也不足为奇。风亭为了让大师姐相信他能给修为,当时便渡了全身一半的修为给大师姐。而且仙源会那日,登台斗法的弟子确实有一些奇怪的地方。”

蓝田精神一震:“何处奇怪?”

“他们每个人在天门上都有几道印记,那道印记我瞧着像神台封灵符的简化版,用来禁锢灵力不让外散,仙门中一般用在救治重伤的修士身上。但是我看不懂的是,符文走势上出现了变化,中间围绕着一颗米粒大小的东西。我听几位宗主讨论此事,他们也不甚清楚。后来风亭来找大师姐,他额间也有这些东西。”

筱蓓把能想到的疑点都说了,并在蓝田的要求下将符文画了下来,包括那颗米粒大小、宝石一样的东西。

蓝田看了又看,问:“灭门那日,乘风门所有弟子都有这玩意儿吗?”

筱蓓又仔细想想才答道:“修为在金丹以下的弟子没有符,修为高的几人包括解落道人,天门上才有。”

金丹,他也才是金丹啊,修为再低一些的修士,灵力对他的作用不大。原来奶奶早就算好了,只会堆高他的境界。

蓝田把画了符的纸收好,沉默许久,才终于问出那句怀疑了很久的事:“我六师叔风亭,是不是死在你们飞仙门的手上,再精确一些,是不是死在了你大师姐筱茵仙子的手中?!”

“你怎么知道!”筱蓓脱口而出,复慌乱地解释道,“师姐她也不是有心的,实在是临渊宗有命,师父下令不许留下一个活口。她才……”

蓝田淡淡地打断她:“她才杀了我六师叔是不是?我要知道六师叔是如何被杀的。”

筱蓓怕得不行,却不得不将回忆复述:“大、大师姐骗他已经做好了安排,可以逃出去了。风亭信以为真,便答应了大师姐先给她灵力,但是要同门全部下山了才可以,他怕路上被发现却无力自保。大师姐便指责他欺骗,当场落泪,还说风亭没了修为也不用怕,大师姐本就打算和他一起走,她可以保护风亭。”

蓝田冷笑:“好一招美人计。风亭那憨包满心满眼都是筱茵,必然上当。”

“确实,我……亲眼看到风亭感动不已欣喜若狂,他说身上未带宝物,只能先渡自己的修为给大师姐,修为一散,他的金丹便碎了。接着,他还没和大师姐说上一句话,所有弟子们便被团团围住,众仙门弟子一涌而上,杀了所有乘风门的弟子。势力与人数的悬殊,让他们抵挡不住。而风、风亭,他才碎了金丹毁了根基,也仙剑都拿不起来,更别提反抗了,因此……他是被乱剑砍死的。师姐为了表示自己的态度,刺了他第一剑,一剑穿心。加在一起,他受了十几剑,我、我去抚他眼睛,可无论如何,他的眼睛都闭不上!”说到最后,筱蓓吓出了哭腔。

那个总憨态可掬的六师叔,被喜欢了许多年的姑娘骗了一颗真心碾碎,死不瞑目。

“贱人!贱人!她拿了我六师叔的修为、承诺了放人,却翻脸要了他的命!她明明知道风亭爱慕她多年,她不该在利用完一个仰慕者后再杀了他毁灭他的所有信念!”蓝田自认为游戏花丛多年,见过的女子数不胜数,却从未用这样侮辱性的词去骂过女人。

他已气恨得失去理智,只想杀了筱茵为风亭报仇。

他把筱蓓薅起来:“带我去找筱茵!”

“不!”筱蓓拼命往后挣扎,“我不去!解落道人是被几位宗主联手所杀,乘风门是被所有宗门联合所灭,你不能只针对大师姐,我们飞仙门只排第三,不敢不听从为首的临渊宗,我们也是身不由己,你不能杀她,我不能看着你杀了她!”

蓝田彻底没了耐性,伸出手掌按在筱蓓天门,吓得她当即一动也不敢动。

蓝田冷冷地道:“我杀了她不就合你的心意了吗?你故意说话颠三倒四,一副吓坏了的样子,实则该透露的信息你是一样没露,想试探的东西你也是一处不忘!筱蓓,你修为不低,不然三宗抓我也不可能派你去。筱茵死了,下一任飞仙门的宗主就有可能是你了吧?”

筱蓓收起所有表情,望了他一眼,道:“我只是不想再受别人欺负,遭别人嫉妒,才不得不表现得软弱可欺。我不像你,你很自由。你不是我,不懂我的难处。”

“我自由吗?”蓝田反问一句,挥手收起禁制,指着门外道,“带我去找筱茵,否则我立刻便让你灵魂自由。至于找到筱茵后你想姐妹情深还是想冷眼旁观,都是你的事。”

筱蓓不再反抗,乖乖地走出房门。带着蓝田往东走了百米,到一处小院落外,她示意就是这里。

蓝田抓住她,翻墙而过,不及落下,一道飞剑便朝他们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