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自己以前“吃”的都是猪食?
在飘飘欲仙的愉悦中,苏成这样想。
真是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筑基修士的元神,跟普通人的灵魂简直有着天壤之别,不说其蕴含的强大、纯净又充沛的魂力,就说这“口感”,真是……
苏成还在回味,就连意识和思维都像是打了一针兴奋剂,异常的活跃。
心情好转,像是放下的所有的重担,轻飘飘的……好了,打住,打住!
“我问你,我家老祖可还有什么交代?”
“交代?当然,第一条就是不能让任何修士知道我的存在!”
女修闻言脸色又是一黑,沉默一下,又问:“那这个蠢材该如何处置?”
苏成回过身,看着躺在地上还在昏迷中的余德成,“他?”
“就是这蠢材,吴师兄的死也要算到他的头上!”女修含恨说道。
回想刚才的美味,苏成忍不住舔了舔嘴唇,“他也不能留,不过三代宗法保护?”
“我芈家可以做的合情合理,神不知鬼不觉!”
苏成摇了摇头,“但碧波门对我们的计划有用,必须掌握在手里!”
我们?
女修的心情更不好了,她毫不掩饰对苏成的鄙夷,万分不认同“我们”这样的定义。
但她毫无办办法。
卷进此事,就算不会落到和吴师兄同样的下场,结局必然也是远远发配到一个极其荒僻的所在,还要祈祷,千万不要出什么意外,要不然她就算天资卓越,也无法跟家族的安危相提并论。
所以必须满足苏成的要求,谁让对方身后站着自家的老祖呢?
权衡的时间不长,女修就有了计较。
苏成听了她的安排,点了点头。
最后,女修将死狗一样的余德成提在手里,又将男修的尸体毁掉,问道:“我家老祖何时能回来?”
苏成不答,只是神秘的笑了笑。
“把令牌给我!”
…………
女修走了以后,苏成很长时间才从亢奋和酥酥麻麻的愉悦中恢复过来,第一件事就自检了一番。
效果就像吃了一颗十全大补丹。
灵体核心暴涨三分之一的体积和质量,灵体更加的凝实和稳定,物质化的进度生生的向上拔高了一大截。
可惜的是,元神中最有价值的知识、经验、记忆等等,这些苏成不是不敢吸纳,就是吸纳不了,想想刚才,仅仅是吸收其中魂力,就让他失态了这么久,要是囫囵着将它全部吸收,苏成可不敢担保自己还能保持住本性和完全的自我认同。
处理了乌古的尸体,又将乌古的残魂放出来,置于石鼎中的温养。
两年多的时间(通玄界),这是苏成第一例真信徒的死亡,这就导致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提前到来,他该如何安置信徒的灵魂归属。
开辟一个空间,他现在还没有这样的能力,说不得,只能将这孕灵养魂的石鼎先拿出来顶着,先应付过这段弱小的时期再说。
苏成伸了个懒腰,感觉从内到外都懒洋洋的,这是灵的本能又在催促他,该入睡了,不管是来自现实的巨量本源,还是刚才的修士元神,都需要一个安静的消化过程。
在睡眠中,灵才能完成成长发育的过程,这是灵的局限,一日不超脱,就必定要受它的影响。
可外面还有一大堆事物。
来自现实的召唤肯定会有一个巨量的爆发,业务多了,可业务员、客户代表、老板、财务、出纳等等,全他一个人。
乌古死了,信徒算是彻底放了羊了,可他这个信仰的对象不能放羊,必须时时刻刻的关注信仰的发展,潜移默化的引导,筛选其中的人才,再以这些人才为核心,组成虽然松散隐蔽、但却有一定组织性的地下传教团伙。
碧波门的手尾,后续也需要关注,余德成作为台面上的傀儡还能挺一段时间,但这段时间不多,等他一死,四代掌门的人选,失去宗法三代保护之后,如何跟芈家博弈以应付随后而来的豺狼?
还有芈广盛!
得时常去看看这悲催的元婴修士,安抚住他,给他脱困的信心和希望,而且,苏成的事业也急需他的经验还有资源与影响。
瞧,这么多事,千头万绪,没有帮手怎么行?
那就只能将自己‘分割’了,苏成打着哈欠,躺在一片狼藉的石鼎旁边。
没道理只受灵的局限,不享受灵的便利。
所以说,新获得的能力作用巨大,没有它,可就什么也办不了了。
抛开这些大面上的思考,在意识即将陷入沉睡之际,苏成又在发愁唯一的难点。
余德成之后,该如何不动声色的将碧波门掌握在手里。
不将之掌握在手中,他的传教大业就没有遮拦!
再选一个薛礼?
不,不,不妥。
余德成为什么非死不可?
还不是因为他的修为低微,保不住苏成的秘密,经不起稍微认真一点的探查?
在碧波门中换一个低阶修士就可以了?
失去了三代宗法制的保护,情况只会更糟。
唉,这个问题像是无解啊!
难道要我亲自下场,去做这个碧波门的掌门?
可自己一个异类,连余德成这样的低阶修士都能一眼看破……
算了,醒来后,去问问芈广盛再说吧。
就在他的意识完全陷入酣睡之际……
突然,一个婴儿的啼哭声直接出现在他的意识之中。
苏成一下子就惊醒过来,一动不动,感应到这这啼哭声的来源,很快就明白了。
那个孕妇!
竟是在苏成走后就开始分娩。
找到她的信仰丝线,一缕触角轻轻的搭载上去,视线一晃,就降临在一个简陋的产房。
污秽的床前,产婆抱着一个刚刚收拾妥当的襁褓,对床上那位虚弱不堪的妇人说道:“恭喜,是个带把的,七九六两,活泛着呢,你瞧这眉眼,可真是俊秀……哎呦,睁眼了,这眼睛可真有灵性,将来的前程肯定差不了!”
“苏子保佑……他大娘,麻烦你了。”
“不麻烦,不麻烦,不是老婆子瞎说,这孩子瞧着可真有灵性,你瞧,你瞧,他笑了,笑了……”
……
苏成也看着这刚刚降世的婴儿,他确实在笑,冲着自己降临的位置,竟是与自己有种莫名的联系,还有很奇妙的亲和!
也许……
这时,困倦已经再也抵挡不住了,匆匆结束了这次极其短暂的降临,苏成带着最后一个念头,陷入到沉睡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