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所肖空曾生活和学习了4年的城市。自从毕业到现在，肖空还没有机会认真地看看它发生了些什么样的变化。
“我今天早上已经和凤酒酒厂的总经理打过招呼，现在咱们去厂子看一下。认认门，以后再打交道会顺畅很多。”卢书记道。
说着，车子拐上了一条偏僻的水泥小路。
又开了差不多5分钟，车子来到了一座工厂的大门口，门柱上挂的“凤酒酒业有限公司”字样。
门口站着一个大腹便便的男人，看上去有五十多岁，头发已经开始有些稀疏，穿着一身看上去不那么合体的浅灰色西装，皮鞋毫无光泽。
“卢书记！”男人一看到卢书记的车马上迎过来。
等车子停稳，男人给卢书记打开车门。
“老周啊，这次我可是给你请了尊真神。剩下的就看你怎么用好这尊真神了！”卢书记一边下车一边说。
“是，是，是，”男人恭敬地说。“卢书记对我们凤酒的关心可以说是无微不至。”
“来我给你们介绍。”卢书记拉过肖空和男人的手。“这位是肖空，西府县人，现在在帝都开了一家策划宣传的公司，运作过不少很有影响力的项目。这次西府旅游的项目就是他一手策划执行的，效果非常不错。我也是昨天晚上很巧合才碰上他。我第一个就想到了你！”
“小肖，这位就是凤酒的周明周总经理。咱们先一起参观一下酒厂，让周总给你们做个简单的介绍，然后车子再送你们去火车站。”
“这么着急？怎么也得吃了饭再走吧？”周明道。
“他们时间紧张，本来今天一早就要回帝都，被我硬给拦下来，挤了一点时间过来一趟。以后吃饭的时间有的是呢。”
“那卢书记您的安排是？”周明问。
“我还要主持一个省里的会议，就不在这儿陪你们了。你们好好聊聊，看看有些什么好的点子和方案。我等着你们的消息。”卢书记满怀希望地对肖空说。
“卢书记，我估计今天一时半会儿不大可能有完整的方案。”肖空实事求是地说。“除了周总给我们介绍以外，我们还要进一步地搜集更多市场数据和信息，还有竞争对手的信息，才能有一个比较完备、可执行的方案。”
“嗯，也好。总之你们有些什么样的进展都马上通知我。凤酒是咱们省的重点企业，务必请你们多花一些时间和精力。”
“好的卢书记，您放心吧。我们既然来了就一定负责到底。”肖空道。
“拜托了。”卢书记语重心长地说。
肖空忽然觉得好像是医生接手一个垂危的病人，能不能起死回生就看自己的本事。
意义重大。
“咱们凤酒已经有两三百年的历史，虽然不如茅酒、良酒他们那么有名，但论历史在国内着名的白酒品牌里绝对能够排在前列。它的原材料采用咱省平原地区的优质粮食和山区的矿泉水，酿造坚持采用传统工艺。厂子最兴旺的时候最远能卖到西北地区所有的省份......”
简单地参观完工厂，周明在会议室给肖空他们介绍凤酒的情况。
刚说到这里，会议室的门“呯”地一声被人推开。
肖空回头一看，进来的是一个瘦高瘦高的男人，手里拿着个文件夹。肖空看不出他的岁数，穿着一件蓝色短袖衬衫，灰色长裤，脚上是一双皮鞋。
男人风风火火地走进会议室，说道：“周总，您还有心思在这儿开会呢？咱们7月份的销售数据已经统计出来了。”
“罗经理，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帝都来的营销专家肖空肖总，另外两位是他的同事王虎和徐希瑶。肖总，这位是我位公司负责销售的罗晋罗经理。”
“罗经理，你好。”肖空主动站起身伸出手，欲和罗晋握手。
没想到罗晋却不伸手，仿佛没看见一般。
“周总，您怎么还相信这些所谓的营销专家啊？咱们吃这些营销专家的亏还不够么？”罗晋毫不客气地当着肖空的面说。
肖空一听就知道，这是之前其他营销公司失败的后遗症。所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看这架势，应该之前被咬过不止一次。
“罗经理别这么说。这次不一样。肖总是咱们卢书记亲自介绍来的。我相信卢书记的眼光不会错，而且，这两天特别火的西府旅游项目，就是肖总一手策划。”周明道。
“是骡子是马得拉出来遛了才知道。”罗晋不屑地瞥了肖空一眼。
肖空只是微微一笑，并不争辩。
“您看一下，这是咱们上个月的销售记录，环比、同比都出现了明显的下滑。这里......这里......”罗晋一边说一边在销售记录上指指点点。
“周总，如果不保密的话，可否让我和我的同事也学习一下数据，也了解一下销售的实际情况。”肖空插话。
周明和罗晋对视一眼，似乎罗晋不大愿意让肖空看。
“罗经理，你去把咱们厂宣传科的郑科长叫来，给肖总介绍一下咱们之前的一些宣传措施。”周明吩咐道。
“嗯，好吧。”罗晋心不甘情不愿地答应着，出门去找人。
“肖总，罗经理性子比较直，他也是出于好意，毕竟......家丑不可外扬。”周明为罗晋辩解道。
“没关系，我理解。”肖空善意地笑笑，“不过，只有真实地知道问题出在哪里才能对症下药解决问题。”
“对。”周明表示同意，把那个文件夹递给肖空，“您看一下吧。”
肖空接过文件夹打开，一页一页地翻看上面密密麻麻的数据，王虎和徐希瑶也凑过来看。
正看着，罗晋带着一个看上去四十多岁的女人进来。这女人体态圆润，穿着一件卡其色的连衣裙，带着几分市井气息，浓浓的菜场“大妈”范儿。
经过周明的介绍，肖空知道，这位“大妈”就是凤酒的宣传科长郑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