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相女人名叫葛兴丽,年龄四十出头,身高一米五九,比陈丽还胖一点点。在女犯人中算力大无比的,大家都十分忌惮,管她叫‘兴丽姐’,年龄比她大的,也这样叫。
陈丽猛然抬头,瞪着三角眼问道:“凭什么?凭什么我要为你洗完衣服,老娘要睡觉了!”
葛兴丽双手叉腰,怒视着陈丽,骂道:“你这个贪污犯,找死是不是?”“啪”的一声,迅速给陈丽一记耳光。
陈丽用舌尖舔了舔嘴角刚流出的血,咬牙切齿地怒骂道:“你敢打老娘,让我儿子宰了你!”
“哼哼!你就死了这条心吧,你儿子会来看你?”葛兴丽扬起巴掌刚想扇过去,便被一声“住手!”呵斥止住了。
葛兴丽转头一看,原来是女狱警郝慈梅,便嬉皮笑脸地说:“郝警官,我……”
“葛兴丽,你给过来!”郝慈梅瞪着双眼叫道。
“是!是!是!”说完,扭着肥臀,三步并做两步走到郝慈梅的跟前。
“葛兴丽,你小心一点儿哈,这个女人的社会背景很复杂,儿媳妇是边洋镇的党委书记,县政协副主席;儿子是汽车公司的总经理;还有侄婿郭新文就更了不起了,汽车公司的老板,董事长,亿万富翁!你若怕死,你就别去招惹她!”
葛兴丽对着说话的郝慈梅点头哈腰地说:“谢谢,谢谢,我记住了!”说完,走过去抓起自己的衣服回到床上。
郝慈梅说完话,扭着细腰,走出牢房。
葛兴丽招了招手,叫了一群同牢房的姐妹过来,说:“过去把这个老女人的衣服扒掉!我就不信,她的儿子儿媳会对我怎样?哼!”
“兴丽姐,我看就算了吧,刚才郝警官都说了,特别是那个郭新文郭总,你是知道的!”瘦高女人满脸为难地看着葛兴丽。
“没事儿,不用怕,天塌下来,有老娘顶着!这个老女人,没有人理会的。哈哈,就是儿子送她进来滴!我这辈子最恨的就是贪官污吏!你们恨不恨?”
“恨!”
“恨就过去给她几个巴掌!”葛兴丽动了动嘴角,冷笑了一声接着说:“听说这个老女人背着老公和儿子受贿三百多万元,判刑十年两个月,瘫痪监外执行。后来竟然好了,又背着当官的儿媳妇收了好几十万赃款。”
高瘦女人问道:“兴丽姐,你好厉害哦,怎么知道得那么多呀?”
“几个警察在议论这件事,被我听到的!听说郭新文打电话给吕所长交代,让他们照顾这个老女人!”葛兴丽说完话,一脸不屑地望了望蜷缩成毛毛虫似的陈丽。
高瘦女人战战兢兢地说:“那你还敢打陈丽呀?”
“哼,我才不管这些呢!我最痛恨贪官污吏了!这个老女人虽然不是什么领导,但她贪婪成病,我得替咱们老百姓教训她。让她生不如死!”葛兴丽咬牙切齿怒视着陈丽。
瘦高女人觉得有点奇怪,你一个平民百姓,为什么对贪官污吏如此深恶痛绝、恨之入骨。
在场的其他女人,或多或少的,也有同样感觉,人家又没有拿你家的钱,你为什么要这样恨人家。
殊不知,葛兴丽有个比自己小六岁的弟弟葛兴亮,好不容易大学毕业后考上公务员队伍,刚上班没几天就和同事打了一架。
两个人都受了伤,葛兴亮伤势比对方还严重,然而,被处罚的不是对方,而是自己的弟弟。
葛兴丽一家不服,便将对方告上法庭。
审判结果,葛兴亮一方输了,赔了钱,还因此失去了工作。
这个对于葛家来说,是一次非常大的打击。
葛兴丽拿着水果刀冲进法院,将审判长捅了三下,被判故意杀人罪。
葛兴丽认为,弟弟的官司之所以输了,就是因为没给审判长送礼,认为审判长肯定接受了对方的贿赂。
所以,葛兴丽才把对贪官污吏的痛恨都洒在陈丽的身上。她命令瘦高女人:“吴月金,你过去再给她几个巴掌,今天这些衣服就不用你洗了!”
吴月金十分为难地说:“兴丽姐,我宁愿洗衣服!万一被她儿子知道了,我就死定了!”
“那好,我现在就让你死,你去还是不去?难道你不恨贪官污吏吗?”葛兴丽瞪着吴月金的脸威胁着。
吴月金惊恐万分地说:“那好吧!我去揍她一顿!”说完,走过去抓起陈丽的头发,便给了两个耳光。
陈丽“哎呦”一声尖叫着。
葛兴丽看出吴月金用力不够,呵斥道:“不够重,再来!”
吴月金又给陈丽扇了两个耳光。
葛兴丽走过去,用指尖指着陈丽的鼻子,骂道:“你这个贪污犯,滚去洗衣服,否则,非打掉你的爪牙不可!”
一向高高在上、盛气凌人的陈丽,怒视着葛兴丽说:“我就不洗,你有本事就打死我!我儿子,我儿媳,还有我的侄婿一定会扒了你的皮!”
“哈哈哈,那你就等着吧!”“啪”的一声,葛兴丽又给陈丽一个巴掌。
陈丽咬着带血的嘴唇,愤怒地凝视着葛兴丽:“你找死!”说完,突然一头撞了过去,葛兴丽闪了一下身子,陈丽便“扒拉”一声,摔倒在地,挣扎了好一阵子,才爬起来。
葛兴丽笑哈哈地招了招手:“来啊,再来一遍,挺精彩的哈,来,有本事再来一次?哈哈!”
陈丽一声不吭,怒目而视。
吴月金对着葛兴丽轻声说:“兴丽姐,算了吧,差不多了!”
“算了,你替她挨巴掌吗?”葛兴丽冷冷地看着吴月金。
吴月金连忙摆摆手,惊恐地看着葛兴丽说:“不敢,不敢!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我给你一次表现的机会,过去踢她一脚,把她打趴!”葛兴丽指着陈丽恶狠狠地说道。
吴月金在陈丽的屁股上重重地踢了一脚,“啪”的一声,陈丽撞到了墙上,鼻孔顿时挂出两行红色的吊带。
陈丽既不哭,也不骂,只是咬着嘴唇,怒目而视。
葛兴丽玩味地看着陈丽狼狈不堪的样子,心里美滋滋的,似乎陶醉在报仇雪恨的感觉里。
“干什么?”女警官郝慈梅走进牢房,盯着葛兴丽质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