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王晓妮刚拿着火把冲进来时,还像一个英勇的女战士,可从棺材里出来后,整个人就像是大病初愈了一样,脸『色』蜡白,被几只红『毛』猴子精袭击后,竟没有丝毫反抗的能力。
这一路,几乎是我拖着她跑。
“晓妮……”
一边跑,我一边喊她的名字,她也没有应答。回头看了她一眼,我心里就是一惊,此时的王晓妮脸上没有了一丝的血『色』,双面半睁着,有些『迷』离。
我意识到王晓妮不大对劲,可这种情况下,我也不敢随便停下,于是拖着王小妮朝着枪声传来的方向奔去。
沿着朝左的墓道跑了几百米,忽然看到墓道的尽头有一片白花花的东西,好像是光!
我估算了一下,这一口气跑了至少一千五百米,而且地势越来越低,此时距离地面怎么也有五六十米,这么深的位置,咋会有光呢?
我选修过生命学,不光是某些植物有向光『性』,人和动物其实都一样,看到墓道远处是光,我心里就是一喜,干脆硬生生地把王晓妮背了起来,朝着光源就窜了过去。
其实当时我早已筋疲力尽,最后这段距离全凭对身后危险的恐惧和看到光源后,对生存的渴望。
随着距离光源越来越近,逐渐看清那所谓的光源其实是一扇巨大的石门,光是由门后传进来的。我不由的心中一阵窃喜,难道这是古墓的出口?
这么一想,顿时觉得更有劲了。
距离石门不到五十米的时候,我看清了,石门光线很足,好像还有一棵巨大的树。看到有树,我差点哭出来,有树的话,更说明我即将离开古墓了。
当我距离石门不到二十米时,又传来几声枪响,声音竟然来自石门外。
也许是一年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吧!听到枪声,我愣了一下,难道离开古墓了还有危险?犹豫了一下,我还是再次迈步走出了石门。
一出石门,我首先看到了眼前这棵巨大的树。
这是一棵奇怪的树,我自认为从小在深山里长大,见过不少树种,可从来没有见过眼前这种树。此树高约四十米,树冠足有十个人合抱那么粗,枝叶竟然是藤蔓状,每一根都有十几米长,看着像是从高空中垂下来一条条的草蛇。
这是啥树啊?我小声嘀咕道。
再往前望去,我才发现自己此前高兴得过早,这是一处很奇特的地方,咋一看像是峡谷,头顶上有一条宽不到一米的空隙,可以望到外面的天空,光线就是这么传下来的。
看样子这里还在地下,头顶上只是一条岩石间列裂出的缝隙。
再往前看,我顿时一惊,在大树前十几米外躺着两个残缺不全的死人,四周满是血迹,看衣服这俩人都是和我一起来下来的警察。
不好!王叔他们怕是出事了!
王晓妮一直趴在我背上,整个人软绵绵的,呼吸也由急促逐渐变得平缓起来。
我本想先把她倚着树干放下,然后到前面看个究竟。
还没等我撒手,王晓妮竟然开口说话了:“小邪,千万……千万不要再往前走了……危险。”
声音犹如游丝。
危险?我再次望去,就看到遥远处有几个人飞奔而来,正是王叔和老黄他们。
看他们的样子,每跑几步就回一下头,好像身后有东西追他们一样。
“它们……它们来了,赶紧……赶紧往树上爬……”
“为啥?”我不明白地问。
“先……先爬上去再说!!”
王晓妮作为一个孤魂野鬼时,应该不止一次地游『荡』于这座诡异的古墓里,也应该对这里的一切了如指掌。我瞅了一眼身旁奇怪的大树,树干凹凸不平,还生着不少横枝,我自小擅长爬树,爬上去应该没有什么困难。
幸亏下阴洞前,老黄让我们每人准备了一根绳子。我把绳子对折了几下,然后拦腰把王晓妮和我捆到了一块,提醒她搂紧我脖子,便往树上爬。
爬树前,我又瞅了一眼,王叔他们距离这棵大树约一千五百米,依旧在拼命地往这边跑,我看向他们身后,好像也没有什么东西啊!
再一仔细看,卧槽!吓得我头皮就是一麻,隐隐的我看到他们身后不远处有一片红『色』的地皮紧紧跟随着。
有了之前的经历,我心里又是一阵『毛』茸茸的感觉——那片红地皮应该是古墓里的虫子!
一惊之下,我浑身又有了劲儿,深吸一口气,没了命地往上爬。
因为背着王晓妮,费了很大力气,低头一看距离地面也不过五六米,再看王叔他们,已经距离大树很近了。他们应该也看到了我和王晓妮,老黄不断地朝我做手势,嘴里还喊着什么,结合手势,我明白了他的意思。他在喊我快点往上爬。
几乎是同时,我听到了一种奇怪的声音,好像是几百上千人一起磨牙齿,正是来自它们身后。我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可一看几个人的反应,就知道一定凶险异常。我又是一阵手脚并用地猛爬,衣服和手臂多处被划伤,那一阵也顾不上管了,甚至都没有觉得疼痛。
背着王晓妮爬树实在是不方便,等我再次休息时,低头一看,距离地面也不过十几米。王叔他们已经跑到了大树下,而此时我也看清了那片红『色』的“地皮”是什么,那竟然也是无数只半米长的红『色』蜈蚣。
这些蜈蚣不但大,而且样子也奇特,额头上竟然长着一对类似牛角的东西,背上似乎还有一对翅膀,只是看着像是没有发育好,不能用。
王叔老黄他们喘着粗气催促我快往上爬,他们自己也上了树。这时候我才注意到,大树下只有王叔、老黄、明月师太、张队长,以及他的一个手下。
难道其他人都死了?我浑身就是一怔,深吸了口气后,继续往上爬。
刚爬了几米,就感到王晓妮使劲拽我的脖子,同时双腿也夹紧了我的腰。
“晓妮……你干嘛呢!”
王晓妮气喘吁吁地回道:“是……是树,是这棵大树的枝条拉着了我……”
树?我感到背后拉拽的力气更大了,赶紧双手死死地抱住一身腿弯粗细的树枝,猛地一回头,就看到大树上垂下的一根藤蔓缠住了王晓妮的大腿,正在试图把她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