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这件摹本的成交价定格在三千五百八十万,已经算的上是天价了,得手的买家是在包厢里出价的,所以聂风也不知道最后得主是谁。
如果说刻意去打听买家,做的就有些太过明显了,所以只能让这位有钱的先主把这件赝品拿回去欣赏了,以后再慢慢打听花落谁家。
经过这轮拍卖,在场买家的兴致很明显的高涨了起来,很多价值不高的拍品都产生了溢价的现象。
聂风一直观望着没有出手,一是确实没有他中意的物件,二是确实囊中羞涩,现在这里款爷多得是,为了斗富轻轻松松地几倍加价大有人在。
拍卖会持续了一整天,拍卖师都换了好几拨,聂风他们的吃饭问题都是在包厢里解决的。
范一鸣给夫人拍了一串蓝宝石项链,范老看中了一套紫砂壶,几经争夺都成功入手,现在反而就剩下聂风一直没有看中什么物件。
“怎么,今天这么多拍品都没有中意的?”范一鸣笑着问道。
聂风尴尬地笑了笑,“本来我就不是冲着买东西来的,等我师父那件拍品有了结果我就可以离开了。”
“应该快到了吧,按照目录来看的话,应该下一件就是了。”
看了一整天了,大家都有些疲倦了,范小胖更是早早的就犯困了,被范太太给带回家去了,现在包厢里就剩下范一鸣父子俩和聂风。
“预估一下,你师父这件定瓷拍价能到多少?”范一鸣翻看着目录问道。
“几千万总要有的吧,师父收藏的无一不是精品,都是当年清朝皇室收藏的前朝至宝,就算不提来历单单凭着一件完整的定瓷器具,也能卖上天价。”
聂风其实更希望能够流拍,这样他就可以把东西完完整整的带回去还给龚老了。
可惜他错估了在场买家对古代名贵瓷器的喜爱,更何况是五大名窑之一的定瓷,五百万的起拍价刚被拍卖师说出口,不管台下还是包厢里新的拍价都被刷刷报了出来。
更有心急的买家耐不住性子,直接翻着番报着拍价,试图把别人吓退,可很快就会被新的报价打压下去。
“我就说吧,真正的大户全都憋着劲呢,最后压轴的三件拍品才是真正的较量。”范一鸣得意地说道。
聂风叹了口气,这件定瓷恐怕是带不回去了,只能对师父说声抱歉了。
经过数十轮的竞拍,还剩下财力不够丰厚的买家都被刷了下来,就剩下两家还在互相咬着劲把拍价不断往上抬。
“现在到多少了?”范老忽然开口问道。
聂风一直关注着大屏幕,头也不回的答道,“六千七百万了,现在就剩两家在争了。”
“应该快结束了,后面还有两件压轴货色,他们很快就会失去耐心了。”
果然,就在拍价攀升到八千万的时候,不断攀升的拍价忽然停止了,拍卖师已经兴奋的重复了两次拍价,就在他伸手去拿拍卖槌的时候,一间包厢的窗户忽然被推开。
“我出一个亿,如果还有谁能比我高的话,那我也只能忍痛放弃了。”
这间包厢就在聂风他们所在包厢的右侧,范一鸣瞄了一眼说道,“船王的外孙苏包文刚,估计是要送给苏海文的,听说他就对中国古代瓷器很是痴迷。”
“苏海文是谁?”聂风好奇地问道。
“船王的大女婿,现在是环球航运的主席,包玉刚的产业基本上都是他继承的。”
“这人怎么看上去有点混血?”聂风扭头看了眼苏包文刚说道。
范一鸣这才想起聂风对香港富豪圈一点都不熟悉,只好解释道,“苏海文是奥地利人,他娶了包玉刚的长女包陪庆,他们的儿子肯定是有点混血的。”
聂风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是环球航运的大老板,拿出一亿人民币出来买件心头所好对他来说也只是毛毛雨而已。
拍卖师早就激动的手抽抽了,还想鼓动另一家报出新的价格,可对方一直没有动静。
那个年轻人目光凌厉地瞪了拍卖师一眼,拍卖师赶紧连着问了几声,最终敲下了拍卖槌,这件定瓷终于有了新的主人。
聂风双手紧紧地攥着阳台的栏杆,看着那个年轻人意气奋发的样子,不由得有些遗憾,不过自己有灵眼在,如果肯动心思的话,想赚钱还是很容易的。
拍卖会进入了短暂的休息时间,不管是买家还是拍卖师都希望能够缓一缓,这样对后面两件珍品的拍卖会有好处。
聂风正陪着范一鸣说着话,忽然包厢的门被敲响了,聂风起身拉开门一看,是之前接待自己的张威廉,看来是之前自己上台的时候让他给认出来了。
“聂先生,我还以为你不会来参加了,都怪我疏忽了没有留下您的电话。”
张威廉看见聂风一脸歉意地说道,聂风却不知道他的来意,这样贸然找上门来,应该有什么不可抗拒的原因。
“没关系的,我当时也不确定能不能赶上拍卖会,这次也是恰好陪着几位长辈来看看,您有什么事?”
张威廉见聂风有些不耐烦的样子,搓着手说道,“是这样的,您送来的那件拍品已经被苏先生给拍下了,不过他希望能见一您,当然……如果您不愿意的话,我可以帮您回绝他。”
聂风回头看了范一鸣一眼,见他微微点头,反正现在也在休息期间,不会耽误自己观看拍卖会,于是跟着张威廉出门去了。
“一鸣,跟过去看看,姓苏的小子好赌成性,行事有些乖张,连我都有所耳闻,别让聂风吃了亏。”等了有一会见聂风还没回来范老忽然开口说道。
“是,父亲,我去去就来,”范一鸣起身向外走去,反正就在附近的包厢,不过几步路的距离。
聂风跟着张威廉走出没多远就到了苏包文刚所在的包厢,本来以为里面会有别的陪同的人,没想到只有他一人,连个女伴都没有。
“苏先生,这位就是这件拍品的原主人,你们先聊,我出去了。”
张威廉告辞出去了,还顺手把包厢的门给关上了。
“你好,我是苏包文刚,很高兴认识你。”
“聂风,不过我要更正一下,这件定瓷的主人是我师父,他年纪大了,有事弟子服其劳,这才让我送过来的。”
苏包文刚一听,对聂风的坦诚很是欣赏,他邀请聂风坐了下来。
“是这样的,我父亲对中国古代瓷器很是着迷,他还投资了一个打捞船队专门负责打捞中国古代沉船,不过收获的大多是古瓷碎片,完好无损的实在不多。”
苏包文刚指着桌上刚刚送来的那件定瓷说道,“像这样的精品,更是少之又少,我找你来是想问问看你师父那里还有没有其他藏品,我可以高价收购。”
苏包文刚这可是算了一笔好账,苏海文每年投资在打捞船队身上的资金也都过亿了,捞上来的瓶瓶罐罐虽然也能卖点钱可也是入不敷出。
如果仅靠到拍卖会上来捡金子,一是不可能每次都能遇上心仪的珍品,二是财力丰厚的收藏家比比皆是,总不能每次都用苏海文的名头和财力去取胜。
于是他就花了一点小小的代价,让张威廉把聂风给带了来,两人私下交流,如果能再有收获,相信绝对不用付出这么多金钱就可以得手。
聂风一听当时就有些不开心,这件定瓷是因为龚老坚持履行承诺才拿出来拍卖的,如果是聂风的话,打死也不会拿出来的。
“苏公子是吧,这件定瓷请你小心保管,家师不是因为金钱的原因才拿出来拍卖的,如果以后有机会,我会想办法把它买回去。”
苏包文刚被聂风的话搞愣住了,不是为了钱你拿出来干嘛,进了我苏家的口袋还想再拿回去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