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策将手中的笔,丢在桌子上,发出巨大的声音。
“她到底是谁啊?”
“一个,能够让我们,找到方向的,启明星。”
看着唐宇堂的表情,孙策觉得,自己或许第一天认识这个人。
小王露出一副了然的表情:“是唐队的女朋友吧?”
“我也这样觉得,唐队果然是好老公啊,我之前说的没错吧?”
“什么啊,我看,那个丫头,不过是碰巧出现在这里而已,她和唐队,怎么看都不般配好吧。”
唐宇堂年轻有为,是不少警花心中,理想的另一半。不过平时的唐宇堂,实在是太过冷漠了,别说是女孩子,就算是男人,也觉得他不容易靠近。
因此,不少警花,都还想着,有一天能够嫁给他。
贝柯漠的出现,让唐宇堂如此信任,这让警花们觉得,她对她们很有威胁。
验尸报告出来之后,唐宇堂马上给贝柯漠,发了一份过去。
可是,贝柯漠并没有,给予任何的回应。
警局会议室,所有人都是一副沮丧的样子,案子没有丝毫的进展,却已经成为了,人们关注的话题。
孙策分析对比,可怜的证据,已经两天没合眼了,此时,他正疲惫的吃着泡面。
“那丫头叫什么来着,对了,贝柯漠。之前她分析得头头是道,怎么一个星期了,还没见到人影?只会提问题,她以为自己是谁啊,唐队,你怎么认识她的?”
“有时间,我会解释,我是怎么认识小漠的,不过现在,你需要和我去现场。”
唐宇堂刚刚接到了,程锦学院学生的报案,貌似又是一起,相似的案件。
孙策连忙放下手里的泡面:“这一次是什么案子?”
“就像是小漠预料的那样,又有一个死者出现了。”
孙策惊讶的,跟着唐宇堂的步伐,心里却在想,这丫头说话,未免太准了一点吧。
唐宇堂拨开人群,看到里面躺着的女孩子。被染红的白色衣裙,裸色高跟鞋,安详的面容,和刘晚清的样子,那么的相似。
警戒线围绕着树木,建立起来,为了保护着死者,最后的一点点尊严。
小王叹息一声,显得很是无奈:“和刘晚清的死法,一模一样。”
唐宇堂抿了抿嘴:“看看这一次,那个变态的家伙,有没有留下什么,能够让我们找到他的线索吧。”
小王点点头,继续检查尸体。突然之间,一大片阴影投下来。小王抬头看去,贝柯漠正站在他的面前,从另一个方向,查看尸体。贝柯漠的动作很熟练,戴着手套,似乎是有备而来。
“你这是做什么呢?”
“查案,法医,你觉得,这一次的死者,和上一次的死者,多少地方是一样的?”
小王奇怪的看着贝柯漠,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这样问。
现在他们面前的常悦,和当时发现的刘晚清,至少在死亡原因,穿着方面,是一样的。
“她穿了袜子。”
小王思考的时候,贝柯漠就已经来到了,常悦的脚边,将常悦的鞋子,脱了下来,一双薄薄的袜子,包裹着形状优美的脚,隐藏在高跟鞋中。如果不是贝柯漠,将鞋子脱下来,可能谁都不会想到,死者的脚上穿着一双袜子。而小王不认为,穿袜子,对案子有什么影响。
“刘晚清没有穿袜子,而她穿了袜子,这可不是凶手的失误。”
“所以.........”
到现在,小王都不明白,贝柯漠要说什么。
“你终于出现了,上一次的验尸报告,你看过了吧,觉得怎么样?”
贝柯漠耸耸肩:“和我想的差不多,血液中有****,这是肯定的,不然那么大的一个人,怎么可能没有挣扎的痕迹,不过法医漏写了一点,死者却是挣扎过,虽然很轻微。”
小王想也不想就否定她的话:“这不可能,她的身上,毫无挣扎的痕迹。”
“身上没有,可是指甲上有,一道很细微的白痕。”
贝柯漠抓起常悦的手,仔细的看了看:“很显然,这一次他避免了缺憾。”
在常悦的身上,贝柯漠没有发现,任何挣扎的痕迹。
小王住了嘴,他验尸的时候,确实是发现了,在刘晚清的手指甲上,有白色的痕迹,当时他也觉得疑惑。不过由于无法解释,究竟是什么原因造成的,就当做是天生的处理了。
现在被贝柯漠拿来说,让小王有种无地自容的感觉,好像他这么多年法医,都白当了。
“不过,这一次,常悦的打扮,和刘晚清有很大的区别,我想这就是突破点。”
贝柯漠用力深吸一口气,玉兰花的味道扑面而来。
就在这芬芳的味道中,还夹杂着一股,让人觉得,并不熟悉的气味。
“颜料和玉兰花?宇堂,我知道第一案发现场在什么地方了。”
贝柯漠的眼睛,闪烁着光芒,那么的自信,唐宇堂感觉并不陌生。只有在贝柯漠,真的找到了有用的东西,或者是揣测了凶手的内心的时候,才会有如此的目光。
贝柯漠有一个习惯,处理案子的时候,想到什么酒必须要去做。
唐宇堂显然是习惯了,贝柯漠的习惯,拔腿跟了上去。
画室门前,贝柯漠停下脚步。玉兰花香味,和颜料的味道,让贝柯漠想到了这里。
画室是所有美术系学生,都知道的地方,这里安静而且干净。东南角的位置上,有一个水池,这是学生们,清洗画具的地方。
以水池的长度和宽度,容下一个人,也未尝不可。
“我想,这里有很多的血迹,需要采集,你最好叫人过来帮忙。”
唐宇堂马上给孙策打了电话:“小漠找到第一现场了,你带几个人过来一趟。”
孙策的眉头,不由自主的皱起来。
一直以来,孙策对于唐宇堂,都是很敬重的,因为唐宇堂很有能力。可是如今,孙策实在是不能接受,唐宇堂对一个小丫头,言听计从的。
脾气是要有的,工作可不能不做,再不看好贝柯漠,孙策也带着人赶来了。
荧光之下,血迹遍地,东南角的墙壁上,血迹量最大。
孙策挑了挑眉,不禁对贝柯漠,有些另眼相看了。
“接下来的事情,我就不管了。法医,这一次看得详细一点,还有衣服材料的诧异。”
小王愣愣的看着,贝柯漠走开,心中忍不住嘀咕,凭什么要听她的。
“小漠的话,总能够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所以小王,你千万要仔细再仔细,任何小细节,都不能够放过,哪怕是一根头发,展现出异常状态。”
小王表情纠结的看着唐宇堂,他可以不听贝柯漠的话,但是要听唐宇堂的。
而非常不巧合,唐宇堂很喜欢听贝柯漠的。
“看来这件案子,真的非常棘手,不然的话,小漠不会是这样的表情。”
唐宇堂的眉头皱起,荧光下那一片片的血迹,让他如同身临现场一般,汗毛直立。
贝柯漠离开了画室,打算再去案发现场,看看情况,一不留神,就撞到了一个人。
“对不起,我没看到。哎,贝柯漠,真想不到,这里这么大,我们两个还是能够遇见,你我的缘分,实在是太深了。”
贝柯漠抬头一看,这个人她特别熟悉,同样的,也特别陌生。
陆小雨,贝柯漠从小学一直到大学的同学。
说也奇怪,两个人自己都不相信,同学这么多年,彼此那么的陌生。
贝柯漠看了看陆小雨,不发一言的打算离开,却被陆小雨拉住了。
“我刚才看到,你进入了警戒线,还和那个什么队长说话,你是怎么做到的?”
贝柯漠皱了皱眉,她不太喜欢被人这样缠着:“这个世界上,很多事情,你不想做,就永远也做不到,但是只要你想了,就能做到。”
陆小雨笑嘻嘻的看着她:“这么多年了,你还是一样不喜欢和别人相处。”
其实陆小雨对贝柯漠,一直有很深的印象。
陆小雨真的认识贝柯漠,是在小学一年级的时候。他们入学不久,学校就举办了一场,不算大也不算小的演讲比赛,只有七岁的贝柯漠,也参加了。当她站在台上的那一刻,滔滔不绝的说着自己的演讲内容。那一刻,陆小雨才知道,原来人,可以说这么多的话。
所以,在别人看来,贝柯漠这个人,很沉默,应该不善于和人相处。
只有陆小雨知道,实际上,贝柯漠的口才,不逊色于任何人。
“好久不见了,我请你喝奶茶去吧。”
陆小雨也不管,到底贝柯漠同不同意,直接拉着人就走。
“贝柯漠,那么近距离的接触死人,你一点都不害怕吗?”
“死都死了,为什么要害怕?”
“倒也是,只不过,不都说,死人的身上,有一种腐烂的味道吗?为什么我一点都没有闻到呢,常悦和刘晚清的身上,我只闻到了玉兰花和颜料的味道。”
贝柯漠拿着奶茶的手,顿了一下:“你什么时候,接触过尸体?”
“就是他们抬走尸体的时候啊,我在外围看热闹,尸体路过我身边,我闻到的。”
“你这鼻子,倒是很灵敏啊。”
“那是自然,我的鼻子,可是从来没出错过的。”
很显然,陆小雨对自己的鼻子,非常有信心。
贝柯漠低着头,喝了一口杯中的奶茶,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陆小雨自己一个人,叽叽喳喳的,找话题和贝柯漠聊天。不过很显然,贝柯漠并没有和他聊天的兴趣,也并没有在听他说话。
唐宇堂翻看着案子的相关记录,觉得很是烦躁,现在舆论的压力越来越大了。
看到案发现场的时候,唐宇堂就知道,这案子,早晚会被人谈论。
可是,当时的唐宇堂,并没有想到,死者会增加。
两个女孩子,身家背景清清白白,为人处世评价也很高,实在是让人想不出来,随机杀人,为什么会找到她们。
孙策将两份报告,放在唐宇堂的桌子上:“两件衣服的材料不一样。”
“材料不一样?”
“是的,虽然看起来很相似,可是化验结果显示,是两种不同的材质。”
孙策拉过一把椅子:“唐队,你觉得,有没有可能,是模仿作案呢?”
唐宇堂沉默下来,内心认为,不排除会有这样的可能,可是,根据他对贝柯漠的了解,贝柯漠出错的可能性,和模仿作案,几乎没有可比性。
“我觉得,应该不是,至少剥皮的手法,出自同一个人。”
法医才是最有力的说服者,小王的话,肯定了案件的连贯性。
唐宇堂抿了抿嘴,拿起电话,拨通了贝柯漠的号码。
“小漠,对比鉴定报告出来了,衣服的材料不一样,我们怀疑是模仿作案。可是小王也坚持,剥皮的手法是一样的,肯定是同一个人,你怎么看?”
电话那端,贝柯漠沉默了好半天:“一定是同一个人。”
“尸检报告,我会发到你的邮箱里,小漠,我非常需要你。”
贝柯漠叹息一声,揉了揉眉心:“我知道,可是现在,我还不能确定。”
“拜托你,小漠,找到那个人吧,如果你不能找到他,还有谁能够找到他?”
唐宇堂的语气,透着无助,体现出,他是那么的依赖这个女孩子,让孙策觉得,这样很不好。
贝柯漠也知道,自己必须要尽快找到凶手,因为他的作案手段,越来越高明了。就现在贝柯漠掌握的情况,她能够肯定的,是这个人,并不是杀人取乐,给常悦穿袜子,也一定是有意义的。贝柯漠觉得,这个凶手,是女孩子的可能性很大,既是女孩子,还能够用完美手法剥皮的,应该是有美术功底,而她的作案工具,应该就是美工刀。
贝柯漠觉得,这个人,一定是对于什么,有一定的执着,才会杀人。只要是找到了,这个执着的对象,那么距离找到凶手,应该是不远了。
“柯漠,出来玩儿吧,我就在你寝室楼下,我一个人在寝室很无聊啊。”
“你为什么非要给我打电话,找你的室友出去玩儿就好了。”
“我们寝室,只有我是单身,他们都陪着自己的女朋友,怎么可能管我啊,唯一一个,女朋友死了的,最近几天也不知道去哪儿了。”
贝柯漠猛然从床上坐起来:“你说,你们寝室的,谁失踪了?”
“王恒啊,还能是谁?常悦死了之后,他也就跟着消失不见了。”
陆小雨一直觉得,单身是一件非常悲伤的事,当然女朋友死了,更悲伤。
“你等一下,我马上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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