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罗左洛复子爵觉得康斯坦丁大公现在最需要的不是虐菜,也不是急吼吼的表现自我,而是老老实实地沉淀下去,耐心地等待上一次惨败的负面印象淡化。
用华夏的古话说康斯坦丁大公如今是潜龙勿用的时候,这时候不管做什么都是自讨没趣都是无用。
就应该老老实实地消停一下,不管是沉下心积累实力还是重塑形象都需要戒急用忍。
可你瞧瞧他现在是怎么做的?
就跟火烧了屁股的大马猴似的,一刻都不想消停,还是在那里上蹿下跳,恨不得全天下的人都不要忘记了他似的。
问题是这有用吗?
如今改革派的众人对你前一段时间的所作所为那不是一般的印象深刻,没人喜欢看见你。
可你还嫌不够丢人似的,不断地要在他们眼前晃悠和嘚瑟,你这不是故意拉仇恨吗?
普罗左洛夫子爵叹了口气,劝道:“殿下,我觉得这并没有什么用处。那些小喽啰没有您他们一样能够解决,根本就显示不出您的重要性……更何况上次的风波还没有完全过去,您这时候站出来恐怕很难获得……赢得他们的认同。”
普罗左洛夫子爵本来想说你很难获得他们的谅解,但是话到了嘴边他还是给改了。
因为康斯坦丁大公并不是什么乐于接受劝诫的人,上次的事情已经成了他心中的一根刺,任何人提起这一茬就等于是公然打他的脸,他能高兴?
普罗左洛夫子爵可不傻,他劝诫归劝诫但不会真的豁出去帮助康斯坦丁大公改正。
对他来说康斯坦丁大公愿意改固然更好,可如果你抗拒改正那他绝对也就是点到为止。
果然康斯坦丁大公不高兴了,他抱怨道:“那我该怎么赢得他们的认同,你什么都不让我做,难道一天天的宅在家里装死就能让他们回心转意?”
不等普罗左洛夫子爵解释他又道:“这就是等死,你愿意等死我可不愿意!我必须做点什么,必须立刻改变这种被动的态势!”
普罗左洛夫子爵在心里头叹了口气,他就知道是这样,这位大公爵一直以来的问题都是眼高手低过于心急。
急有什么用?
说不好听点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你越是着急就越是会坏事。
“殿下,我能理解您急迫的心情,但是我必须提醒您,急没有任何用处……请您回想一下吧,之前您每一次急吼吼的去做的事情,有哪一件结果是圆满的?我们已经在这个问题上吃过无数次亏了,不能再次落入同一个坑里了!”
康斯坦丁大公脸上有些挂不住,哪怕普罗左洛夫子爵已经尽可能的说得很委婉了,但他还是有点被打脸的感觉。
什么叫每一次都是他心急,什么又叫不能掉入同一个坑里了?
说得好像之前的失败都是他一个人的问题一个人的过错似的,你这是推卸责任好不好!
顿时他有些生气了:“但这一次不一样,如果我们能抓住机会打击保守派,必然可以重塑形象,让那些人知道谁才是真正能带领他们走向胜利的人!”
普罗左洛夫子爵叹了口气,他知道说什么都没用了,康斯坦丁大公一旦这么说了那就是九头牛都拉不回来,他再劝下去恐怕反而会招致对方的怒气。
何必呢?
想了想他决心做最后的努力,如果康斯坦丁大公还是一意孤行那就让这家伙自己去撞南墙吧!
普罗左洛夫子爵沉声回答道:“殿下,您真的认为收拾几个小喽啰就能重塑声望?这现实吗?反正我认为这并不是上策,更何况您要想一想如果您这么干了陛下会怎么看?别到时候您落个两头不讨好啊!”
这话太有道理了。康斯坦丁大公之前背弃改革派如果不是有亚历山大二世的面子在,恐怕他会被改革派彻底地玩死。
哪怕亚历山大二世并没有尽全力保护他,甚至也是在利用他,但说到底如果不是亚历山大二世的面子他的结果恐怕会更惨,压根就不会再有任何机会。
而现在如果他再一次跳反插保守派一刀,那亚历山大二世会怎么想。恐怕他只会认为康斯坦丁大公是白眼狼对不对。
很显然没有人会继续保护白眼狼的,一旦康斯坦丁大公这么干了,接下来他必然会被保守派针对,那可不是被改革派和保守派夹击了吗?
这种里外不是人的状态等同于自杀,反正普罗左洛夫子爵是不会干这种蠢事的!
康斯坦丁大公愣住了,显然他并没有想过这个问题,甚至很有可能他就没觉得这有问题。
果然半晌之后他说道:“亚历山大也不过是利用我,之前口口声声说要帮忙,结果呢?最后还不是由我单独承担了一切!”
普罗左洛夫子爵叹了口气:“殿下,我必须提醒您,在我看来当前还是维持和陛下的关系比较好,哪怕只是表面上维持,都比公开翻脸强!”
只不过康斯坦丁大公显然听不进去,他满不在乎地回答道:“哼!我恰恰不这么看,如今我们最需要的不是亚历山大徒有虚名毫无实质的所谓支持,我们最需要的是重塑在改革支持者中的声望,只有坚决地打击保守分子才能重新赢得他们的爱戴,所以必须当机立断地采取果断措施!”
普罗左洛夫子爵那叫一个无语,你这是把别人当傻子吧?你当机立断地果断虐了几只菜鸡就能挽回人心?这不是扯吗?
算了,心累了,你爱咋地就咋地吧!
普罗左洛夫子爵算是死心了,再也懒得浪费口水,干脆道:“好吧,既然您决定了,那我只能尊敬您的意见。但我必须要说明,我不赞同这么做!”
康斯坦丁大公没料到普罗左洛夫子爵竟然这么“好说话”,以前某人不是会一直叽叽歪歪吗?怎么转性了?
当然啦,某人最后的那番话还是很不中听的,这让他有些气愤,只不过没等他教训某人,普罗左洛夫子爵就干脆利落地告辞走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