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白玲还没来得及说什么，报亭老板倒插话进来：“原来就是你采访了边广义那个老骗子啊！他可是把我们这些中小投资人给害惨了！你还给他做宣传，肯定也不是什么好鸟！”
王匡林的脸色先变白，忽然又变红，他深深低下头，没好意思再去看李白玲。
“哎，小伙子！这杂志你还要不要啊！将来这边广义被判了刑，你也算是和名人合过影了呢！”报亭老板故意高声道。
最后，王匡林干脆放弃这最后一本，逃也似的快步离开报亭，灰溜溜地走开。
自从那次在院系例会上和计算机学院的蒋院长吵翻，每次再开会周主任都会避开他坐得远远地。
而老校长似乎也明白周主任的心思，每次发言也都尽量让两人相隔远些。
不过好在两人的工作并无太多重合，只要不故意找茬倒也相安无事。
“今天的例会，除了刚才已经讨论决定的事情，大家还有什么要讨论的项目吗？”老校长照例问道。
这是要结束会议信号，各院系的院长、主任们纷纷收拾起手里的记事本。
“嗯，我有一件事要宣布一下，”计算机学院的蒋院长清了清嗓子道，“我经过慎重考虑，准备辞去计算机学院的院长职务，追求人生与事业的另一个目标。希望您同意批准。稍后我会把辞职申请发邮件给您。”
“噗！”地一声，老校长刚刚喝进嘴里的一口茶，结结实实地又吐了回去，紧接着就是一阵咳嗽。
正在收拾东西的各位院长和系主任们惊倒一片。
蒋院长本来就是学校重点培养的人才，从本科到研究生、博士一路都在学校就读。
当初提拔他成为计算机科学学院院长的时候，有人就因为他年纪太轻而反对。是老校长力排众议才把这事儿定下来。为此背后有不少人猜测老校长和蒋院长之间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交易。幸亏老校长一生清廉才让那些流言蜚语平息下来。
任何人跟老校长说要辞职，他都不会奇怪。
但偏偏是看上去最不可能提辞职的的蒋院长提出了辞职，就好像在公共场合打了老校长一记耳光。
老校长有种被背刺的感觉。
“蒋院长，你是在学校工作有些什么不顺心的事吗？”老校长定了定神，还在极力挽回。“有什么问题说出来，可以尝试着去解决嘛。你可是咱们学校的一面旗帜啊。”
“您也别试着挽留我了，没用的。”蒋院长淡淡一笑道，“新地方的工资翻倍，每年的科研经费翻倍，分的住房面积翻倍。就这三个翻倍，咱们学校能给吗？肯定给不了吧？人嘛，总要攀个高枝。”
老校长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上次……上次开会的时候，你可不是这么说的。”老校长说话都有些不利索了。
“上次是上次，这次是这次。
到什么山唱什么歌。那个时候我还在院长的位置上，自然要说在院长位置上应该说的话。
现在我要辞职了，自然就不能再坚持那时候的话喽。”
蒋院长毫无愧意，说得自然流畅。
“难道，难道你一点也不念及学校对你的培养？”老校长的心有点凉了。
“这么多年在学校里，又做科研又带队伍，做出来不少成果也都是学校的荣誉。也算对得起学校了吧？”蒋院长道。
老校长只有无奈摇头的份。
“您也不用太难过，”蒋院长安慰校长道，“将来如果学校的待遇提高了，我没准儿还会回来呢。”
眼看蒋校长去意已定，在座的院系主任们低声议论起来。
“唉，学校培养半天，最后给他人做了嫁衣。”
“这一点也不念及旧情啊。”
“人往高处走嘛，也可以理解。”
“只是不知道他要去哪家呢？”
“各位不用羡慕嫉妒恨，我能找到更好的下家，那是我有这个本事。你们如果能有我这个本事，没准儿跳得比我更快呢！”蒋院长得意地扫视全场。
“我再问你最后一个问题：你辞职之后要去哪里高就？”老校长抬头看看高大的蒋院长，第一次觉得他很陌生。
“这……您就没必要知道了吧？”蒋院长犹豫了一下说道。“我怕您受刺激。”
“没关系，你照直说。今天你要辞职就已经很刺激了。我想刺激到底。”老校长咬牙道。
“那我就照直说了，”蒋院长道，“我会加入航天大学的计算机科学工程系，暂时的职位是副院长。等将来熟悉了情况再找机会升到院长。”
“又是航空大学！”
“还是个副职！”
“都说宁为鸡口，不为牛后。蒋院长这是什么策略？好好的院长不当，宁可去当个副手？”
“唉，在那边当个副手都能比咱们学校各项待遇翻倍。要是我我也会跳槽啊。”
老校长这下真的说不出话来了，只是摆摆手，让大家散会。
“校长您没事吧？”周主任路过老校长身边时，关切地问了一句。
“没事，我想静静。”
“这就叫赔了夫人又折兵啊！”周主任最后说。
肖空这边，李白玲和刘宇要求的稿件终于都撰写完毕，正在陆续发表，暂时可以轻松一下。
至于业务，在方天地产庞磊和董事会的强烈要求之下，天纵已经和方天地产签订了下一年的合同——本来按照庞磊的想法，最好是签至少五年的合同。
还没等肖空在办公室坐安稳，看看最近的业务情况，杨重和于观又是一前一后走进来。
“你俩还真是焦不离孟，孟不离焦啊！”肖空开玩笑道。
“肖哥，”杨重一脸严肃道，“有两个消息要让您知道。”
“说吧，什么事？”肖空看杨重和于观表情都很严肃，自然也认真起来。
“第一件事是根据上次您的吩咐，我们最近一段时间着力在印度语的应用拓展上，现在已经取得了突破性的进展——系统现在已经能够分析印度语的媒体和数据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