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秋儿正在跟文渊说补货的事,她之前已经打听过,离龙城不远的林州就是上好的丝绸产地。因为那里家家都养蚕,所以丝绸质量上乘,价格也不高。既然要做,便要把货源垄断。
叶秋儿嘱咐文渊要货比三家,把最好的丝绸缠商垄断,然后跟他们签订补货协议。一次不必进太多货,但需要的话,要随时供给。
文渊揣着厚厚一摞银票走了,慕容沣在屋中喝茶,忍不住调侃:“你对他就这么信任?他万一卷着钱跑了呢?”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这是我对他的信任,也是对他的考验。若是他这次能办好事情回来,以后有他享用不尽的荣华富贵,若是他卷着钱跑了。我相信,他很快也会败光。这算是我给他的解雇费。”
慕容沣不得不说,叶秋儿办事果断明知,且一切都已经了然于胸。
这份豁达正是做生意必须的品质。
两人正聊着,一个红衣女子风风火火闯了进来,张口就吆喝:“谁是叶秋儿,给我滚出来。”
云云不高兴了,站出来骂她:“哪里来的黄毛丫头,竟敢直呼我们小姐的名讳。”
“直呼名讳又如何?”那女子冷哼了一声,“我看见她,还要抽她的筋扒她的皮。”慕容沣眼神一冷,就要站起来,叶秋儿却按住他的手臂,摇了摇头。
随后站起来,走到了近前:“我就是叶秋儿。不知道姑娘找我有何贵干?”
“你?”薛影不可置信的盯着她上看下看,本来她是想好了,只要叶秋儿站出来,她就一鞭子抽过去,先把她的容给毁了。她若求饶,她就再抽她几鞭子。可看着来人,目光淡然,嘴角含笑,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她一时又不好出手了。
可气势不能丢,薛影张牙舞爪:“我今日是来找你算账的,我表哥上官玥可是你伤的?”
叶秋儿这下明白了,原来是上官玥的亲戚,说不定还是他的爱慕者。想到这里,叶秋儿嘴角一勾:“上官公子的事我听说了,好好的一个青年才俊变成那样,着实让人心疼。只是,你随口污蔑人,恐怕不妥吧。若是我真伤了上官公子,别说是你,只怕上官老爷都不会罢休。”
薛影看她说的头头是道,自己根本无法反驳,只得抬高了声调:“怎么?敢做不敢认?之前在你妹丞相府,你仗着人多势众,还打了我表哥。这又怎么说?”
叶秋儿撇了一眼屋外,只见一个熟悉的身影鬼鬼祟祟躲在一旁,不用说准备是叶珺。
若不是她搬弄是非,这么隐私的事,只怕出了丞相府和尚书府里的人,谁也不知道。这个丫头,看起来挺机灵,没想到也是没脑子的。
白白给人家当枪使。
叶秋儿笑了笑:“这件事我就更不需要向你解释了。尚书大人已经教训过上官公子了。这件事可是关乎他的声誉,我可不敢乱说,你要想知道,还是回去问尚书大人吧。我想他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案。”
叶秋儿不想再跟这样的女子胡搅蛮缠,随即下了逐客令:“云云,送客。”
“你,你……”薛影指着她,半天没说出话来。她这个人向来跋扈惯了,还没吃过这种哑巴亏呢。今日,不管是不是叶秋儿的错,她这口气必须得出。
薛影不管三七二十一,抽出鞭子就朝叶秋儿挥了过去。
叶秋儿眉梢一挑,竟然没有躲。眼看这鞭子就要落到身上,慕容沣上前一步,一把握住的鞭子,横眉怒喝:“谁敢在这儿放肆?还有没有王法了?”
薛影看着男子器宇不凡,衣着不俗,想必也是个身份高贵的。当即就有点犹豫,不过想起自己的父亲是威风凛凛的镇远将军,母亲是一品诰命夫人,这龙城丽还有谁比她更高贵的。
想到这里,她出声怒喝:“你算什么东西。快给我让开,否则得罪了姑奶奶,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慕容沣笑了,眼神无比阴冷:“哦?我倒要看看,你怎么样我吃不了兜着走。”
薛影想从他手中抽出鞭子,可用了几次力,那鞭子竟纹丝不动。银蛇软鞭在两人手中绷成了一条直线,薛影急的满头大汗:“你个王八羔子,知不知道姑奶奶是谁。”
出言不逊,蛮横无理!慕容沣眼中闪过一丝厌恶:“镇远将军就是这样教育女儿的?”
薛影听他口气不善,又不想服软,只得硬着头皮大叫:“知道我爹爹是谁,还不赶紧放开。否则……”
“还要威胁人?不知道辱骂皇子,是不是也是镇远将军授意?”
慕容沣手一松,薛影猛地倒退两步,几乎跌在地上。这一刻,她瞪着慕容沣,半句话也说不出。
“既然镇远将军功高盖主,自己的女儿连皇室都不放眼里,下一步是不是准备谋反啊?”
声音不大,却不怒自威。这一句话吓得薛影膝盖一软,几乎跌在地上。
她虽然天不怕地不怕,又爱闯祸,可是也明白了些事理。而且,他爹也说过,只要她不得罪皇室的人,就算她把天捅个窟窿,父亲也能为你补上。
可现在,她是真的把天捅了个窟窿啦!
慕容沣见她慌张无措,越发威逼:“怎么?心虚了?被我说中了?”
这几乎成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薛影的骄傲瞬间土崩瓦解,她颤巍巍跪在地上,求饶:“殿下,这一切都不管我父亲的事,是我错了,我给您道歉,求您大人不计小人过……”
慕容沣仍不满足:“你不是口口声声要找叶秋儿算账吗?”
薛影急忙摆手:“不算了,不算了,是我自己鲁莽,找错了人。”
叶秋儿看她也是受人指使,便扯了扯慕容沣的袖子,让他不要做得太过分。
慕容沣本想再逗逗她,只好作罢了:“行了,你走吧。”
薛影没想到慕容沣这么快就放过了她,拾起地上的银蛇软鞭,灰溜溜的离开了。可那双握起的拳头分明表示,她心底的不甘。
叶秋儿望着她的背影,叹了口气:“你又给我找了个大麻烦。”
慕容沣一瞬间高冷气质全无,瞬间又变成了那个对叶秋儿百依百顺的样子:“我这是帮你好吗?你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叶秋儿不可置否的笑了。慕容沣到底还是太不了解人心,若是今日薛影在这里闹一场,出了气事情也就过了。如今,他插了一脚,又让她办得那么难看,只怕骄傲的薛影把所有受得气都记在了她身上。
以后只怕更不得安宁了。
不过,既然人家替自己解围,自己也不便再说,只得笑了笑:“算了,随她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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