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尼尔走过去摸了摸列夫脏兮兮的头发,唇角露出一抹温柔的笑容:“你在害怕什么,我又没打算惩罚你,在我面前不用注意这些细节。”
列夫低垂着的脑袋立刻抬了起来,眼睛里充满亮光,语气结结巴巴的说道:“谢……谢谢你,警……警官。”
丹尼尔点了点脑袋,双手放在后背,打量了下周围的环境,然后又看了看那两个举足无措的小男孩,微微叹了口气。
伐戈尔站在一旁拉了拉列夫的袖子,眼里突然闪过一丝机灵:“请问警官是来这里收养一个人吗?”
丹尼尔转头直视着伐戈尔的眼睛,发现他没有丝毫的惧意,便点了点头,绕有兴致的盯着他看。
“那……警官你能不能收养我弟弟,他很听话的。”伐戈尔抓过列夫的肩膀,把他推到他面前。
“哦!”丹尼尔摸了摸下巴,“那你说说他有什么优点?”
“我弟弟他很聪明,而且能够吃苦耐劳,只要警官让他做的他都能够完成,而且他很忠心。”
“我知道警官你最需要找到便是一个忠心的人。”
因为伐戈尔和列夫经常去史密斯夫人家串门,所以一些上流社会的事情他也知道一点。
虽然他现在还不明白史密斯夫人说的忠心是什么,但是这样说应该每错。
“那你说说忠心是什么?”丹尼尔拉过旁边一张凳子坐了下来。
“警官小心……”伐戈尔话还没说完,就只见丹尼尔摔倒在地,那凳子也碎成了几块。
伐戈尔和列夫俩人连忙走到他的左右侧,把他扶了起来,此刻丹尼尔脸上浮出一丝尴尬,他拍了拍警服上面的灰,然后摆摆手∶“没事。”
“但是我只能从你们中间挑选一个人跟我走,你们谁愿意?”丹尼尔也不好意思久留在这了,连忙说出了自己的来意。
伐戈尔和列夫互相对视了一眼,眼里有些慌乱,不过很快伐戈尔就张开手臂抱住了列夫在他耳边说道:“弟弟,你跟警官走,以后你富贵了还可以过来看我。”
列夫点了点头,他其实也想跟丹尼尔走,他从小的梦想便是当一个神探,可是他舍不得他哥哥。
列夫的眼眶有些通红,伐戈尔拍了拍他的后背,然后便松开了他,把他推到丹尼尔面前,“警官,我弟弟他跟你走,他从小就想当一个神探,所以你是很喜欢你的。”
“那你呢?”丹尼尔的眼睛不由自主的撇向伐戈尔。
“我……”伐戈尔笑了笑,“我没有太大的理想,只要活下来就行。”
“你真的愿意把这机会让给你弟弟吗?”丹尼尔又重复的问了一句。
“警官,这不是让与不让的问题,而是我弟弟他适合。”
“你真聪明。”
丹尼尔夸奖了伐戈尔一下后,便牵着列夫,踩着马靴“哒哒哒”的,离开了这里。
丹尼尔一直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黝黑的眼珠子里不知在想些什么。
……
隔日的太阳照常升起,丝毫没有因为少了谁,而缺席一刻。
伐戈尔醒来后习惯性的推了推他旁边的列夫,但推了一手空后,才发现他已经离开了这里。
伐戈尔微微垂下眼睛,不过很快,他便抬起了脑袋,一声不吭的穿着衣服然后走出了石窟,只是没走多久,就一个贫民窟的老熟人叫住了他。
“喂,伐戈尔,你弟弟是不是被警官收养成继子了?”
“没有。”
伐戈尔低垂下头,慢慢向前走去,但是他知道这个老熟人不会放过他的。
“伐戈尔,你向前走什么?我话还没问完呢?这事我可是听说了啊,我们贫民窟里的人待你们兄弟俩可不薄吧,如今列夫被警官带走收养成继子,一定会给你留下一大笔银币吧?”
老熟人的眼里露出一丝贪婪。
“没有。”
伐戈尔继续向前走去,这个老熟人是个混混,偷鸡摸狗,成天什么正经事也不做的那种,所以伐戈尔也不想理他。
“你敬酒不吃吃罚酒是吧?”他怒冲冲的向前走过来,捏住伐戈尔的手臂,把他推到在地。
他的力气很大,伐戈尔一时不惊觉,又被他踢了几脚。
伐戈尔连忙抱住他的脚踝位置,咬了一口,趁他还在疼痛时,连忙跑离了他。
可是他的步伐却远不比那小混混的步伐大,就算东躲西藏没一会也被他找到了。
那小混混龇咧着牙齿,脸色露出一副凶恶的表情,之前抬腿向他脸颊上踢了过去。
但这样他还不过瘾,紧接着又把他从地上扛起,又甩在地上,地上那一颗颗磨的锋利的石头,纷纷刺入伐戈尔的皮肤中。
伐戈尔眼睛微微闭上,仿佛已经喘不出多少气,呼吸微弱。
他的背上血肉模糊,若说那衣服能抵挡一点,其实不然,拿衣服不知穿了多久,所以随意一撕便会像旁边碎裂开来。
“叫你这小子说谎。”小混混指着他鼻头说道。
伐戈尔眼里冒出浓浓的怒意,他在地上挣扎了几下,终于站了起来,就在这时他猛地用头撞向那小混混。
那小混混唇角露出一丝凶狠的笑容:“伐戈尔,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小混混抬起脚一把踢向伐戈尔的下颚位置,伐戈尔重新被他踢翻在地,嘴里冒出鲜红的鲜血,牙齿也不知碎了几颗。
伐戈尔喘着微弱的气息,不过眼里却带着一丝决然,他弟弟已经跟警官走了,所以他也不用担心了。
他在石子地上摸索着,刚刚他摔倒在地的时候明明能够感觉到有一块玻璃扎进了自己的后背,所以这附近一定还会有玻璃的。
他打的算盘是与小混混同归于尽。
小混混揉了揉自己的脖子,嘴里不知还在嘟哝着什么,突然他朝伐戈尔吐出一口浓黄色黏痰,然后有在他身上踢了几脚。
伐戈尔已经能够感觉到浑身的骨头都要断裂了,身上的疼痛比那伤口上洒满盐水的滋味还有痛。
终于,他的手臂摸到一块玻璃片,那玻璃片很锋利。
就在那小混混抬腿再要靠近他时,突然他扬起手,朝他的腿上猛扎了下去,随后又猛的扑到他的身上,用玻璃片一直扎着他身上,直到那小混混终于没了气息,伐戈尔才傻傻的呆愣在那里。
他好像杀人了。
伐戈尔沾满血污的脸上,流出一大片的泪水,泪水和血混合在一起,已经看不清他原本的表情。
不远处,看到这一幕的一位中年妇女,却露出一抹满意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