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醒惊醒!
他忽然发现,自己面对的居然并不是什么猛鬼恶仙,而是一片黑暗宇宙中漂浮的眼睛!
远古的声音响起!
“可惜,最后还是没探到地球的坐标,反而让你清醒了。”
方醒浑身冷汗:“你是何人?”
“我?你不是对抗我很久了吗?”
“你是天意!”
“宇宙之大,天意我比不起。但是在我心魔之内,我就是天!”
方醒忽然这时候才真的惊醒!
自己!
自己不是为了解救龙组高手吗?为什么之前居然都忘记了目标?
“发现了?你之前经历的事情是真的,但是早已心魔滋生。只不过我没想到,你居然从魔梦中清醒。”
方醒看着那个眼睛,忽然明白了:“你是......灭界大魔!”
灭界大魔,之前只是听到仙界的人谈起,是浩瀚之巨敌,一人就是一界!一人可敌一界!而仙界和魔界两大界面练手,也只能在灭界大魔手里苦苦支撑。
“灭界大魔?随便吧,我只是想让你告诉我,地球的坐标。那里可有不少的秘密。告诉我,我就把整个仙界给你统治。以后就是无上仙尊!”
方醒冷笑:“我既然已经从你心魔中清醒,难道你看不出我的决心?我杀诸天万界之人,因为我没有把他们当成人。而地球是我的家乡,你只能是妄想!”
“可惜,你守护的注定是失败的。”
血河出现,里面有无数试探,方醒一看,里面居然就是自己要找的龙组高手。
“硬气的人还真不少,可惜他们都是废物,只有你厉害点。不过还是有我,不然你觉得,你的系统从和而来?夺!”
“噗!”方醒鲜血喷出,感觉自己的系统消失,但是只是冷笑。
灭界大魔却疑惑起来:“你没死?”
方醒癫狂而笑:“你以为我是只靠系统的废物?没有系统,我照样走到今天!我早就发现了问题,你妄称灭界大魔,还是被我戏耍!哈哈,没有什么狗屁系统,我还是方醒!华国方醒!”
灭界大魔被激怒了:“好,你是我见过最惊才艳艳之人,居然能忍住系统的巨大诱惑。确实,你这样的人,就算没有系统,依旧强悍。但是,我会强行改变你的记忆,让你投入我的灵魂牢笼,看你如果从红尘脱身!”
方醒大笑:“我方醒,方铩羽,无敌无限制!”
下一刻,方醒被吸入灭界大魔的眼睛里,失去了意识。
......
子夜,一弯残月斜斜挂在天际,几点星光忽隐忽现,山脚边一眼寒潭倒映着星月,蝉鸣声偶尔响起,更衬得潭边一片清幽寂静。
一支车队从山脚小道缓缓经过,车轮粼粼,滚破了寂静的月色。
忽然半空十余丈处,空气诡异地扭曲了一下,继而雷霆大作,狂风疾走。雷霆之中隐隐出现一个洞口,一个人影骤然从洞口掉了出来。
就在人影调出来的瞬间,狂风雷霆同时消失不见,一切就像一场诡异的幻觉。
车里坐着师徒俩,此时愣愣地看着那个人影惨叫着从半空栽了下来,即将落入潭水之前,那人似乎看见了潭边有人,眼睛一亮,大喊了一声:“救命!”然后就“咚”地一声栽进了潭水里,咕嘟嘟地沉了下去。
师徒俩你看我我看你,都盯着对方露在水面上的雪白前胸上看了半天,又同时转向那人落水的地方,目露凶光。
落水处只剩下几圈涟漪,汩汩冒着气泡。
方醒睁开眼,失去了原本的记忆,只记得自己是从地球穿越而来。
这是哪?
脑子里瞎转着这些无聊问题,眨眼间就到了水面上。这时候才发现潭水边上有两个女人,似乎在洗澡?
还没看清人家长得什么样,方醒只来得及喊一句“救命”就重重砸进了水里。事实证明武侠片里跳崖遇到水就不会死那都是骗人的,从这起码三四十米的高空摔落,掉在水面上简直和一把重锤敲在身上差不多,剧烈冲击力震得他五脏六腑都差点移位,喷出一口鲜血,直接晕了过去。
如果没人救,那就真死在水里了。
潭边玉人纤手一拍,一股水柱直冲而起,将他冲出了潭面,继而水流稳稳当当地托着他慢慢漂到两女面前,神乎其技。
“奇怪,好强烈的毒气发散……”两女本来满目凶光打算挖个眼珠子玩玩,可随着方醒慢慢靠近,反倒同时蹙起了眉头,运功闭上了浑身毛孔。
这个男人身上散发着诡异的毒气,以她们出自魔门对毒无比熟悉的见闻都无法分辨这是什么毒。
少女婵儿凝视着方醒的短发,喃喃自语:“居然是和尚?莫非是中了哪位同道新研发的奇毒?”
少妇的纤手搭在方醒手腕上,仔细探查了一番,眼神更是惊诧:“奇了……”
“怎么了师父?”
“这人的身上遍布至少上千种类的毒素,从肌肤到脏腑直至膏肓,其中有很多种是发散性的,闻所未闻……也就是说如果到了普通人的城镇里,他直接就是一个瘟疫之源,几天之内就能让百里化为死域。”
婵儿目瞪口呆:“可他还活着?”
“即使是拿试毒当饭吃的赵大公子,被这样的奇毒浸透膏肓,估计也早死透了,可这人不但活着,还很健康,只是刚才受到冲击,伤了脏腑。”
婵儿想起这人诡异的出场方式,心里有些打鼓:“难道这人比赵大公子还厉害?可这么厉害的人怎么可能摔潭水里就震伤肺腑呢?”
少妇收回搭在方醒手腕上的指头,满眼不可思议的迷茫:“这正是最奇怪的地方……他没有一丝修为,根本就是个普通人!”
方醒迷迷糊糊中醒来,眼睛还有些睁不开。可以感觉到自己躺在软榻上,鼻尖萦绕清香,耳畔传来车轮滚在山路上的声音,伴随着阵阵颠簸。
看来是在马车的车厢里……
少女的声音清脆悦耳:“师父,喝点茶,别太劳神了。”
另一个女声响起:“拜风烈阳那个蠢货所赐,我们南方的基业损毁八成,如今别说什么大计,再不想办法,宗门上下早晚坐吃山空。你师叔还陷在六扇门等着搭救,也是要大把洒银子的,师父怎么安得下心来?”
这声音好,有种说不出的韵味,听着酥酥麻麻的……
方醒终于勉强睁开了眼睛,微微转头一看,一名少妇盘膝坐在一边,轻拢云鬓,目似秋水,手中捧着一本书册,轻纱笼罩的侧颜只是惊鸿一瞥,就让方醒暗吸一口气。
这女人很漂亮啊……落水前看见有人在洗澡,就是她俩吗?妈蛋真是可惜了,那时候两个好像都没穿衣服,可惜压根没看清啊!
一个白衣少女正在愤愤然地挥着小拳头:“下次见到风烈阳,我亲手把他那玩意剪了,送去当**!”
“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你有这个干劲,还不如帮为师算一算账。”
少女的拳头停在半空:“呃呃,什么账?”
“上个月京师百花苑亏损一千三百二十两,灵州的胭脂坊亏损四百一十五两,武州的寻芳斋获利七十四两……上个月我们共计亏多少?”
“……”少女一步一步悄悄向后撤。眼珠子滴溜溜的,那尴尬的模样让方醒看了忍不住想笑。
“你啊,真以为光能练功就能负担一个宗门?以后这些事情早晚要你担,跑有什么用?”
“那个……哈哈……对了师父我想起今天早课还没做,我先去练功了……”
“站住!先去把算筹给为师拿过来!”
方醒终于开口:“不用拿算筹了,合计亏损一千六百六十一两。”
少女好奇地看向方醒,大眼睛眨巴了几下,笑道:“一醒来就吹牛,这可不好,你等着!”本来似乎是懒得去拿什么算筹的,这会儿却被方醒直接报出答案勾起了好奇心,倒当真扑通扑通地跑了出去。
方醒还是感觉身上到处都痛,有些艰难地坐起身来,对着少妇微微一礼:“多谢夫人救……”
表示感谢的话还没说完,少妇猛转头,原本秋水盈盈甚至蕴含了一些忧愁的感觉刹那之间消失不见,变得凌厉冰寒,神光绽放。
方醒只觉得她的目光里都含有什么莫大的威能,体内气血一阵紊乱,忍不住又喷出一口血来,心中骇然。
这尼玛的,眼神杀人?要不要这么离谱?
少妇眼里的神光消敛,皱眉自语:“真是没有一丝修为?怎么可能呢?”
见方醒气血翻涌说不出话的样子,她又沉吟片刻,淡淡道:“你是谁?怎么会莫名出现在半空中?体内的奇毒是怎么回事?”
方醒倒被问得莫名其妙:“我哪有什么奇毒?”
“你身中一千多种毒素,还携带了扩散性的瘟疫源,根本就是一个瘟人。说吧,你是什么人,有什么目的?”
方醒呆了半天,喃喃自语:“活动的元素周期表?”
身带各类流行性病毒,有许多甚至是变异性的,在古代根本没有。加上各种地沟油毒奶粉与各类添加剂养大的身体……曾经有人说过,现代人拍扁了就是一张完整的化学元素周期表,身穿古代,自身就是一个移动的瘟疫之源,居然真是这么回事?
他完全不知道应该怎么解释这个问题,挠了半天脑袋无言以对,最后居然反问了句:“夫人有办法解决我这个问题么?”
少妇差点被气笑了:“你还真不客气。”
方醒道:“夫人莫非是想得到制造在下这种瘟疫人的办法?”
少妇笑容收敛,眼里再度泛起寒光:“你很聪明。”
方醒暗道这师徒俩果然不是什么好人,摇头道:“夫人恐怕要失望了,我这种情况绝无仅有,您绝对无法复制第二个。”
少妇懒懒道:“既然不肯说,那你就去死吧。”
说着一抬手,就要拍下。方醒急忙大喊:“只要我一个,就已经可以帮夫人制造瘟疫了!”
少妇美眸闪了闪,微微沉吟,手掌慢慢放了下来,似是在思索怎么用好这个瘟疫人。
正在此时,少女婵儿屁颠颠地冲了进来:“师父,算筹来了。”
方醒浑身是冷汗,真是生死一线。这女人绝对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居然是真在考虑使用生化瘟疫这样的蛇蝎计划。救了自己明显只是因为这身剧毒让她好奇,以及感到或许有用处,绝不是什么好心救人,一旦感觉无用那立刻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方醒好歹也是一个人物,怎么可能甘愿让小命被捏在别人手里,被一个女人当成瘟疫工具使用?趁着那边师徒俩暂时没理他,方醒心中暗自寻求找到主动权的对策。
他的目光落在那把算筹上面。其实这好像就是一个可行的切入点?看着那一把古里古怪的木片,他也是无力吐槽。那么简单的加减法,不会心算就已经很蠢了,就算要借助工具好歹也来个算盘啊,用算筹是什么鬼?这帮女人武力值彪悍,好像文化不怎么样嘛……
说来也是,不管这里是武侠世界还是玄幻世界,总之是明显的力量世界嘛,也就是所谓以武为尊的那种?身为现代人,为什么要和他们拼武力,没完没了的苦修练级,那不是舍弃自己的长处,拿短处去和土着的长处碰嘛,何必呢……
从她们算盈亏的事上可以看得出来,她们也是要有衣食住行、也是要图宗门发展,并不是辟谷仙人更不是一心长生的那种。这么说起来,现代人在这样的社会里,还是很有操作余地的……
正思索间,那边少女婵儿忽然发出一声惊呼:“还真是一千六百六十一两!!”
少妇眼里也有些惊奇,转过头来看着方醒,神色倒多了几分对待有本事的人的尊重,不再是之前如同看蚂蚁一样的表情。方醒坦然对视,微微一笑:“如果对夫人而言,发展宗门比制造瘟疫更重要的话,说不定在下能起到的作用远超夫人的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