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万！”
“这是天价啊！”
“炫彩这是穷疯了吧？”
记者群骚动起来。
“是的，我们就是要通过天价的索赔，警告某些试图挑战炫彩广告管理层的人，无论是内部的还是外部的，你们都不会有好下场！”郭律师大声道。
“这要是胜诉了，谁还敢写深度调查文章啊？”有人道。
“我们现在进去递交诉状，一会儿出来之后再和大家交流具体的情况。”胡律师道。
胡律师和郭律师两位消失在法院庄严肃穆的大门后。
几个记者已经蹲在地上开始撰写新闻稿了。
“怎么办？一定要保护好愿意投入时间和精力去揭露真相的记者！”肖空心想。
“你先进去递交材料，如果需要我在的时候马上给我打电话。”肖空吩咐唐正。
待唐正拿着资料袋同样消失在法院门后，肖空转向正在奋笔疾书的记者们，大声道：“各位媒体朋友，你们真的要发这个新闻吗？”
听到肖空的话，不少记者都停下了手中活，抬头困惑地看着肖空，不明白为什么肖空要问这句话。
“你们不觉得发这个新闻，其实是往自己脖子上套绳索吗？”肖空问道。
“今天炫彩起诉的只是姗姗一个记者，是因为她说实话得罪了炫彩广告。如果改天又有别的记者有意或者无意间冒犯了炫彩广告或者是其他什么企业，是不是也会被起诉？”
肖空的问话像一记重锤打在所有人的心上。
“长此以往，我们的新闻会变成什么样子？你们想过吗？到那个时候，没有人再去做什么调查记者，写出有分量的文章。反而是更多的人趋炎附势，成为企业豢养的枪手，写出的文章只会为企业歌功颂德，读者根本不会多看一眼。”
肖空看得出来，自己的话起了一点点作用，有的记者已经写不下去了。
“那你说我们该怎么办呢？”有人冲肖空喊道。
“你们可以用自己的方式抵制炫彩。”肖空解释道，“现在就离开，去寻找更有价值，更有意义的新闻。而不是在这里苦苦等候，等炫彩的人用华丽的谎言迷惑你们，最终迷惑大众。这既帮助了你们的同行，也帮助了你们自己。”
沉默。没有人回应肖空。
一分钟过去了，两分钟过去了。
记者们开始有所骚动。肖空看到，有人开始收拾自己的背包，把照相机、摄像机、笔记本电脑收到包里。
一个、两个、三个，收拾东西离开法院门口的人越来越多。
最终法院门口变得空空荡荡，一个人都没有。
等肖空会合了唐律师，提交完上诉状离开法院时，胡律师和郭律师还在门口，像是热锅上的蚂蚁。
“刚才那些记者都死到哪儿去了？”
“我不是说好了出来之后再仔细说说这事吗？”
“会不会是没拿到车马费，走了？”郭律师问道。
“不会啊。之前和毛洪他们都打过招呼，事先都给过车马费的？”胡律师又气又恼。
肖空故作无事，走过胡律师的身旁。
“胡律师怎么形单影只了？刚才被媒体簇拥的感觉不错吧？”肖空道。
“是不是你小子搞的鬼？”胡律师很快明白过来。“是你把记者都轰走了？”
“胡律师，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说话要讲证据。”唐正这下可有了用武之地，“你说我们搞鬼，就要拿出证据来。拿不出证据我们要告你诽谤！”
唐正赌胡律师没胆量去调法院门口的监控。
“你！”
“怎么样呢？我就喜欢看你不爽我，又搞不死我的样子。”肖空微微一笑道。
“好好好，我不跟你们计较这些小事。咱们法庭上见！你让卢玮和骆朴俩人洗干净了等着，不把他俩用法律搞到家破人亡，我胡某人的这么多年算白混！”胡律师临走恨恨地撂下一句话。
提交了上诉状，肖空把后面追踪二审开庭日期的事交给律师唐正，自己终于有点时间坐下来看看公司的业务了。
看到肖空回到办公室，于观第一个跑了过来，后面跟着杨重。
“老大，你终于有时间坐下来。我们找了你好几次你都不在座位上，打电话也说不清。”
“啥事这么着急？”肖空问道。
“两件事。第一件事就是你交办的系统东南亚语言扩展部分，泰语作为第一步我们已经完成上线，现在只要在系统里点选就可以应用。下一步要做哪个语言，你得给指个方向。”
“嗯，泰语这部分你们做得不错，”肖空道，“在方天地产的项目上发挥了很大作用。至于下一步做什么语言，你们有什么想法？”
肖空想试试两个年轻人的思路。
“这……我们能看到的业务前景也有限。所以只有两个不成熟的想法。”于观看看杨重，示意让他说。
“我们是从两个方向上分析的。”杨重整理了一下思路，开口道，“一个是公司目前的业务，另一个是未来外部业务机会的多少。公司目前已经在泰国有了一部分业务，那么下一步看起来东南亚地区应该拓展的就是越南。”
“嗯，越南确实这几年发展的速度比较快。”肖空点点头表示同意。“另外一个方向呢？”
“另外一个方向就是印度。印度次大陆人口稠密，近年来经济发展也很迅猛，所以我们认为也应该考虑。”杨重道。
肖空再次暗中点头。
“如果二者只能选择一个呢？”肖空故意为难二人，笑问：“目前公司负责开发的只有你们俩人，显然不能同时出击。”
“这……”杨重和于观对视了一眼，有点紧张。他们显然没有想到肖空会把这么难的问题抛给刚出校门的自己，仿佛在学校的时候没有复习却碰上了老师临时测验。
“你是老大，当然要你拿主意啦。”乌瑾款款走来。
“别紧张，肖哥这是在考验你们。”乌瑾告诉杨重和于观二人。“还有什么问题需要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