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找到了,”乡道上,一如顾江年所言,顾江晨既然开车,就一定会有痕迹。
而罗毕等人顺着数条乡道查看过去,排除一切,才确定下来。
“有条车辙跟他最后换的也子里那个越野车的痕迹很像,现在我们的人正顺着这条车辙往前找,”罗毕奔赴过来,话语急切、
“让他们不要打草惊蛇。”
“明白。”
暗无天日没有一丝光亮的地下室里,姜慕晚吓出了一身冷汗。
冰凉的手落在她的掌心处,然后一点点的往上攀,落在绑在她手腕的绳子上。
慕晚想回眸,可确不敢。
她不清楚身后是谁,更不知在这种环境下怎么会有人。
那个疯子的藤条没抽死自己,身后这个“人”也会吓死自己。
她一颗心,砰砰砰得跳着。
在这阴森森的地方那只冰凉的爪子无声的抬起来落在她手上,四周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见,姜慕晚被身后这只手弄的浑身颤栗,冷汗涔涔。
“是谁?”她不敢回头,警惕开口。
嗓音微微颤栗。
身后的冰凉的手摸到她手腕的绳子上,拉了拉,而后、许是觉得拉不开,复又开始解了起来。
他似是动作困难,窸窸窣窣的挪了两下。
姜慕晚屏住呼吸,感受着那人落在自己手腕上的手,知晓他没恶意,整颗心都落地了。
许久,他才极其费力的解开慕晚手腕上的绳子。
手腕被松开,她第一件事情就是弯身解开脚上的绳子,而后、回眸。
乍一入眼,只见地上躺着一个奄奄一息且浑身布满血痕的老先生,浑身衣衫褴褛,没有一处完好之地。
“老先生,”慕晚俯身呼唤他。
老人家躺在漆黑的角落里,若不细看,是瞧不到的。
而这人,显然也是惨遭了那个神经病的毒手。
“走。”
这是一处工场,而躺在地上的这位是农场的看门人,他住在这里,本等着拆迁站好最后一班岗,却不想,遇到了顾江晨这个丧心病狂的不速之客。
夺了他的地盘且还磋磨他。
屋外,铁门响动声传来,慕晚环顾四周见无处可躲,于是、拿起地上刚刚被顾江晨扔下的藤条,躲到了门后。
铁门被推开,顾江晨拿着手电筒进来,光源扫到柱子时,见人不见了,愣了片刻。
踏步往里面去时,慕晚拿着藤条,扬手抽到了顾江晨的后脑勺上。
几经颠簸,又被人如此虐待,本就只剩下三分力气。
此时,面对这个有精神病的男人,她不见的有多少胜算。
或许说,根本就没有胜算。
顾江晨没想到姜慕晚会解开绳子,猛的转身,凶狠的目光落在姜慕晚身上,漆黑的地下室里,一片昏暗,二人僵持数秒。
顾江晨反应过来时,朝着姜慕晚而来,她躲闪且扬手拿起鞭子狠狠的落在人身上。
二人周旋,扭打。
慕晚拼尽全力与人对抗。
“你个婊.子,敢跑?”
精神病患者的意志总是比别人强烈。
姜慕晚体力不支被人狠狠的摁倒墙上,摁着他的脑袋狠狠的砸在墙上,砰的一声,慕晚只觉脸面上鲜血流过:“你跟顾江年就是一种货色。”
“想死是不是,老子成全你。”
求生欲让她此时格外清醒,使出了爆发力。
手中的藤条狠狠的抽在了男人下半身,指着他的命根子而去。
他疯了,精神病对于身体上的疼痛没有平常人那么清楚。
而姜慕晚此时,顺着他的弱点而去,且还毫不手软。
男人捂着身子哀嚎着退开数米远,姜慕晚拉开铁门,向外急奔。
“你给老子站住,”身后,男人狂躁的声音清醒传来。
她疯狂的奔跑,这二人,一个体力不支,一个腿脚不便,都跑不快。
慕晚拉开一道又一道厚重的铁门,眼前的景象换了一场又一场她才看清楚自己此时在何地。
这是一处废弃的工厂,四周都是各种机器,而她刚刚所处的地下室是厂房的下方。
追逐见,顾江晨从一个机器上方抽出了一把扳手,拿在手中望着姜慕晚。
而后者,亦是同样的将手中的藤条扔掉,换成了一根摆放在地上的钢管。
她突然很谢谢眼前这个神经病,如果一开始他拿的就是钢管,那么她现在绝对死了上百回了。
“接着跑啊!”顾江晨望着她咬牙切齿恶狠狠开口。
“你有仇大可去找顾江年,为难一个女人算什么本事?”慕晚目光死死的盯着人。
“不急,一个一个来,”男人说着,一扬手,扳手朝她飞来,她侧身,堪堪躲过。
神经病在别的地方都有一定的特质,比如说,精准度。
姜慕晚躲过第一个,紧接而来的是第二个。
这种东西,砸在身上,伤筋动骨。
慕晚向后躲去,远离这个神经病。
她疾步向外,堪堪躲过这个你男人扔过来的所有东西,
“我今天一定要让你死在这里。”
慕晚一路躲闪,一路避开这人的武器。
这处工厂,伸出郊外,四周漆黑一片,点点灯光都没有。
姜慕晚一路疯狂疾驰,狂奔。
向外狂奔而去,最终、步伐停在工厂后方的一处池塘前,无路可走。
“跑啊!接着跑,”顾江晨拿着扳手追上来,望着站在池塘前的姜慕晚,话语狂妄而又凶狠。
“我看你还往哪里跑,”男人扬手,扳手顺着她的脸飞了过来,落进了身后的池塘。
无路可退的姜慕晚只能硬着头皮上去,拿在手中的钢管,顺着他的脑袋砸,顷刻间,钢管被人握在手间,狠狠的抽走,顾江晨扬手,钢管落在了她的臂弯上。
疼的她倒抽一口凉气。
霎时,这人迈步而来抓住她的头发,将人踹倒在地,摁着她的头,狠狠的往池塘里送。
慕晚不会游泳,这就是她为何站在池塘边觉得自己无路可走的原因。
“你不是跑吗?你跑啊!跑啊!我要让你跟顾江年的妹妹一样做一个水鬼。”
她挣扎着,抵抗着,却仍旧摆不脱摁在自己头上的那只手。
她抓着岸边的水草,如同濒临死亡的人抓住了求生工具一般。
挣扎间隙,她伸手抓住顾江晨的衣服,拉着他一起往水下托,二人扭打着一起栽倒进池塘里,慕晚抓着岸边的水草试图从池塘里爬起来,却被顾江晨拿着腿往下拖。
她奋力踹开抓着自己脚腕的手,半趴在池塘边,伸手去够落在岸边的那根钢管,而后反身,身,一下一下的砸在顾江晨的脑袋上,顷刻间,鲜血染红池塘。
姜慕晚挣扎着从水里爬起来,浑身湿透,气息微弱。
她能挣到现在,靠的是浓厚的求生欲。
如果不是极力的想活着,她早就死在顾江晨手上了。
她就着月光望着没了动静的水面,爬起来,脚步踉跄、近乎手脚并用的往外爬去。
她极力,走了许久才穿过那破旧的厂房奔至前院。
欣喜从她脑海中一闪而过,生的希望也正在向她招手,刚刚行至前院,一道闷棍落在她后背。
姜慕晚倒地时,余光见那个疯子拿着钢管浑身是血的站在她身后,凶狠的目光带着血,似是恨不得生吞活剥了她。
缓缓的,她见这个疯子高高的举起钢管,想朝着她的脑袋砸下。
她猛的抬手,拼劲全力的护住自己的脑袋。
霎时------砰。
一声闷响在慕晚耳边响起,那个举起钢管想弄死她的男人浑身是血,轰然倒地。
砸在了自己身边的台阶上。
慕晚提在嗓子眼的心,狠狠的落了下去,随之而来的,是整个人陷入了昏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