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异能者有多少,芈广盛和苏成都没有一个准确的数字。
珠峰的每一次开启,都有大量的异能者诞生。
特殊的环境和规则逼迫,让聚集在一起的异能者从诞生的那一刻起,就必须想尽办法的去拼、去战斗。
争斗、拼抢从一开始就无比的残酷和血腥。
再加上异能之核从一开始就抛弃了以前那种华而不实的模式,混淆了所谓的光明与黑暗阵营属性,“接地气”采用拟生的方式,让异能更加的坚韧、悠长、强大、系统,以及被现实世界所支持和承认。
因此,如今的异能者不仅在数量上要远远超出,在质量上,也不可同日而语。
珠峰就是一座巨大的生存空间和战场,异能者潜伏、狩猎、搏杀,考验的不仅是各自的异能,还有心性。
现在开启的奇迹之地,就是收割的现场,利用召唤凭证,将异能者精华尽可能的吸引过来。
同时,这又是一次考试,检验的是这种全新的方式以及芈广盛的工作成效。
……
昏黄的天地一览无遗,单调而不真实的世界,让人仿佛置身在漫画的场景里。
在这样的场景中,常识已经没有意义,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什么突发状况都有可能降临。
安全感、方向感、时间的标尺等等,都在丧失。
毫无头绪,甚至不知道奇迹之地的方向,不知道该向那个方位前进。
在这样的情况下,异能者们相遇,激烈的对抗并没有马上发生。
一个人的感知和触角是有限的,现实逼迫他们,自发的整合起来,集结成相互防备、又彼此需要的团体。
吴小琴的团队就是如此。
这是一座规模不大的营地。
一个个行军帐篷都出自鲍威尔那样的车队,包括补给、标示等等。
每一个帐篷并不聚集在一起,而是彼此分隔,就像野兽之间划分出彼此的领地和安全的距离一样。
也没有关心吴小琴等人的回转,营地来去自如,并没有组织者和话事人。
这样奇异而古怪的方式,依靠的是对彼此的需要和默契,类似兽群的组织。
吴小琴的帐篷很显眼,就坐落在外围,只是有一个意外的情况正在发生。
苏成和芈广盛二人征用了这座无人的帐篷,在吴小琴三人即将觉察之时,苏成随手一挥,原本一步就能跨入的入口,就此变得无限遥远。
困住了帐篷的主人,两位大能继续未尽的闲谈。
“这份成绩单很优异!”苏成手中拿着一个军用水壶,手掌抚摸,感受其中的光滑纹理,“十余万异能者精英,让我很意外,也很满意!”
模糊的数字在这一片天地就不再模糊,雏形版的小世界由苏成一手掌控,进来了多少异能者,分秒间就能感知,巡视过后,每一个契约者的资质也同样瞒不过他。
只是,这份夸奖太理所当然,居高临下的语气让元婴修士很不舒服。
芈广盛沉默以对。
“那‘青木之龙’你可有什么头绪?”苏成的话题一转,又问。
“应该是南宫家的那位!”
“南宫?”
“不错,南宫世家,出身栖霞派,只是已经独立很久了。据我所知,木系本命,化神位阶,再加上出现和袭来的方位,最有可能就是这位神主。”
金丹称真人,元婴称老祖,化神为神主(尊者),并不是随便称呼的。
这些约定成俗的头衔,无不代表此等位阶的一个显着特征。
“他是谁?”苏成放下水壶,手指在桌面上无意识的敲击,若有所思的问。
“南宫离,存世已经万载,历经两次四九天劫而不坠的大能。”
“噢?”苏成回忆当日面对青木之龙时的无力,深有同感的点了点头,接着又疑惑的问道:“既然历经两次天劫,为何这次就不行?”
芈广盛闻言苦笑,道:“化神之事只有化神才知,吾等不过根据自身经验和传言来揣摩一二罢了,不一定对。”
“你说就是。”
“四九天劫,所谓的四,应该是化神必须经历的一个轮次。四千年一次,历经四次天劫才算圆满,就好像前期、中期、后期、圆满。九是数之极,代表天劫的难度、演变、某种奥义和难关等等,没有经历过,不能切身感知。”
“四次天劫,应该一次比一次凶险,一次度过后,就应该能够模糊的预知下一次。”
“这位南宫神主,应该提前知道,自己绝对撑不过下一次,这就等于提前预知了自己的死期,这种情况下,不疯魔也疯魔了。”
“一位化神疯魔是件很可怕的事……”
苏成听到这里嘲讽一笑,道:“我知道,横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
“不错!”芈广盛叹道:“通常一个化神是不会轻易显现在人前的,更不用说如此急切和毛躁。其他化神面对这样的神主,也会很头疼,因此,只要他行事不超出底限容忍的范围,可谓横行无忌。”
“也就是说,我的麻烦大了?”
芈广盛苦笑点头。
“那好吧!”苏成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就让这位神主多等等,且容我在现实逍遥些时日。”
言罢,苏成瞥了眼芈广盛的脸色,笑道:“放心,你我约定的期限已久有效。只是现在的情势已经和当初大相径庭,‘淫祀’到是没人在乎了,却纷纷看上了我这个正主。一位化神要用我渡劫,一位巡查使要招安我,做什么护法真君,你家也是有趣,又在暗中支持我,破坏这两家的图谋。”
“我芈家背后也是有人支持的,此人是谁,却不能告诉你。”
“很难猜吗?”苏成不屑一笑,“无非是栖霞派的那位!”
芈广盛摇头,“我栖霞派的底蕴可不止于此。三座化神主峰,齐霞峰,云霞峰,紫霞峰,三位座主可都是化神位阶。还有隐世的天地峰,就连我也不能尽知。”
苏成闻言沉默片刻,然后又捡起那个军用水壶,道:“你这么一说,我还真的紧张起来了……走吧,陪我走一趟。”
“阁下这是?”
苏成神秘一笑,没有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