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座庭院进行了些许改造,将两座民房打通,把这里改成了一个相对封闭的内院。
由于众所周知的原因,前院乃是红房子用来接客的门店,但是真正服务顾客的则在后院,大多数顾客来这地方都是寻开心的,只为满足身体的欲望,然而总有极少数人,单纯的肉欲依然没法填补他们欲望空洞。
这一类人为了追求不一样的刺激,往往会花费更多代价来满足欲望。
虐待,发泄,人外。
越变态他们就越兴奋。
屋顶上被李良抓过来的两个人,显然就是这一类群体,眼睛是心灵的窗户,他们在看到关押女孩时的眼神变化骗不过李良,至于院子里那后来到场的三个人,应该就是为这类人提供服务的正主了,那些身体残缺的女孩全都是牺牲品,全都是他们用来赚钱或是发泄的工具。
房间的锁竟在人贩子们不知情下被打开。
出现这种情况,人贩子必定起疑心,当然,他们也不敢直接把屋子里的女孩们丢下,生怕给警方留下证据,于是院子里的三个人立刻冒出了转移的念头。
其中一人找来麻袋进屋去打包货物,另外两人放风,就在他们三人分工合作的时候。
一道淡漠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既然人都齐了,那也该上路了。”
屋外两名人贩子立刻循声望去,只见一名少年不知何时竟是出现在了院子里,还好死不死的撞见了他们打包屋里女孩的画面,其中一名人贩子见对方只是个小孩,不由分说就走了过去。
“等等,老黑,这娃娃有问题!”另一名人贩子似乎是察觉到了不对劲,急忙叫住同伴。
干这行可不同于寻常拐卖人口,这比单纯的人口买卖性质更为恶劣,因此行业内的歹徒也是比其他同行更狠毒,更多疑,突然看到一个小孩神色如常的站在那,见到这残忍的一幕居然都不害怕,这明显就不正常。
“别浪费时间,赶紧弄死他,然后撤!”人贩子丢给了同伴一把短刀。
被称作老黑的男子从地上捡起了短刀,结果他刚抬头,就看到那少年仿佛瞬间移动似的站在了自己面前,老黑正要起身,谁知少年一把就按住了他的脑袋:“我让你起来了?”
李良闪身一脚横扫到了老黑面门上。
老黑当场倒飞出去,身体轰然镶在墙上,溅出了一滩血,就连眼珠都被李良一脚踢爆,面部压缩性骨折,整张脸都凹陷了下去,而他手里的刀则是在腾空旋转几圈之后落在了李良手里,李良双指捏着刀尖,侧头向着另一人望了过来。
心力迸发,劲从脉走。
劲力透体而过,打人如上墙挂画,身体镶嵌墙面而迟迟不落。
“妈的……”人贩子冷汗都流下来了:“……真的假的?”
一个几岁大的孩子抬腿就把一个成年人踹飞出去二十多米远?而且还是一脚镶在了墙上?人贩子看到眼前这离谱的现象,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反应过来之后拔腿便跑,然而他刚抬脚,一柄飞刀就擦着他的脖子激射而来。
人贩子下意识抱头蹲下。
就在人贩子以为自己侥幸躲过了李良的飞刀时,只听“哆”一声闷响,人贩子扭头望去,赫然见到飞刀钉在了老黑的脑门上,把这具即将从墙面滑落下来的尸体钉在了半空。
原来不是他躲开了飞刀。
人贩子当时就跪了。
“不要杀我,不要杀我,我也是被逼的,不关我事啊!”人贩子连哭带喊的求饶。
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该求饶的时候,从不犹豫,人贩子跪的很快,只不过李良并不打算给他忏悔的机会,忏悔是留给人的行为,眼前这位用不着忏悔。
他嘴里的任何语言都是他用来误导他人的工具。
这名人贩子从来没有知错,之所以求饶,只不过是因为怕死才会服软,李良来到他面前,当着他的面,缓缓从手腕中抽出了一把由阴影凝聚出的苗刀。
一个未成年的孩子。
凭空抽出了一把比他自己还要大的长刀。
“我听奶奶说过,人贩子有两种引以为荣的技术传承,一个叫采生折割,一个叫造畜之术。”李良单手倒拖着两米长的黑色苗刀,他来到跪地的人贩子面前,淡漠道:“所以我会给你一次机会。”
“不关我事,不关我事啊……”人贩子只顾着哭诉求饶。
“如果你选采生折割,我就把你的手脚四肢全都砍下来,眼耳口鼻全都刺破;如果你选造畜之术,我就把你全身皮肤都削下来,拔光你的牙齿,削下你的脸皮,然后用碎石头代替犬齿镶嵌在你的牙床上,做成大狗。”
人贩子都快崩溃了。
这少年的奶奶到底是何方神圣,怎么会对采生折割和造畜之术这么清楚?
所谓的两大传承人贩子当然听说过,何止是听说,屋里那几个女孩就是采生折割的受害者,他自然清楚两种技术会对人体带来多大的痛苦,人贩子求饶道:“真的不关我事,我只是个打下手的,平时也就负责开车接送……”
刀光魅影一闪而过。
人贩子的耳朵顿时冲天而起。
“啊!!!”一声嘹亮的惨叫响彻庭院。
各个楼层里快活的客人再也顾不上寻开心了,就连邻里其他红房子的女人和顾客也听到了动静,纷纷暗中观察着这边,其实削掉一只耳朵没有多疼,远远比不上他们对几个女孩带来的伤害,李良收刀旋转,反手将长刀重新拖到地上:“还在敷衍我?”
一个人有没有说谎是能看出来的。
这名人贩子声泪俱下的求饶内容没有一句实话,即使被砍掉一只耳朵,他最先想到的也不是后悔,而是在想着顺势大喊大叫吸引其他人注意到这边,利用群众效应威慑李良不敢再继续施暴,这种随机应变的能力几乎已经形成了他的本能,然而李良根本就不吃这套。
“屋子里的女孩是从哪拐来的?”李良问道。
人贩子瘫坐在地上,捂着血流不止的耳洞,惊恐的冲四周惨叫着:“杀人啦!杀人啦!!”
然而根本没人搭理他,躲在屋子里的人只敢偷偷观望,没人敢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眼见李良对自己的惨叫无动于衷,根本不怕他用叫声引来别人,人贩子捂着耳朵趴在了地上,捡起那个被砍掉的耳朵,痛哭流涕:“真的跟我没关系啊!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妈……我不想死……”
“你要是觉得孤单,我可以送你妈去陪你。”李良不为所动。
“……”
“我再问你一遍,屋子里的女孩是从哪拐来的,上家是谁。”李良估摸着那个躲在屋子里的人贩子应该已经跑了,于是他吹了声口哨,唤来了小黑。
小黑从房顶跳下来落到了李良身边。
“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在这儿跟我拖延时间,屋里那个就能跑得掉?”
这些手里沾着人命的狠角色根本不会轻易配合,李良早就看出了这人在打什么算盘,果不其然,在李良说完这句话之后,他从人贩子眼中看到了一丝慌乱。
李良冲小黑扬了扬下巴:“追。”
“汪!”小黑应了一声。
随着小黑四肢微微发力,套在小黑四条腿上的天狼武具顿时喷吐出强烈风压,小黑一跃而起,随之踩踏着空气,腾空翻出了庭院,直到小黑离去时,人贩子都还沉浸在小黑腾空十数米的巨大震惊中,这时,他忽然感觉到冰冷的刀锋贴在了脸上,人贩子立马回头看向李良,只见李良正以一种戏谑的目光看着他:“你真以为我是想从你嘴里问出什么有用的线索?我是在耍你啊,白痴。”
原来李良根本就没打算从一个死人嘴里问话。
李良从一开始就计划骗屋里那人逃跑,老早安排好了小黑秘密追踪对方,至于这个人贩子,李良完全是在看他的表演,看他能演到什么程度。
他才不会因为对方喊两句“妈妈”就对其心生怜悯,更不会因为心软而选择性忽视对方犯下的恶业。
“等等!别!我可以——”
刀光一闪而过。
人贩子的人头腾空而起,李良随手接住了尸体的头颅:“去跟你妈说吧。”
鲜血顺着李良的手腕流淌了下来,染红了他的衣服,也染红了他手腕上的子体根须,就在这时,楚云天不合时宜的声音忽然传来:“李良,不知道该不该跟你说一声,这人的血液有传染病。”
“……草!”李良一把扔掉了人头。
李良收起追影刀去了庭院的公共水池清洗血污,在清洗的过程中,楚云天传音道:“跟你商量件事。”
“有屁放。”李良没好气道。
“我从那个叫张恬恬的女孩身上感觉到了强烈的执念,我之前听到的奇怪声音就是她的心声,我有种预感,如果我完成了她的心愿,可能会发生一些意想不到的事。”楚云天迟疑道。
李良清洗双手的动作顿了顿:“她有什么心愿?”
“我不太确定,她的心灵缺失太严重了,只能感觉到执念很强烈,在心灵补完之前,可能连她自己都说不清自己的心愿到底是什么。”楚云天沉声道:“她缺失的心灵应该遗落在了那个囚禁着她的村子里。”
张恬恬的双腿和她残缺的心都被留在了那座村子。
楚云天打算去那个村子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