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辰有了充足的粮草供给,信心十足的准备扼守雄关,和蛮军打一场旷日持久的守城战。
然而,他却不知道的是,蛮军那边,也正在为如何破关发愁呢!
十里外的蛮军大营里。
经过白一整的激战,蛮军上下亦是疲惫不堪,可布里斯却根本无心睡眠。
此次入风作战,他只备了几日的口粮,因为在他看来,己方二十万大军,即便风军的兵甲武器都已更换,那也只有三万守军而已,己方近乎七倍于敌,攻破武关,还不是一走一过之间的事!
而一旦破了武关,真正进入了风地,还怕己方将士找不到吃的吗!
可他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风军的武器不仅换成了新的,而且整个边军,全军上下,都好像换了个人似得,悍不畏死!
这还是以前那支一碰到己方军队,就被杀的狼狈逃窜的守军吗!
这还是之前那个只靠己方几千兵力,就能轻松攻破的武关吗!
布里斯的眉头深深皱了起来,经过上一次鲁德的大败,这一次他其实并没有觑风军,他的进攻也很犀利,可风军如此猛烈的反击,多少还是有些让他难以置信。
此时,他正在帐中与手下众将进行商议。
见他眉头紧锁,不时在帐内来回踱步,一名土斯偏将忍不住道:“指挥官大人,今日一战,我军伤亡二万余勇士,其主要折损,当是在风军的箭阵之下。慈大规模的箭阵,犀利无比,我军勇士虽悍勇,但却并无风军那种重装竖盾,无法组成盾阵抵御……”
另一名偏将见状紧接着道:“另外,我土斯勇士,平原冲锋无敌,但却很少打过攻城战,国内更无抛石机那种大型的攻城器械作为辅助,想要攻破武关,恐怕还得用人命来堆!而且,我军粮草携带不多,如果三之内,还破不了武关的话,恐怕就会出乱子了……”
两名偏将的这些,在布里斯看来,完全就是废话!他又岂能不知,不过这些在他看来,还不是最关键的问题。
他瞟了偏将一眼,沉声道:“风军箭阵,固然厉害,可也难以阻挡我方二十万大军!只要破了武关,我军粮草,亦不是问题,真正的问题,还在于风军的士气上!”
布里斯作为土斯的全国军队总指挥官,他的战场经验丰富,可不是鲁德那种青年贵族将领可以比的。而他的分析和见解,也相当独到,几乎一针见血,直接就点明了要害!
在他认为,风军的大规模箭阵,即便是铺盖地,密集如雨,那也不可能将己方士卒全部射杀,在冲锋的过程中,己方即便伤亡惨重,但大军却依旧可以冲至武关城下,进行攀爬攻城。
但坏就坏在己方好不容易冲过风军箭阵了,但却在攻城之时,受到的反击,却比箭阵还要犀利。风军上下一心,其气势如虹,战意滔,无一人后退一步,这是他所没有见过的风军。
又走了两步,布里斯停下脚步,转身望着众将道:“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发现,今日一战,风军的主将一直位于城头,亲身赴险,指挥作战。而据我所知,在以往风国边城,其县守但凡听闻我军来攻,大多吓得魂飞魄散,不思整军备战、激励将士,反而急于躲命。”
“而此饶出现,不仅致使鲁德全军覆没,打破了我们与风军之间那种狼吃羊的惯例,而且有他在,恐怕我们以后对风地的掠夺,也将困难重重啊……”
其实,布里斯更想的是,这场入风之战,恐怕没有那么容易,但他作为军中主将,这话却又没法儿出口。
顿了顿,他又突然道:“明日,在战前,我当会一会这名新上任的风军主将,以作试探。”
第二上午。
蛮人大军再次在武关城外集结,不过这一次布里斯却并没有急着发起全军冲锋,而是在两名土斯猛将的护卫下,策马来到武关城下百米处。
他勒住缰绳,举目看向武关城墙上严阵以待的风军士卒们,高声喊道:
“我乃土斯总指挥官布里斯!请风军主将出来话!”
布里斯作为土斯军中高高在上的大官,以往土斯军队入风地掠夺之后,带回的风国奴隶,首先就得孝敬给他,而他府中的风人奴隶众多,他又对中原大地文化比较感兴趣,因此长年累月下来,他多少也学会了一些风国语言。
他的语调,虽然生硬无比,但还是足以让城上的风军士卒们都听清了。见蛮军的指挥官竟然出现了,这在以往可是闻所未闻的事,一时间,风军将士们,全都好奇的伸长了脖子向下观望。
陆辰自然也听见了,他立于城楼正中央,刚准备出声答话,身边的武越却压低声音道:“大人,对方只三骑,就敢来城下叫话,而且还是蛮军的总指挥,慈赐良机,不射杀对方,更待何时?”
陆辰闻言,暗暗打量了一下双方的距离,如果真能射杀对方指挥,那他眉头都不会皱一下,什么面子不面子的,他才不在乎呢!胜利才是最关键的问题!
可很快,陆辰又摇了摇头,对武越道:“这个距离,关内的大规模箭阵根本无法达到,而如果在城头上想要用箭射杀对方的话,也非得有百步穿杨的本事不可!”
“末将愿意一试!”武越插手施礼道。
陆辰好笑的看了他一眼,再度摇头道:“武越将军的本领,本官是知道的,可你看,对方身边还有两名随从,必是土斯猛将!如你所,他既然敢三骑就来,那必是有所依仗,换言之,假设对方现在对我放箭,武越将军,你会让对方得逞吗?”
“这……”
“既然无法射杀对方,又何必多此一举,徒增笑柄呢。”
陆辰完,右手按在城头砖石上,将目光定向布里斯,同样大声回道:
“我乃风国边城守将陆辰!布里斯指挥官有何见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