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合并并不意味着简简单单地在一起办公,职能上还是各干各的。那样只是把两组人‘摆’在了一起而已。真正的融合,应该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每个人都是多面手,既能够做策划出主意想办法,又能够让想法真正落地。”
“所以我和徐希瑶就想出来一个办法——跨界投标!什么叫跨界投标?说得简单一点就是角色互换。我作为蔚蓝的创始人,在投标中负责活动整体的策划,而来自天纵的徐希瑶负责活动的设计和执行。”
“经过我和她一周的努力,终于结出了一枚硕果——投资行业协会年度论坛!”
说着,乌瑾从随身的包里拿出一份合同书递给旁边的人传阅起来。
“这是一份我们今天下午刚刚签署完成的中标合同——由天纵蔚蓝负责此次投资行业协会年度论坛的全部活动创意、现场搭建、媒体的邀请与安排,以及会后的媒体追踪,采访报道搜集、整理等。”
“嚯,不错嘛,长本事了?都会投标了?”肖空笑着说。
“去,你少说风凉话。有这个机会还是得谢谢希瑶。”乌瑾说。“要不是希瑶的老爸给咱们提供这个消息,哪有这个机会?是吧希瑶?”
“没什么啦,都是我应该做的。”徐希瑶倒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中标合同几经辗转,终于到了肖空的手里。
简简单单的一份合同,授权天纵蔚蓝全面负责投资行业协会年度论坛的组织、筹办等事宜。
肖空习惯性地看上签字处:乙方是天纵的朱红印章和乌瑾如花一样的签字,甲方则是投资行业协会的印章,签名处龙飞凤舞地签着三个字:赵佳慧。
赵佳慧?
这个名字怎么那么耳熟呢?
肖空极力回想了半天也没想起来是谁。但可以肯定的是,肖空一定在生活中的某个地方曾经与这个叫“赵佳慧”的女人发生过纠葛。
可他实在是想不起是在哪儿遇到过个名字。
上菜了。
烤包子、烤羊肉串、拉条子、手抓肉,一道道特色的新疆美食被端上桌,又风卷残云般被清空端下去。
“年轻真好啊,”肖空感慨道。“就连吃饭都这么有活力,有气势。”
“他们也是平时没什么机会来这样的地方吃饭。要么压根不知道还有这么一类地方,可以品尝到这么有特色的美食,要么即使知道了也不舍得花那么多钱来吃上一顿。所以今天有机会当然要好好大吃一顿了。”乌瑾看着他的手下狼吞虎咽。
“这马上又要练活儿了,吃顿好的也应该。”肖空欣慰地说。“你觉得,如果公司每个项目开头和结尾都好好吃一顿,喂得饱饱地再开始干活如何?”
“那要看费用如何了。如果有费用的话我不反对。”乌瑾道。
一顿饭吃到晚上10点多才散席。
肖空开车先把徐希瑶送回学校的研究生宿舍,又开车送乌瑾回家。
帝都静谧的夏夜,路面上刚刚洒过水,车子驶过有小小的水花溅起。
“唉~”开着车,肖空长叹一声。
“怎么?有新的项目不高兴?”乌瑾问。
“怎么跟你说呢?嗯,今天和你们签合同的那个赵佳慧其实我认识。”肖空说。
“你认识?怎么吃饭的时候没听你说?”乌瑾问。
“我原来在宣美的时候曾经很短暂地和她同事过一段时间。不长,大约也就一两个月吧。相互都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肖空陷入了回忆。
“呦,这是要回忆情史了么?我洗耳恭听。”乌瑾笑道。
“什么情史啊,是血泪史。”肖空道,“我当时刚刚转正不久,在宣美还是最底层的碎催。名义上在科技传播组工作,实际上只要资历比我深的人都有权力给我派活,我也都得干。”
“其实干活我不怕,毕竟刚刚入行,多干等于多学习,没坏处。但我不能容忍的是好事儿都自己揽着,屎盆子都往我一个人头上扣啊。”
“我记得特别清楚,当时她服务的是一家牙膏公司,就坐我隔壁。有一天我正在忙着追踪一个大活动的稿件刊出情况,正好那天她服务的那家牙膏公司也开了一个发布会。她下班的时候二话不说就把一张长长的媒体名单扔给我,让我一个一个地去查那些媒体刊登了她们写的新闻稿,哪些还没刊登。这本来不是我的责任,但谁让人家是资深客户服务人员,级别比我高呢?”
“等我把两件事都做完,已经是凌晨3点了。第二天一早,她晃晃悠悠来到公司,拿了我做的剪报文件就去向客户邀功。前一天我实在是太困了,做剪报汇总的时候没有按照标准的顺序排列,被客户挑剔,最后她竟然在客户前面指责我——老子又不是你们组的人,捎带手给你把剪报做了就不错了,你还指责我?我当时也是年轻气盛,反手就给她老板写邮件投诉了她——老子不惯你这个臭毛病。哪有这么骑着人肚子拉屎,还要拉痢疾的?”
“然后呢?”乌瑾问。
“我听说她老板找她谈了一次话,最后不欢而散。我俩这梁子就算结下了。好在过了没多久她就离职去一家投行当市场经理。没想到兜兜转转,又在这儿碰上了。这世界真是小啊!”肖空感慨。
“对了,你和徐希瑶当时是怎么认识她的?”肖空追问。
“先是徐希瑶说,是她爸告诉她有这么一个活动,如果有兴趣可以去竞一下标。还把赵佳慧的联系方式给了徐希瑶。我一看这生意送上门,你又不在,那就只能我和徐希瑶出马了呗。没想到投标的过程还挺简单,没我想像的复杂。赵佳慧一听说是天纵来投标,态度还很热情,很顺利就中标了。”
“这事儿啊,没那么简单。我觉得背后肯定有事儿。”肖空一边开车一边思考着这件事。
“乌总,这份项目的合同书,你和希瑶有没有仔细读过啊?”办公室里,肖空一边仔细地读着合同的每一个条款,一边问乌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