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伍怀雁！怎么是你！”肖空假装意外惊喜。
“刚才我看背景好像是你，喊了一声你没反应，我还以为喊错了。”伍怀雁高兴地说。
靠，合着刚才如果第二声继续装听不见，没准儿就混过去了，肖空想。
“你也来看车展吗？”肖空问伍怀雁。
“嗐，我来就是看个热闹。主要是陪他来。”伍怀雁说着，头转向旁边的小伙子。“这是谢晓飞。”
接着又向小伙子介绍肖空：“晓飞，这是肖空，我高中同学。现在在帝都创业。”
晓飞？现在伍怀雁称呼这个谢晓飞已经省略了姓氏，只叫名字。
什么样的关系才会省略姓氏只叫名字呢？肖空想。恐怕只有亲密关系的人才会这样吧？
“你好你好。”两个男人出于礼貌握了握手。
“你怎么跑到魔都来也不跟我说一声？”伍怀雁埋怨道。
“咳，我们公司接了赛骏这次车展的宣传和展位搭建，后面还有巡展。别说是车展这几天了，之前一个月都忙得要死。到了魔都，每天一睁眼就往展场奔，半夜回到酒店累得连澡都懒得洗，只想马上卧倒睡觉。哪有空给你打电话啊。”肖空叫苦道。
“那也好歹让我知道一声啊。”伍怀雁不依不饶。
让您知道一声，就能避免今天这样的尴尬局面了么？肖空想。
“你们也对赛骏的青骓有兴趣？”肖空岔开话题，问伍怀雁。
“我也不懂车。是晓飞他要过来看看，我才过来的。”伍怀雁温柔地看着谢晓飞。
伍怀雁的眼中，肖空看到的是他以前从未见过的光。
不知怎的，肖空的心里一沉。
仿佛小时候，高高的柜台上那心爱的玩具，自己还没攒够钱就被别人捷足先登了。
“那我找个同事给你们介绍一下？”肖空掩藏好自己的情绪，若无其事地问。
“没事，你们聊吧。我自己看看就行。”谢晓飞大方地说。
伍怀雁点点头，看着谢晓飞的背景。
“咱们到后面聊吧，这儿人太多了。”肖空邀请道。
“行。”
伍怀雁跟着肖空，来到后面的员工休息处。
看到肖空带着伍怀雁走进休息处，徐希瑶立刻跳了起来。
“伍姐！真是好久都没见到你啦！”
“希瑶，你也来魔都啦！”
一对塑料姐妹花抱在一起又寒暄了好久，徐希瑶才去前台忙碌。
“几个月不见，你现在队伍拉得挺大啊。”伍怀雁先开口。
“咳，这哪儿算大啊，也就十几个人。你是不知道其他公司的团队，动辄好几十人，那气势才叫大，能接的项目也更大。不过，好歹现在也算是有了活动执行团队的底子，不像原来只能做一些文章发布的小项目。功能齐全了，才能有更多、更大的项目呗。不然总是一条腿走路也不行。就算是比上不足比下有途吧。”肖空随口道。
“也是。”伍怀雁应酬道。
两人都感觉似乎中间被一层纱一样的东西阻隔着，春节时在家乡的无拘无束感完全没有了，但又说不清楚到底是什么隔开了二人。
“你......还有打算出国读书么？”肖空试探地问。
“嗯，我和晓飞都在备考、申请美国的学校。”伍怀雁慢慢地说。
一句“都在”完全说明了两人的关系。
“预计什么时候能成行？”肖空追问。
“看情况吧。现在还不好说。如果快的话可能年底，如果签证不顺利的话，就没准儿了。”
“不错不错。你应该是咱们中学同学里第一个踏出国门的了吧？”肖空脸上挤出一个笑容。
“嗐，也没啥可羡慕的。我这个专业，在国内目前应用得还不是很广泛，将来毕业之后在国内也不大好找工作。所以打算先去国外深造一下，再碰碰运气。”伍怀雁看上去并没有非常兴奋。
“这个谢晓飞是什么背景？”肖空终于忍不住问出口。
“也没有什么背景。有一次我导师带着我去参加一个酒会，他是我们学院一个项目的赞助商的儿子。就那么认识了。”伍怀雁说着，抬眼看看四周，又低下头，似乎有些不敢看肖空的眼睛。
“呦，能给学校项目提供赞助，家底应该不是一般殷实吧。”肖空抓住契机，刨根问底。
“我也不知道。只是听导师说，老家在和西府隔河相望的邻省，有几个矿。他自己一直在魔都上学，也不经常回去。”似乎伍怀雁也不想细说。
“呵呵，那不是正好符合你想找西北老乡的标准？”肖空想起伍怀雁春节时提到的择偶标准。
“嗐，所谓的标准，在遇到合适的人之后就统统崩溃不在了。”伍怀雁想到肖空还记得自己春节时候说的话，忽然有些感伤。
她偷眼看肖空。
肖空的脸上看不出来任何细微的变化——多年面对媒体、面对客户的经验，已经让肖空磨练出一套不会轻易被人看出情绪的本领。
伍怀雁也不知道，肖空没有表情，自己到底是高兴还是别的什么情绪。
“是啊是啊，统统崩溃了。”肖空喃喃地重复着“崩溃”这个词。
“他好像看上去比你要小一些？”肖空又问。
“嗯，小三岁。”
“好事，好事。俗话说女大三抱金砖。你是大三岁还是博士，妥妥的大金砖啊。”肖空开玩笑。
听了肖空的玩笑，伍怀雁却没有笑。
她笑不出来。
话说到这里，两人似乎都没有什么倾诉的欲望和动力，却又不甘心地坐在休息间，任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他应该看得差不多了吧？咱们出去看看，别让他在外面等急了。”还是肖空先打破沉默。
“嗯。”
肖空和伍怀雁一先一后离开休息区。
两人回到展台时，正好看到谢晓飞结束体验，摘下VR头盔。
“怎么样？有兴趣吗？”肖空问谢晓飞。
“嗯，挺好的。操控感特别好！只是不知道买了之后能开多久。我们已经在申请国外的学校了。”谢晓飞意气风发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