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顾江年跟姜慕晚就了事酒馆一事展开了一场晨间的谈话,这场谈话,从卧室到客餐厅,持续时间良久,顾江年一口字正腔圆的普通话说的及其冠冕堂皇,言辞之间利益为上,谈及要关闭了事时,似是委曲求全的为了让她安心似的。
姜慕晚听着,无甚表情。
端着一杯豆浆浅浅的喝着,她知晓柳霏依跟顾江月长的极为相似,也知晓顾江年断然不会跟一个和自己逝去的亲妹妹长的一样的女人有点什么,但这话、不太好听。
临了,顾江年一番话出来,姜慕晚极为平静的点了点头:“那就留着吧!你这番冠冕堂皇又拗口的话出来,无非就是间接性的告诉我你跟柳霏依没什么,无非是我小气了。你都这么说了,我还能如何?再言语下去,不就是我不识相了?说好隐婚便隐婚,往后不因此事跟你闹就是了,这点自控力我还是有的。”
言罢,慕晚起身,早餐也吃不下去了,伸手拉起桌面上的手机居高临下望着顾江年又道:“无非是把心收一收,也不是什么难事。”
这声无非是把心收一收,于顾江年而言,有点扎心。
姜慕晚转身就走。
顾江年蹭的一声从椅子上站起来,急切追出去:“蛮蛮。”
姜慕晚脚步不停,且有加快趋势。
“蛮蛮、”顾江年伸手拉住人。
话语焦急,面色寡沉。
“你说,”慕晚点了点头。
“我没有控诉你的意思,”顾江年剑眉狠狠拧在一起,拉着姜慕晚的手紧了紧。
“我没说你控诉我,”姜慕晚道。
话语平静。
“你刚刚那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把心往回收一收?”他追问。
“字面意思,顾董自己理解,”姜慕晚说着,伸手将自己的手腕从顾江年掌心钻出来。
“我要开会、很急、我昨日放了你一马麻烦你今日大慈大悲的放过我,”顾江年显然觉得事情还没解决,不想就此别过过。
早饭也不吃了,紧随姜慕晚身后一起,随着她上了车。
姜慕晚疑惑望向他,后者及其坦然:“礼尚往来,开车。”
前一句是对姜慕晚的疑惑做出的解释,后一句是吩咐半夏。
“你觉得我心不甘情不愿?”车上,顾江年仍旧追问,侧身望着姜慕晚,似乎一定要在此事上一较高下。
“我没这个意思,”你顾江年根据点众多也不在乎我这一个,走了一个柳霏依,还有一个徐霏依,我能说什么?
“你的姿态可不像是没意思的模样,”顾江年冷飕飕开口。
诚然,他是不想姜慕晚因此事跟自己闹的,闹来闹去的伤感情,况且,她们好了没几日,顾江年其人,是个行动派,拿起手机给徐放去了通,将谈谈直接改成了关门。
当着姜慕晚的面拨电话,收电话。
好似跟为了完成作业一样。
临挂电话前还拿着手机望着姜慕晚,认认真真及其严肃开口:“你有什么要补充的?”
姜慕晚被他此举逗笑了,又好气又好笑,侧眸望着身旁人,气不打一处来:“顾先生求生欲还挺强。”
顾江年伸手将手机揣进口袋,颇有一种危机解除了的强快感,慢悠悠开口:“家有悍妇,不得不强。”
“骂谁呢?”姜慕晚炸毛,连带着嗓音都往上拔了拔。
当事人没什么感觉,可开车的半夏就稍有些凌乱了,似是没想到自己会看到这一幕,开车的人手有些抖。
“骂我自己,贱不过,花那么多钱娶了个活祖宗回来,骂骂不过,打打不赢,还得被人端了老窝睡客房。”
顾江年坐在身旁,一身西装革履且一本正经的控诉姜慕晚的种种恶行,给人一种无限委屈的感觉,活像个受了气又不敢吱声的小媳妇儿。
好像姜慕晚是万恶且剥削人的资本家,而他自己吃个吃了苦头无处伸冤的农名。
骂骂不过?
打打不赢?
姜慕晚笑了。
“你让老娘去吃食换胃口的时候是不是忘了?”
“你还让我去打狂犬疫苗呢!”
“要不是你发狗疯我能让你去打疫苗?”
“要不是你气我我能让你去吃屎?”顾江年反问。
半夏:............她有点凌乱。
顾江年跟姜慕晚二人推翻了她对豪门夫妻的认知,恩爱、和谐这二字只是偶尔出现,争吵、互殴、气死对方倒是屡见不鲜。
二人一个比一个嘴贱。
一个比一个心思狠毒。
“你个狗东西,”慕晚咬牙切齿道。
“你个小泼妇,”顾江年悠悠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